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5-28 13:19:50
　　第十章
　　接下来的四天在江临渊的要求下，林秋寒闭门不出，“要让你讲讲题。临时抱佛脚，你是佛么？”江临渊想他果然厉害。林秋寒也无奈，自己明明是想走遍成都而见风土的，却闭门学了好多不感兴趣的知识。
　　即便无味，他也很能咀嚼。照他看来，不一定学对味口的东西，学提升自己的东西。但在薄暮那里，读书是为了让自己不懂，他类比得知另一个方面，学仍可以学无用。他正是贪嚼着对己无用的东西。他每天每天看，只要不和江临渊说话就一直看一直看。很快就比打打闹闹要么吃点水果要么做做健身操的江临渊弄得透了。
　　“要不，要不你去考吧。”江临渊给他泡茶，给他冲速溶咖啡，给他削最大的苹果还把核给抠出来。然后恭维他，祁祷许愿，做跳跃运动，躺在床上耍赖。林秋寒想她有时真像个小孩，很小很小，五岁还是七岁，这是自在风流还是纯朴风性？接着她又生气了，一个人闷着哼哧哼哧地刷题，一边头大一边隐忍。接着又找林秋寒说话。
　　林秋寒为了不打扰她要出去转转。她不让他走，她想自己一个人呆得多无聊，房子又空旷又寂静，还高，高得她欲乘风归去。所以为了能留在人间，得有人陪伴。随便谁都行，但目前只有他。“有人拉绳索，不然我可要飞走喽。”

　　“有人更难静心吧，一天找着说话。”
　　“一个人却被催促着神游。可是被催促的，这得怪你。”
　　日期：2018-05-28 13:20:10
　　林秋寒便只好闷着一直看一直看，跑到客厅里去不睬她。她做一两道模拟题就觉得功德圆满，可以中场休息，便跑下楼买些可乐和薯片，分发给林秋寒，自己却一股恼儿吞咽。然后又去做两道选择题。如此往复折腾，一天下来就做了一套卷，还是边看答案边以为是手到擒来，信心满满觉得未来可期。如此连续三天，林秋寒算是见证了低效里的自欺欺人，以时间充据的饱足来顶替从事，以为花了大力气而该收割丰盛。

　　临考前的那一天她很紧张，一直坐着发呆。眼神空洞无欲无求，煎熬性的坐不住变成雷打不动的安定。接着才是她专注性的猛烈记忆与临危不乱。
　　“早上德哥说我一定考不上。”江临渊特别想有点对自己赞同支撑，“我能考上吧，林秋寒。”
　　“当然。”
　　“要不，要不…”她止住退缩而眼目顽强，又紧张地嘘一口气。“他说我考不上就得回老地方。但我这样回去也太丢人了。老总也不太想要我，他们以后会瞧不起我。总之这是背水一战。”她使劲朝自己“嗯”了一声。林秋寒想这嗯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十分重要吗？”
　　“对，十分重要。”

　　“明白了，我会给你加油的。”
　　“加油，怎么加？你又不能替我去考。”
　　“我不能替你去考，但是我派你去替你考。你就想着你是替人家去考的，是好是坏都不关你的事，考完之后只管撂下。总之前路无堵，谁会在一种失利上就走投无路呢。”
　　“说得好。”她像天鹅扑翅一样拍巴巴掌，“不过真像站着说话不腰疼。明天，明天陪我一起去考场吧。一想到你们无忧无虑，我一个人奋战就会生很大压力。陪我一起忧虑行不？”
　　“当然。”
　　日期：2018-05-28 13:20:31
　　林秋寒第二天确实是站着的。本来送到考场江临渊就让他回家。可他为了显示并同忧虑就在考场外站了两个半小时。直到江临渊出考场，林秋寒腰杆都站累了。江临渊看见他站在那里很惊疑，“不是叫你回家吗？”
　　“你叫我并同忧虑的。回家坐沙发看电视舒服得前无古人，并不体现忧虑。”江临渊想他真是奇怪，怎么变着弯道来解读当事者的言语。“话说你考得怎么样啊。”
　　“还好还好，感觉如雨后春笋一样滋润。也许是受人在外看守的福”她也学着说点客套话。这便引起了林秋寒每一堂都在外站着的尴尬。林秋寒像被罚站似的，全身磨皮擦痒，脚肢久久酸乏，走过来走过去，类似军训练队列，他就当成军训了。
　　注册会计师的专业阶段考试六堂，审计，财务成本管理，经济法，会计，公司战略与风险管理，税法。两天的上下午与晚上林秋寒全陪在共同忧虑，不仅站立上的强迫，还要在心头装出很紧张的样子，眉头紧蹙，心急如舞，然后在人家走出考场那一刻大汗淋漓。
　　江临渊有点愧疚，“忧虑也不并是让你傻站在这里当门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