雾小聪随手翻了翻,看见里面的工程量果然删减了许多,和钟鸿章审后的数字差不多, 不由有点失望,说:“先放这儿吧,等雨田签字确认,钟工审核后再返还给你们。”
番真说:“雾部长,你可得抓紧点,配合单位进度能不能上来就看这几张单啦。”
雾小聪脸一沉,说:“你这什么意思?我们结构部难道会比你们少吗?还不是一样任劳任怨的抓时间干活。”
番真笑嘻嘻地说:“没什么,我就随便一说。您别当真。”
雾小聪说:“就这点钱,你们要了去,进度也不见得能上来。”
番真连连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跟着“笑面虎”曹格学会了一张笑脸,依旧笑嘻嘻道:“那是那是。”
雾小聪心想这家伙怎么跟曹格一个德行,都是死皮赖脸的,于是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自己拿去给雨工先审一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主任大发雷霆,再不可以出任何错漏,否则一定是必死无疑,万劫不复。”
番真从雾小聪的办公室出来,迎头看见雨田刚从工地上巡查回来,就把那摞配合单位工作量确认单直接递到雨田面前。雨田翻了翻,便下笔签名了,说:“你直接交给雾部长就行啊。”
“雾部长说要您先审阅,”番真又故意提高了嗓门说,“我们中心做这项目可真麻烦,陈工审完有雨总,雨总审完有雾部长,雾部长审完有蓝总,蓝总审完有钟工,钟工审完有甘主任,子子孙孙无穷尽,太多周折不是好事,大大降低了工作效率。”顿时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抬起头瞪着番真,如果目光也可以杀人的话,番真恐怕至少被我、罗云风、明晨奕、杨婕、蓝婧、钟鸿章、新来的安然杀了七次。
雾小聪在里间办公室里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番真的话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怎么听怎么难受。但是能怪番真吗?透过办公室的门,可以看见钟鸿章戴着老花眼镜正在埋头翻阅图纸,雾小聪仿佛可以看见那镜片后隐藏的嘲笑意味。是啊,都是钟鸿章惹的祸,这老头如果不是这么爱出风头,跑到交流会上邀功,自己能出这么大的糗吗?自己平常也没亏待他老人家,绩效奖也没有少分给他,靠,就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
雾小聪又想起市建筑科学研究院的事,罗云风虽然猜得到是自己搞的鬼,可是没有证据,不足为惧。但是自己曾向钟鸿章打听市建筑科学研究院的背景,这多少算是个把柄,就冲钟鸿章这爱放炮的大嘴巴,没准什么时候又给捅了出去。雾小聪想,看来钟鸿章这老东西,是留不得了。
单据造假风波之后,蓝婧对钟鸿章是愈发信任有加,几乎凡是经她手的单据都要请钟鸿章帮着过目一下,就差工资表没有让钟鸿章审批了。钟鸿章得到重用,深感士为知己者死,琴为知音者绝,自是鞠躬尽瘁,经常加班加点。雾小聪心里却是更加倍感郁闷,只觉自己这个结构部部长和中心技术总监就如同聋子的耳朵,唯摆设矣。但是雾小聪还得时不时假惺惺地提醒钟鸿章不要过于操劳,要注意身体健康。钟鸿章破了雾小聪、雨田、现场检测员等的财路,心里面,大家都恨得他咬牙切齿。钟鸿章每次总是扶扶老花眼镜,说:“没关系,这些小事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一周后,雾小聪与雨田给甘森递交的报告已经落实,明晨奕顺利领到“经济补偿金”离开了护国中心,最后报告的大概内容是:雾小聪因顾及和统筹整个中心的所有项目,雨田因拓展房屋鉴定项目分心,安排明晨奕去核实工作量,明晨奕敷衍了事,眼看就要造成经济损失,甘森主任的认真负责、火眼金睛、英明神武挽回了一场可能导致的经济损失,但是明晨奕的玩忽职守、行为恶劣,建议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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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苗甾小时候家里很穷,他曾经对爱人许诺:“亲爱的,等我有钱了,我要用美元为你煮饭,用XO给你冲厕所,买999朵玫瑰给你泡澡,找甄嬛来给你做丫鬟,用鱼翅鲍鱼把你喂胖,然后用播音机把你送往杀猪场。”看来人就该有梦,有梦想板,这不,在苗甾的梦想下,他的确也发达了。
另一说,这个世界很残酷的,不会再下蛋的鸡就叫废鸡,就要被遗弃,还是廉价的。当然,不会下蛋的鸡,还有一种鸡,叫公鸡。
已经又是一年初冬,地铁三号线北延线一标段工地因为开挖失误地下水管泄露,喷得地面以上到处都是水柱,工地上没剩下几个工人,苗甾看着水柱,想着公司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地喷洒掉,心如刀割,立即命令几个民工打开地下井盖,派人下去修理,刚一打开井盖,一条足有一米半长的眼镜蛇从井下串出,昂起身体前部,膨大颈部,此时背部的眼镜圈纹愈加明显,发出“呼呼”声,仇视着他们。他们自然地聚一起往后退让,苗甾迅速地从前排躲到后头,谁也不敢上前了。不久,眼镜蛇又跳回了井里,任凭他们用不同办法,也赶不出蛇,他们就也不敢下去修理漏水管了。
几天过去了,苗甾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而且都在忙2009迎新年,找个人来修理和捉蛇不是那么容易,苗甾心在滴血。终于他想了个办法,到外面去叫了个街头骑单车上门修理电器和疏通水管的杂工,讨价还价,并掩盖有蛇的危险,先给上钱,要其保证修好水管。杂工下了去,只听“啊”的一声,杂工冲了出来,果然眼镜蛇咬了他的脚一口,眼镜蛇又退回井里,摆好开战的姿势,杂工吓得满脸煞白,还好,鞋比较厚,没有咬到身体,但杂工带着毒液的鞋子踩过青青草地,草丛马上枯黄了,杂工和苗甾理论了一番,本想要求苗甾赔偿,但看他赖皮样,只好气愤的跑走。在场的苗甾自己的工人们彻底害怕了,连想跃跃欲试的人都不敢了。
没办法,又过了一天,苗甾总觉得不是办法,联系管道公司又说水不够大,要排队等待到再几天后。苗甾急了,安排包工头强迫一位因过分劳动看起来较年龄沧桑的工地看门的老实的老汉去修理,并说:“你不下去搞,就别在工地混了,关键时刻不出力,我留老东西有什么用。”
老汉想到儿子还在上大学需要钱供养,老伴又身体不好,怕失去这份工作,硬着头皮去了。没多久,眼镜蛇也把老汉赶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前天把毒液放太多,还没恢复,只在老汉裤上咬了一小口,并没碰到肌肤就放开了,退回井中,正对井面,发出可怕的“呼呼”声。老汉吓得腿都在发抖,看了看包工头面无表情的样子,绝望了,又把自己脸对向井里,但迟迟不敢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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