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正感失望,却听方金芝又道:“我虽然不知道这四个蒙面人是谁,但是,却敢肯定放飞刀的那个蒙面狗贼,应该就是你们清河县衙门里的狗官!”
武松大惊,道:“为什么这样说?”
方金芝道:“虽然他掩藏得很好,但刚才追击他时,他的外衣被风吹起,还是被我看到了,他的外衣之下,罩着的就是衙吏服装,和你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武松顿觉恍然:原来如此!
我真是太缺乏侦探经验了,原本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当日躲在衙门口放射飞刀暗杀胡勤和武松的凶嫌,转眼间便踪影全无,让大家以为他逃走得很快。包括知县徐恩在内,大家平时对衙门里的人也都很熟悉,很难想到衙门里这些捕快衙役之中,还有谁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因此,尽管胡勤本身是捕快副都头却潜入知县府中图谋不轨让人惊诧,但关于那个暗中放飞刀的凶嫌,大家还是都没有再往衙门里的人自己身上想。
现在看来,那个凶嫌居然能够埋伏在衙门口飞刀伤人,而后转眼间踪迹全无,显然是对衙门里的状况极其熟悉。那么,他本来就是衙门中人,所以才能迅速隐身,这完全是可能的!
既然,作为捕快副都头的胡勤可以是歹徒,那么,衙门里再出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凶嫌,又有何不可?正因为他本身就是衙门里的人,所以才会怕胡勤被生擒暴露出他,因此才不惜要杀胡勤灭口。
至于射向武松的那把飞刀,则或许一是恨武松坏了他的好事,二是想借此迟滞武松的行动,方便他隐身,再次混进衙门里的人当中。这样一来,尽管城门封锁,满城搜捕,但衙门里却是“灯下黑”,这个凶嫌躲在衙门里,安然无恙。
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武松暗暗懊恼惭愧:哎,早就应该想到这些了啊!
他对方金芝的话再无怀疑。似乎,方金芝一班人确实与胡勤一案无关。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放飞刀的凶嫌又来抢夺那个牛皮纸卷,说明他的行为,与方金芝一班人来清河县寻找宝藏也是有关联的。
比如说,有可能,凶嫌以为藏宝图是在知县府中,因此才派胡勤暗中潜入知县府去察看,结果胡勤没有找到藏宝图,反而被知县发现了,放飞刀的凶嫌才杀他灭口。
胡勤趁知县外出应酬,连夜潜入知县府中,却没有刺杀知县,显然就是为了到知县府上盗取某件重要的东西。只是这个东西他当时并没有找到,所以只是在自己债台高筑的情况下,顺手拿走了知县家祖传的黄金饼。
这样一推理,每个环节似乎都能自圆其说了。当然,事实究竟是不是如此,还是得抓住那个暗刀杀人的凶嫌来审问明白。
武松已经穿越过来有些日子了。因此,他也越来越适应现在的身份,考虑问题也就越来越认真。
他进一步想到:虽然方金芝看起来并不知道那四个蒙面人究竟是谁,但是,他却已经知道,第一个、第二个蒙面人分别是蔡京和童贯的人,而第二个蒙面人就是暗中放射飞刀射死胡勤的嫌犯。
新的疑问又来了:既然这个暗放飞刀射死胡勤的凶嫌,原来是童贯的人,那么他的职务应该不低,又怎么会穿着衙吏服装、屈居于小小的清河县衙?难道,童贯早就派人潜伏在清河县衙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第一个蒙面人作为蔡京的密使来清河县,也担负着督促知县徐恩加快推行变法改革的职责。
那么,这些人来清河县如此鬼鬼祟祟地活动,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方金芝所说的那个宝藏吗?这还有没有可能与徐恩在清河县即将推动变法改革有关?是不是还涉及到更加复杂的背景?
这些,也要在抓住那个暗刀杀人的凶嫌之后,才能进一步审问清楚。
想到这里,武松便正色对方金芝道:“清河县衙门里的人很有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个射死胡勤的凶嫌就潜伏在清河县衙之中,那么就迟早会把他找出来。只要证明他是凶嫌,你们与胡勤一案确无关联,我一定会释放你那四个伙计,把藏宝图还给你”
这时,方金芝又闭上了眼睛,仿佛自己的内伤很难受,没有听到武松说话。
不过,武松知道她其实当然听到了自己的话。他还想调查了解清楚有关她的更多情况,就接着道:“我们现在也算是合作伙伴了。那么,还可以进一步增加相互之间的了解,对吗?你能否告诉我,你派你那个叫李宽的侍从离开清河县,又是要去做什么?”
方金芝又是一惊,猛地睁开眼,道:“狗官!你怎么知道李宽离开了清河县?”
武松心想:看来,这雌儿还不知道陈二并没有死,已经回来把李宽离城的事情都向自己汇报了,索性再诈她一下。道:“你们还胆敢杀害衙门里的捕快陈二,胆子可真不小!敢杀衙门捕快那可是袭警罪,是重罪!你必须把你们的事情全部向我老师交代!”
方金芝根本听不懂什么是“袭警罪”,厉声道:“我们没有杀人!快说,你们把李宽怎么了?”
武松看她的表情,似乎她真的不知道陈二跟踪李宽被人打昏迷的事。如果是这样,那么当时陈二跟踪李宽时,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后面还有另外的人跟踪,这个人很可能是四个蒙面人中的任意一个。
看着方金芝焦急的样子,武松道:“你先告诉我你派李宽出城是做什么,我再告诉你他的下落!”
“狗官!”方金芝一声怒喝,突然再次出手,一把便扣住了武松的脉门,夺下了他手中的钢刀!
原来,她刚才一边与武松对话,一边仍在暗中调养内伤,集聚精力。这时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再次对武松出手!
她的武功本身就比武松高出很多,武松又没能料到她居然会恢复得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下,被她一举得手夺走了钢刀!
大惊的武松连忙后退。幸亏他手中还有从方金芝手里夺来的越女剑,在后退的同时,立即挥剑反击。
方金芝拨开他的剑,刷刷刷!一刀比一刀紧,根本不容他喘息。
她这一次的进攻,比之前更为凌厉,几乎就是奋不顾身的打法。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拼着内伤再次攻击武松,如果不能迅速把武松拿下,就再也没有机会。
辛亏她重伤在身,又不擅长使刀,武松虽然也不会使剑,但此时体力远胜于她,因此开始还能勉强抵挡得住,但也被逼得连连后退,很是狼狈,忍不住骂道:“臭娘们!居然还敢袭警,再不住手,一会儿别想我再饶你!”
方金芝根本听不懂什么叫袭警,听得懂也根本不会在乎,咬着牙,一刀一刀更加凌厉。武松稍不留神,刷地一刀,就从他耳边避过。
武松吓了一大跳,再不敢分心去骂她,只好全神贯注来应对。两个人便一声不吭,又在这树林里打斗起来。
此时的武松,虽然已经修炼成功吐纳之术,但武功修为比起方金芝来毕竟差得太远。此刻若是有名家在场,就能看出,方金芝虽然受伤体弱,学艺也不是很精,但一招一式,却都非等闲,似是有大家教过。
所以,很快,武松便又落在下风。他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这雌儿能恢复得这么快,刚才就不应怜香惜玉,应该先找根绳子把她捆起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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