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太无语了：“我发给庄小芬好不好？”
　　“啊……对！对！发给庄小芬，嘿嘿……我一下子糊涂了。”
　　何东满脸黑线，跟着汤元一起拿出手机，一起打出了那三个字，发了出去。他的心里头也挺忐忑的，丫的！不知道庄小芬看到这三个字会怎么想，以为自己又骚扰她？上次肯定把她给气昏了，这次不知道会如何？

　　汤元特别兴奋：“哎呀！你说，谁的前女友先把信息回过来？我跟你赌一百块钱，我的前女友先回过信息来，赌不赌？”
　　叮咚一声，他的手机来了信息提示音。
　　何东耸耸肩头：“迟了。”
　　汤元虽然遗憾，但一脸兴奋，赶紧低头看短信。
　　何东也忍不住好奇，凑过去一看，当即笑傻了。
　　那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字啊，还有不少错别字，标点符号有些错乱。应该是语音输入的。反正，就把汤元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猥琐啊下流啊耍流氓啊，还警告他别再发这样的骚扰短信，要不就报警！两人的事都过去好几年了，神经病才发！还说幸好没被她现在的男朋友看到，要不肯定飞机飞过去，把他打个半死！

　　汤元看傻了眼，满脸都是食欲不振的神情，他喃喃说：“唉，看来……我的这份初恋，果然是彻底结束了。何东啊，其实我还牵挂了几年的，总以为她还会对我有几分感情。没了……都没了，她绝情如斯！绝情如斯啊！”
　　何东问他：“那你特么想你前女友有什么反应？”
　　汤元傻傻一笑：“最好就是回我说，你草不死我，要不你试试？再不济，也得这么说，我曾经给过你这样的机会，但你没有成功，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对吧？她她……她怎么能这么骂我呢？好歹，我也是她的初恋啊！”
　　说到后来，他就有些激动了。
　　何东一阵阵无语。这个老同学已经陷入失控的边缘。酒津真是害人的东西，这恶作剧般的事儿，在他心里头都埋藏那么多年了。没准，他都忘记了的，喝了半斤酒就被勾出来。幸好，这谷支萍还在里边洗碗，要不真会狂暴地把他赶走，让他流落街头。
　　就在这时，何东的手机也响了。
　　汤元赶紧去抢，乐呵呵地说：“一定是你前女友发过来的信息，我要好好看看，她到底回了什么。我那前女友都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你这贪钱的前女友，没准把你骂得三大盆狗血淋头吧？哈哈！”

　　何东本来不想让他看，还是被抢去手机。
　　然后，汤元傻眼了。
　　他用力地揉眼睛，再看一遍，然后不甘心，用手指去搓那手机屏幕，好像搓了，那字就会掉下来一样。当然，这字不可能掉。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嘀咕起来：“不可能嘛！怎么可能这样呢……我说，这特么怎么回事？你前女友脑袋抽了？”
　　何东心中打了个咯噔，赶紧把手机抓回来看。
　　一看，哭笑不得。
　　“就这一晚！你想好了，可以去开房。他出差去了，我可以陪你一整晚，随便你多少次。但就这一晚！同意的话，开好了房打电话给我，最好离我公司十公里外。”
　　得了！
　　这宁愿坐在宝马车里笑着哭的贱货，还退让了一步。上次只说给一次，就让他把相片全部删掉。这会儿呢，肯给一整晚了，随便你多少次。
　　当然了，不管这怎么做，都达不到何东上次提出来的一百二十三次。一整晚拼死了，他最多也就七八次吧？铁打的都会磨成针呢。
　　“我靠！”
　　不明所以的汤元几乎就是歇斯底里地喊，几乎把店里头所有吃夜宵的人，都吓得跳得三尺高。他用力指着何东，用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过去。
　　“你特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你你……你居然把前女友发展成炮友了？她她……她这么顺从你？何东，我嫉妒死你了！特么……我想掐死你！”
　　母老虎忽然从厨房里冲出来，吼道：“汤元，你发什么疯呢？”
　　汤元赶紧闭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他眼巴巴看着何东，双手一拱拳，低声说：“兄弟，兄弟啊！我服你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三个大美女邀请你一起住，前女友明明甩了你，现在又乐意和你上库，你教教我行么？”

　　何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好说好说！这样，把支萍叫出来，我们一起聊聊？”
　　汤元脸色大变：“哎呀，人家就是好奇嘛！你就真不能说说，你和庄小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居然愿意跟你去开房？”
　　这可绝对是隐私，何东怎么可能说呢。就算对着好兄弟，有些事也不能说的对吧？他搪塞了过去。再喝了一会儿，也不早了，差不多都十二点，他让汤元挂账，所有酒菜都他来付钱，不过得等工资发了。现在他可是金牌业务员，汤元乐呵呵地答应了。
　　明天还有事，何东回去睡觉。喝醉了酒，叫了个代驾。有些儿晕头晕脑地坐在后座上，他拨弄手机的时候，发现庄小芬又发过来一条短信。
　　“你是不是神经病？懒得理你了，我睡觉了，别再骚扰我！”
　　半个多钟头前发的。
　　何东借着醉意，发过去一条信息：“你是不是想我草你？”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过来两个字：“禽兽！”
　　何东哈哈一笑，又打了一行字发过去：“他厉害还是我厉害？你懂的。”
　　这琢磨着庄小芬会更生气吧，不断地骚扰她，没准会把手机给砸了。至少，就像汤元的前女友一样，噼里啪啦一通乱骂。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了这么一种恶趣味，竟然挺喜欢用这种方式去“摧残”庄小芬。这是不是……算一种另类的报复？
　　但是，让何东万万想不到的，她只发过来一个字：
　　“你。”
　　第二天上午，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的何东开着长安车，先去公司报道，向黄达康提出了宿舍住宿申请，很快就搞到一把钥匙。老黄倒是干脆利落，而且跟他还有说有笑。不过这笑吧，是皮笑肉不笑的笑，甚至是笑里藏刀的笑。外表客客气气，其实心里头恨得长出牙齿了呢。一逮着机会，冲过来踹你一脚的就是他！
　　何东完全看得出来。要换成以前，这样的一副嘴脸，他先一脚踹过去了，最特么烦笑得一脸小人样的王八蛋！当然现在他隐藏了不少锐气，懂得了什么叫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比我客气，我比你更客气，你笑得假，我比你笑得更假。
　　他也乐呵呵地，笑得黄达康满脸黑线，估摸着很想一刀子捅过去。
　　何东还提出要预支五万块做经费，说他有急用。老黄就有些拿捏起来了，说自己权力毕竟也有限，更不能滥用，这预支五万块有点多。而且，走程序的话，至少也得明天吧？急也没用啊，公司有公司的章程。

　　何东扭头就走：“行！那我找宋扬志借去！”
　　得！直呼老总的名字了。
　　黄达康脸上的黑线快要变成黑灰掉下来，赶紧叫住何东，给他批了单子，还盖上了一个三角形有“加急”字样的小章。
　　小样儿！何东不屑地撇撇嘴角，好像老子不知道公司章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