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从小学教师变成神汉的》
第33节

作者: 半夏乌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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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2-07 08:28:01
  到达城西火葬场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叶子玲说晚上来才能自由,因为上头有熟识的人值班。上山的路是新铺的水泥路,很宽,有多宽呢?可以容两辆拖拉机擦肩而过。我发现空气很潮湿,也不见月亮,全然不见秋天应有的干燥,大约是要变天了吧。
  “奇怪,怎么没有月亮?”我问。耳边传来虫鸣的“唧唧”声,林中还不时有风吹过的呜呜响,像极了女人哀怨的哭泣。
  叶子玲一脸凝重,说道:“别说话。”我不敢再开口,只是跟在她后面,心中默念着寻鬼咒与收鬼咒,无他,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加熟练而已,达到叶子玲所说的“心念到时”。
  上山的路意外的平安。前方一座大院,院里透出些许灯光,暗淡昏黄,依稀看得见大院门上已然锈了的铁皮大字:“西山火葬场”。刚踏入院中,一股阴寒之气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叶子玲偏过头问道:“冷吗?”

  “不知为什么,冷得厉害。”我说道,“我一向怕冷。”
  叶子玲疑惑地说道:“你生辰八日俱阳,照理说,应该不怕这种气氛才对。”
  我强笑道:“没听说过温差越大,感觉越明显吗?”
  叶子玲说道:“不是同一回事。”她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然而终于没有。
  “这地方来过没?知道骨灰盒放在哪里吗?”我极力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儿。

  叶子玲道:“这里我曾经来过,你看那最西边的四层楼房,就是那里。里面值班的,有个老头,姓死,有点儿本事。”我想想也是,敢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没点儿本事怎么行?然而—
  “你说他姓什么?”我问。
  “姓死。”
  “姓石?”
  “不是,是姓死,死活的死。”
  “这种姓…有这种姓吗?”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孤陋寡闻。
  “有。很少。”叶子玲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懒洋洋的话语:“什么人?”
  借着院里的灯光,我看到一个穿着黑夹克的老头,一手拎着酒瓶子,晃悠悠地走过来,问道:“你们是谁,想做什么?”他眼中尽是狐疑,讲话时嘴里喷出的酒气很刺鼻,那是劣质白酒才有的味道。
  叶子玲说道:“死阿伯,是我。”—敢情她和这阿伯认得。
  “哦,小叶啊!”那死阿伯放下了警惕,说道,“大半夜的来这里,有事吧。”
  “是的。”叶子玲说道,“听说,丢了个骨灰盒。”
  那死阿伯拎起酒瓶子仰脖子灌了一口,用手掌擦了下嘴巴,缓缓说道:“这位是?”
  “阿伯你好。”我说道,“我叫张大力,您叫我小张就好了。”
  死阿伯看了叶子玲一眼,一脸狐疑地问道:“你男人?”
  “哦,那个…不是啦!”灯光下,叶子玲的脸红得像个苹果,讷讷地说道,“就是一个朋友,朋友。”我也有些尴尬地笑着点头。

  死阿伯鼻子里唔唔地应着,说道:“过来吧。”带着我们朝走廊内而去。拐过一个弯,打开一道厚重的铁门,眼前一列玻璃橱窗,里头各种材质的盒子,或大或小,或宽或窄,无一例外都点缀着好些假花。
  死阿伯在末尾处停了下来,他的目光望向第三层一个橱窗,那里头是空的。
  叶子玲问道:“是什么时候没了的?”
  死阿伯说道:“应该是昨天傍晚之后,那时我打扫卫生,这里还都是有的。但今天中午,家属来领,就没领着,于是赶紧报警了。家属也说要追究责任。唉,看来,不管找不找得到,场里头道歉赔钱总是要的。”
  我问道:“怪了,不是要清明才来领出去拜一拜的吗?平时谁领这个?”
  “唔…这就不知道了。”死阿伯还是瓮声瓮气地说着,递给我们一张卡片,上头一张照片,一个女孩挺清秀的,也有几分面熟,下头一行字,写的是死者的名字华小熙,另外还有生辰八日与忌日。
  “我想起来了。”我恍然大悟,“华小沁,就是那个棺材边的女孩。她们长得这么像,名字也这么像,难道是姐妹?”
  叶子玲说道:“找到后问问就知道了。”
  从山上下来,也是一路平安。到了县城外,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叶子玲说因为和我一起上的山,所以才能这么平安。我很奇怪,问道:“我自己在宿舍里都能被那种东西给勾了魂,怎么你现在倒说是因为我才能这么平安?”
  叶子玲微微一笑,过了许久,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它们怕我们联手。”我一怔,呵呵地笑了笑。
  叶子玲在不远的僻静处找了棵大槐树,说道:“就这里吧。”找了块石头取出罗盘,把华小熙的照片贴在罗盘上,口中念念有辞,那罗盘针猛地一转,一沉一起,方向东北。

  “三里远,伐木场。”叶子玲收了照片罗盘,说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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