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往事————五行通臂拳创始人张策的传奇一生》
第47节

作者: 廊坊张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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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7-07 18:37:01
  正当大伙吵吵嚷嚷,没个主心骨的时候,张策精疲力尽从河里走了出来,乡亲们全都吓坏了:“你是人是鬼?!”张策力气尽失,顾不上答话,跪在岸边一顿呕吐,足足半个时辰,才将腹中积下的江水全部吐完,一头栽倒在地。
  张策死里逃生,乡亲们惊为天人,更加佩服敬重。又走了一天,终于到了地方。迎接大伙的是一个练勇的管带军官,一口浓重的奉天方言:“各位直隶的乡亲,兄弟我是这一片的管事,关外不比关内,有县衙门的官老爷主事,关外地广人稀,县太爷管不过来,就交给咱当兵的管了。兄弟我叫张作霖,祖上是直隶大城县人,和各位也算是一个省的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以前是老乡,往后还是老乡。关外有的是地,大伙好好干。”

  日期:2018-07-07 18:37:30
  听罢张作霖朴实无华的言语,大伙信心倍增,坚信能在关外过上好日子。张作霖给大家安排好了住处,就是关外的地窝棚,虽然简陋,四面透风,但好歹算是有了新家。张策让冰寒的江水一激,全身有些发热,早早躺下睡了,准备休息两日,就赶紧返回香河交差。

  第二天一早,张策还在睡梦之中,就听到门外人声鼎沸,香河老乡们吵吵嚷嚷,骂声一片。张策心中咯噔一下,忙强忍着头疼,爬起来出门查看。
  日期:2018-07-07 18:37:49
  见张策出来,一老乡抓住张策衣袖诉骂道:“张大人,您给评评理,说好的到了关外发地发粮种,可现在只有荒地,没有粮种了!”另一老乡道:“没有种子,拿啥种地呀。”张策赶紧安慰道:“别急别急,兴许运粮种的半道耽搁了。我这就去问问上峰。”
  张策找到张作霖,张作霖苦笑道:“粮种前天就运到了,结果日本人和俄国人在关外打起来,奉天将军又让把粮种运到前方当军粮用了。”张策不解:“日本人和俄国人怎么在咱们的地界打仗?”张作霖道:“这是朝廷的事,咱们就管不了了。”张策又问:“那现在新迁过来的百姓怎么办?”张作霖想了想:“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向上峰奏请,让百姓到前线当民夫,以工代赈。”张策心里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出门在外,只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到营房,和乡亲们说明,乡亲们虽然破口大骂,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前行,来到日俄交战的最前线。

  日期:2018-07-07 18:38:03

  到了地方,张策发现有不少各地发配来的犯人已经开始干活,地窝棚早就盖好,乡亲们放下包袱行李就能住下。大伙没等休息,当官的就发给铁锨、锄头,开始挖壕沟、修堡垒。张作霖也带人跟了过来,除了枪械、粮食、帐篷,还有满满一车花花绿绿的纸票,他挥舞着一叠纸票,对新来的民夫说道:“大伙都卖膀子力气,看见没有,嘎嘎新的俄罗斯军用票,能当银子花,每人干一天活给五张,谁干的多还有赏钱。”一民夫问道:“俄罗斯钱能在大清花不?”张作霖有些不耐烦,“废话,不能花发给你们当手纸用呀。”另一民夫赶紧劝道:“行了,入乡随俗,他们关外人花啥咱们就花啥。”

  张作霖又对张策说道:“张兄,你辛苦来关外一趟不容易。”说罢,抽出一捆军用票递给张策。张策忙摆手道:“万万不可,无功不受禄,怎么能拿大人的钱。”张作霖不允,一再坚持,张策无奈,只好收下。
  日期:2018-07-07 18:38:24
  安顿好了乡亲,张策来到附近集镇,准备买些东西回去,刚进镇子,就看到百十个日本兵搭了一个高台,上面捆着五个中国犯人,旁边写着四个大字‘俄国间谍’,台子上还放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大机器,亮着灯,罩着布,布后面还有人在摇着把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日本兵敲锣打鼓,引得围观看热闹的中国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张策挤进去,问身边一个做买卖的商贩:“兄弟,这是干嘛呢?”商贩正看的热闹,一脸不屑道:“这都不明白,处决犯人呢。”张策又道:“处决犯人不都得县太爷监斩吗?这些个东洋人是干嘛的?”商贩见张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心卖弄一下:“他们给俄国人当细作,打探东洋的军情,当然要让东洋人杀。”张策又问:“那个大铁架子是干嘛用的?”商贩更加卖弄:“那个叫摄录机,是洋玩意,就是把人影都录在机器里,然后就能满世界让人看,留名百世了。”张策感慨万千:“狗怂了挨宰,人怂了挨揍。和人家比越落越远,这挨欺负得挨到什么时候。”

  日期:2018-07-07 18:38:51
  台上五声枪响,日本翻译冲台下大声喊道:“这就是给俄国人办事的下场!”张策不忍再看,转身离去,围观的人群却不理会日本人的恐吓,反而有些遗憾:“挨枪子不如砍头好看呀。”
  张策来到一家商铺,拎上一捆张作霖给的俄国军用票,“这烧酒怎么卖?”店掌柜反问道:“给俄国军票是吗?”张策答道:“是。”掌柜的摇摇头:“这钱可毛。”张策又指了指旁边的下酒花生:“一斤果仁要多少军票?”掌柜的答道:“三张一斤。”张作霖说的老乡们干一天活给五张,连两斤花生都买不了,自己还以为张作霖送他一捆得是多大的礼呢。想到这里,哑然失笑。随便买了顶棉帽和一坛酸菜、一瓶烧酒、五个硬饼子,一捆票子只剩下两张,软磨硬泡之后,掌柜的又给了张策一斤花生。

  日期:2018-07-07 18:39:10
  张策背着东西回到营房,几个犯人饿了,见张策有吃的,围上来强要。张策给了两个饼子,那些犯人不依,还要多拿。张策有些恼了,搭手推倒两个,其余犯人不敢再动。这时,远处一个犯人见张策动了手,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不给就不给,下这么重的手干嘛!”张策刚要辩解,与那犯人四目一对,那犯人正是张策朝思暮想的师兄王占春!“师哥,怎么是你!”犯人也一愣:“秀林!”
  日期:2018-07-07 18:39:31
  两人此地重逢,感慨万千,王占春喝退其他犯人,两人进了地窝棚,拿出刚买的花生和烧酒,兄弟俩边喝边聊。王占春离开京城,南下广东,路上遇见师叔韩屏山,求他到香河接着教张策通臂拳。然后到了广东,加入革命党,结果起义失败,王占春被判刑流放,到了关外苦寒之地,没想到在这里还能他乡遇故知。张策也说了这几年老实学拳、考取功名、出公差到关外的详情。王占春道:“秀林你赶快回香河去吧,关外日本人和俄国人打的紧,咱们夹在中间说不准什么时候命就没了。”张策道:“师哥,我不能走,我要把你救出去。”王占春道:“算了吧,我是重犯,不能连累你。”张策道:“我这么走了,一辈子也不能心安!”

  不日,香河县衙发来公函,说日俄战争爆发,前线吃紧,要张策等人暂时留在关外军前效力,张策被任命为垦荒局干事员。张策找到张作霖,推说和王占春是老乡,求情不要安排重活,张作霖应允,调王占春到张策身边做跟班伺候他。从此以后,两日寸步不离,闲暇时间苦练通臂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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