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跟我这儿鸟起来了！不的了了呀。”
　　“那又怎么样，我压根就没把你放眼里。”
　　气得他两眼冒烟
　　“妈拉个吧的，你不想当这个兵了，是不！”他就抽右拳就想砸我脸上。我用右手抓住他的右手腕借力往前一拖，他一个踉跄，我用左手肘打在他的腋窝上，然后给他来了个擒拿手。

　　“你妈个B的，就你还想打我，我不当这个兵了，你也别当什么连长了。”
　　指导员，政委马上过来拉开我。他们两可是基基层上来的。我就发现八班那两哥哥就傻傻看这我。然后我就走了。
　　过了几天班上的什么流动红旗的就都没了，我说过军人的容易感是非常强的，看着这一面面红旗被别人拿走连我这个肇事者都觉得不是滋味。那几天是我见过班里最糟糕的几天，哥哥们动不动就发火，要不就是不说话。特别是班副，晚上经常起来在厕所里抽烟。
　　是我对不起他们，
　　我走了后他们应该会把那些荣誉拿回来。

　　是的，我走了，我要走了。
　　8，警卫员的故事
　　由于这件事情闹大了，叔叔伯伯就都知道了。但是他们没什么说我，只说了句：你小子有你爸的风格。
　　毕竟是和我老爸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叔叔伯伯们还是会偏向我的。那狗日的连长变成了排长，军区谁谁谁的车就风风火火地把我接走了。叔叔伯伯们真是给足面子我了，让我走得那么风光。跟班里面的哥哥们告别是有的，但不是像电视上那么感人那么兄弟情深，毕竟我有愧于他们。我就把那几条烟分给了他们，不是我不想拿走，是我不方便拿那么多烟去，因为我要先去某位伯伯那里。伯伯跟我见过几次面，他来我家的时候我就缠着他让他给我讲我们以前他们上战场的事情。因为我老爸是那种宁可跟别人说也不跟我说的那种。

　　以前我爸曾经是这位伯伯的警卫员就是在那20多天的战场上，一直保卫着他。
　　我爸当兵那会也就是十多岁，穿最小好的军装都会是大号的，训练没几个月中越战争就爆发了，我们说是自卫还击，越南说是侵略。当时伯伯是连长，绝对是好连长，比电视上的还好。中国的军队都不是吹出来的，都是早有准备的，一拉出去就是一群都知道干嘛的嗷嗷叫的雄兵，当然医疗队里有雌兵。中越边境线被越军骚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中央知道早晚会有一战，我爸所属的军区又是离边境最近最大的军区。所以新兵老兵一律进行针对性训练，越南话都教了好多，但好多越南人会说粤语。大战前的军队动向都是很隐蔽的，等新兵练的差不多后，就秘密开到边境线白天睡觉晚上行军。你说新兵就练那么几个月他连枪都没打准，他上去不是送死嘛！但军队就是军队它有它的说法。说是战场上最容易练好枪法。当时很多新兵就是怀着我要成为神枪手的心态上了战场，但是没能够下战场。我爸就没那份闲情。我们这边军事部署好以后就开打了，总不会等越南也部好兵再打吧，我们可没外国人那么绅士。总攻就开始了，什么臭鸡弹臭鸭弹的就都飞过越南那边了。接着就步兵上，装甲兵也上。我说过我爸是伯伯的警卫员，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选我爸当时的一个新兵做警卫员？他的回答是：我知道你爸会讲粤语，我是留在身边做翻译，免得被越匪俘虏了没人给我翻译。我就问他：那你想要我爸翻译什么？他就说：我要他翻译‘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我们就一起哄笑了。但我听我爸说，伯伯曾经中过弹，是没有麻丨醉丨就挖的那种。步兵就冲过边境，就开始攻山头。村庄刚开始是不能打的，但是当时有个命令是这样的：我军战士不得骚扰越南平民不得毁坏平民的东西。然后我爸他们路过平民庄家地的时候都要用枪拨开一条路才过去。见平民在庄家地除草就小心从他身边绕过去，平民就从庄稼地里拿出一支冲锋枪就一个扇形，倒下几个。我爸是警卫员，警卫员是跟在连长身边的，连长是走在后边的，所以很安全。连长为什么走后面呢？学起国民党啦！不是那样的，当时的说法是：要根据中国的国情走，找一个连的兵容易，找一个连长难啊。所以我们要保护好我们的指战员。过了几天又有一个新的命令来，说，战士如感觉该平民有明显的武装现象可先发制人。然后在我爸他们眼里越南的平民就都是武装的了，最起码他们的牙齿可以咬人。有一天他们团要攻一个山头，攻了一个多钟头还没攻下。团长就怒了，一把抢过警卫员的枪“妈拉个巴子的，跟我上。”“团长你不能上，你出事了谁来指挥啊”“也是，一连长，二连长，你们带队上”伯伯没反应过来我爸用手捅了他一下“是”伯伯拔出手枪，“一连跟我上。”跑了几分钟跑到山脚下了，原来这山不高，敌人建有一个暗堡，把路给封死了。然后我爸叫喊话“山顶过朋友，你地好，我地系中国人民解放军，你地某走得啦，快滴投降，缴枪不杀”‘缴枪不杀’用的是越南话说。但半天没回音。伯伯也就怒了，大手一挥“兄弟们给我上”我爸当然还是在他身边，警卫员嘛。其他兄弟就开始向上冲，喊杀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我爸他们也跟在后面来到了山脚下的斜坡，二连的兄弟也冲了上去。

　　“小卢，你上去看看情况，好让我重新调度。”
　　我爸就爬上去看，刚探出头，一颗子丨弹丨就嗖的一声打掉了他帽子上的五角星中的一个角。还好他带的是高帽。然后就顺势滑了下来。
　　“连长，这坡太陡了我爬不上去”
　　“没用，再爬，看什么，快爬啊。”
　　又爬，又滑下来

　　“哎哟，我踩到石头，脚扭伤了，站不起来，连长”
　　“没用的东西，我来”
　　伯伯爬上去后，嗖嗖嗖三颗子丨弹丨就打在身前的土上。然后也滑了下来
　　“他妈的，我也踩到你那块石头了”
　　连长，山头攻下来了！
　　当年军队的补给确实不是很到位，淡水缺少，连油，盐都没，就更别说肉类了
　　有一天我爸他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和连里的兄弟进村了。要你你也受不了，十多天没吃到一点油你受得了啊。吃不饱能保家卫国吗？

　　然后他们就进村了，就在一户人家那里看见一头猪，不应该说是猪，应该说是一大块肉。然后我爸就进去跟主人商量这肉该怎么分。还没商量好就听见外面枪响了。接着就是借人家的地方煮，到他们吃饱为止，这家人都没有半句不满。因为我爸刚进门就把他们绑起来塞住嘴了。临走时我爸还割了一个猪腿打包回去。回到扎营的山头，看到连长在和几个排长擦看情况，我爸把猪腿一提起来

　　“连长，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看了好一会儿，看看身边几个几个排长
　　“小卢，你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不能骚扰越南的平民嘛！你身为我的警卫员怎么能这样呢，我要处分你。”
　　我爸就什么都不说，拿到悬崖边就一扔。
　　然后伯伯就来到他身边可怜巴巴地说

　　“干嘛扔掉呀，我多少天没过肉你有不是不知道到，当着下面人的面我总不能还表扬你吧？”
　　“那你说要处分我？”
　　“那不是说给他们听的嘛，我还会真的处分你呀？快，快去把猪腿找回来，煮好之后拿到我房间，我还有瓶酒。”
　　9，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