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黄衣大汉喝道:“好大的胆子,见了九千岁居然不下跪!”
高迎祥心中一凛,眼前的居然就是魏忠贤,正要说什么,这时,只见魏忠贤伸手一展,示意高迎祥不必理会,他道:“前面何人?”
到底是阉人,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
高迎祥道:“草民高迎祥叩见九千岁,草民以贩马为生,赶着十余匹马日夜兼程赶赴辽东,不知九千岁驾临,竟阻挡了道路。”
魏忠贤笑了笑道:“不知者不罪,你说这批马赶赴辽东?”
高迎祥道:“正是,这批马要交与辽东巡抚袁崇焕袁大人的。”
方才要高迎祥下跪的大汉道:“九千岁,辽东战事紧,战马损耗巨大,急需补充,除了朝庭的军需,亦从民间征购。”
魏忠贤道:“这批马是要交与袁崇焕的,对吧?”
高迎祥道:“正是。”
魏忠贤笑道:“你不用交给袁崇焕了。”
高迎祥惊道:“为何?”
魏忠贤道:“袁崇焕对皇上封赏不满,辞了官职回广东老家养老去了,现在的辽东巡抚乃是王之臣,你的这批战马转交于他便是。”
高迎祥道:“是,一切尊从九千岁分咐。”
魏忠贤扭头对右边的大汉道:“你好像知道袁崇焕辞官的具体时间,你算下他这时大概走到什么地方了。”
右边的大汉道:“回九千岁,依马程推算,应该已行至河南境内了。”
魏忠贤若有所思地道:“走得不慢呀。”
这时,在高迎祥这边三人已将十余匹赶至路边,让出了道路,一行锦衣卫的人马簇拥着魏忠贤缓缓而过,细数之下竟有百骑之多。
只要是天气炎热,茶水档的生意一定不差,当然最好还要摊上些能填饱肚子的煎饼,特别是在路边的茶水档,大热天的凡是赶路的人一般都不会自备很多的干粮,是因天气炎热,不到两个时辰自带的干粮怕是要发馊谈味了。
一条北上的大道旁边有一个村落,路过有一个卖茶水的摊档,这个茶水档不大,只有前后两间房屋和一个让顾客歇脚的凉亭,凉亭不算小,里面摆放着三张桌子,只是比较简陋,尽管如此,却也收拾的干净整洁。
茶水档有一个简易的小柜台,柜台上放着一大桶凉茶水和一篮的煎饼,旁边站着一个看档的花甲老头,估计屋里面的厨房里面还有一个老太婆,毕竟这样的档口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况且还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儿。
凉亭里坐着两个年轻的姑娘,她们都在吃饼喝茶,不时低声谈笑着,只见她们生得玉面朱唇,貌惊天人,特别是那个白衣姑娘天姿华贵,眉宇含威,一袭欺霜赛雪的白衣犹如下凡仙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绝非普通常人。
跟随白衣姑娘的那个穿红衣姑娘估计是她的贴身丫环,她们虽然不时地谈笑,但红衣意丫环仍不时地举头四望,一副相当警惕的样子。
白衣姑娘却是满不在乎地喝茶吃饼,不知是饿坏了还是渴坏了,她好象很欣赏这里的茶水和煎饼,一口气吃了三个,连打了几个饱嗝。
老头似乎很欣赏白衣姑娘喝茶吃饼的举动,不时扭头望向她,徜若她能再吃下三个的话,老头就更欣赏她了,恭维之话大概也少不了。
白衣姑娘好象没有再吃了,估计也不能再吃了,再吃怕是要连人也吃傻了。不过她们的两匹坐骑却将凉亭旁边的水槽里的水喝完了,茶水档的老头好象也发现是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连忙转身从里面提了一桶水出来倒入了水槽里。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勤快的老头,白衣姑娘似乎也很欣赏他,朝他笑了笑,道:“老人家,谢谢你了!”
老头咧嘴一笑道:“姑娘,人渴马更渴,让它们多喝些水吧,无须客气!”
蓦然,老头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他连忙低声崔仲道:“两位姑娘,你们马上走吧,本地那些专门打架斗殴、惹事生非的地痞流氓过来了。”
红衣丫环抬头一望,只见路上有三个长相猥琐的年轻男子朝此走了过来,并不时地朝她们指指点点。
白衣姑娘头也不抬地道:“他们有几个脑袋。”
老头一时间没有明白白衣姑娘的弦外之意,当下接口道:“三个。”
白衣姑娘笑了笑道:“老人家你错了,一个脑袋而己。”
老头这才省起了什么,不过见她们神闲气定面无惧色,且身上又携有宝剑,想来必有自恃,当下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三个青年很快就进了茶档,有两人各寻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就坐在她们的旁边,而另外的一人则掀开篮盖左挑右拣将篮里的煎饼翻了个遍,然后抓了两张煎饼左一口右一口旁若无人地咬吃起来,老头儿并不敢开罪他们,忙不迭地为他们斟茶递水。
坐在凳子上的其中一个穿灰衣的青年似乎是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水。
灰衣青年旁边那个白衣青年长得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这家伙细眉小眼、尖嘴鼓腮,要命的是门牙的左右两边都长有一颗大爆牙,如果他说黄鼠狼是他老表,估计也不会有人怀疑。此人先是坐在凳子上的,不过他估计是嫌坐着不舒服,后来干脆就蹲在凳子上了,他盯着白衣姑娘在笑,不但笑得诡秘而且很得意,那神情就像蹲在母鸡窝旁的黄鼠狼。
那白衣青年在笑着看,所以他就笑着说:“这大热天的两位姑娘这是往哪儿去呀?”
白衣姑娘没有说话,大概是觉得跟这些人说话有失她的身份,不过她却在喝茶,虽然不是什么名茶香茗,但此时却很解渴。
红衣丫环道:“只要有人的地方,我们都会去。”
白衣青年道:“我们这里有三个人。”
红衣丫环道:“是么?”
白衣青年道:“姑娘难道未曾看见。”
红衣丫环道:“不。”
白衣青年道:“哦?”
红衣丫环道:“我正想问你,你说三个人,但我为何只看见了三只黄鼠狼。”
此言一出,灰衣青年神色当即一变。
吃饼的青年发觉自己居然对她的话感兴趣时连忙盯住她。
白衣姑娘仍在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地喝着那杯茶,好像那杯茶怎么也喝不完似的。
白衣青年道:“美女就是美女,连骂人的话都是这么好听的,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浓时用脚踹,咱们没有理由不交个朋友,对么?”
红衣丫环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要一份见面礼才行。”
白衣青年笑道:“但不知姑娘要的是什么见面礼?”
蓦然—
白衣青年的笑声嗄然而止,就像一把千牛刀刹时之间从他的面门划下将他的声音斩断了。
只见一把冰凉的青锋已抵在了他的喉咙上,红衣丫环的玉手正握着剑柄,他的眼虽然没有瞎,但他绝对没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红衣丫环道:“如果世上还有其它的见面礼有人头重的话,我一定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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