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他们这样,本来我还想反驳几句,却舔了舔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算了,你要来就来,不然就回去吧。眼见着他们抛下我走了,我自然不甘心,就急忙追上前去。 穿过一片片茂密的草丛,时不时有几只野猫被吓到,闷声飞速的窜了过去。 最外面是一个老式的库房,门也早已被毁坏的不成样子。看到那黑黢黢的门内,我们面面相觑。 随后,他咬咬牙,怕什么!走吧!说着就硬拉我们一起。没办法,我们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进了。 走入库房内是昏暗的光线、冰凉的水泥地台,还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狭长通道。 尽管库房历经风雨,有些部分已经出现了坍塌,但依然使人感到阴森而压抑。据后来了解,当时这样的牢房有8间,每间牢房长度达150米,面积1500多平方米,最多时每间牢房关押着500多名战俘。长期以来,保留下来的这两间牢房因曾被工厂当作仓库使用,原貌仍颇为完整。尽管时下是大夏天,牢房透着的阴森仍然可以使人感受到当年的血腥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我只隔着老远眺望过那个地方,小瓦房,两三间房,红木门,没有窗户,墙裙上还有半人高的绿色油漆。不管什么时候看,那几座小瓦房总是悄悄地伫立在那里,还有几个老旧的荆木架子,早已破败不堪,耷拉在一旁。 安安静静,与世无争,却静谧的让人觉得不安。 记得有个夏雨天,我冒着雨跟小伙伴们在那拐角洼地雨水形成的小水潭里抓蝌蚪,突然一个小伙伴哇呀叫了一声,爬起声来拔腿就跑掉了。剩下几个孩子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突然是发了什么癫。只有我注意到了,他转头跑掉之前双目直直地盯着那几栋瓦楼的方向。 然后我也跟着望了过去。空气中有层薄雾,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似远似近。瓦楼还是老样子,只是在雨幕之下有些模糊不清,朱红色的老旧大门依旧紧闭着,雨水顺着檐角挂成了一道雨帘,除了不远洗衣房外衣绳上忘收的几床被单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回家后我问过那个跑掉的小伙伴,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突然想起来还有作业没做,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小孩子的嘴巴毕竟不严,过了没多两天,他自己神秘兮兮的跑过来跟我说了当天的实情。他当时面朝着瓦房的方向,本来正专心致志的抓蝌蚪,一抬头突然就看到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就直直的向他冲来。他也没看清那个人是男是女,只记得穿了件好像在历史书上见过的日本军服。 我听后呵呵的干笑,一股凉意从心底升了起来,但我不敢说,还调侃他是胆小鬼,自己还一直神神叨叨。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底,连爹妈也没讲。他跑掉的瞬间我就看过那里,空荡荡的院落也没有任何人在走动… 可是当我们还没走几步,在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了一道铁门。二 怎么办?开还是不开?同时,有个小伙伴无意间的一瞥,顿时一声大叫。 他发现墙上有一副画,画上描绘的是一个日本人,端着刺刀,一脸诡异的笑容。 再加上此时快六点多库房里晦暗不明,这么一下,大龙哥等人心也有点虚,只好叫着没劲,便就都打退堂鼓了。 在我们这一带,还坐落着一些部队大院,都是一些安置军人家属等。部落大院里有一些年龄稍大的,非常霸道,占着很多广阔的场地,别的单位的孩子敢越雷池过去玩就会挨打被欺负。 有时候,他们还会到前院来清场,我们势单力孤,看到他们只能绕着躲。本来小心翼翼两不相犯应该是相安无事的,结果却出了事。 卖早点是个辛苦活,早上三四点就得起床忙碌,时间久了身体真扛不住,有一天陈二伯好好包着混沌,突然就晕倒了。好在医院就在对面,几个食客跟陈大伯一合力七手八脚就把陈二伯背到了医院。做过检查,陈二伯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单纯是累到了。医生跟老陈家很熟,每天都会去他们家铺子过早,给医院打过招呼,免费给陈二伯开了间病房,让她停工几天好好静养。陈大伯得照顾摊点,给陈二伯送饭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大龙哥身上。 事情就发生在大龙哥给她妈送晚饭的路上,正好跟那帮熊孩子迎头撞了个满怀。这帮混蛋哪管你是不是来探病送饭的,百般解释无用,只记得大龙哥是哪帮孩子的头头,经常来医院蹭场地玩。这群孩子中有几个年龄较大的,把大龙哥逮了起来,然后一路带到了那库房的铁门内。这帮熊孩子一把就拉开房门,只听得吱呀一声扬起了一片灰尘。 随后就把大龙哥扔了进去,事后还不忘细心地重新上了锁。最过分的是他们根本就不管大龙哥怎么叫喊哭饶拍门砸墙的径自各回各家了。大龙哥没回家,邻里街坊都出动了,大人们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地找了一晚,但是谁能想到大龙哥会被关在那遗弃已久的库房里啊… 等到第二天,质问过那些熊孩子,才知道了大龙哥的下落。 大龙哥被找到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大小便还失了禁。送去医院体检,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医生只说他是被吓到了,没几天就会恢复正常 然而大龙哥醒转后并没有恢复正常,成天紧张兮兮的,胆小怕黑,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个筋头。也不知为何,自那以后,邻居奶奶家很亲人的京巴看到他跟见了鬼似的,隔老远总是狂吠几声夹着尾巴呜咽着缩着脑袋跑掉。我们好奇地起问黑子哥他在库房里的遭遇,他听后只是拨浪鼓一般的摇头,嘴里含着痰里不停的咕哝着什么,后来索性双目翻白,站在那里不停抽动起来。家长们把我们好一通训斥,从此不远处的砖房就成了我们的禁忌,谁也不敢提,谁也不能提。 不过这件事也没有成为多大的隐秘,大龙哥隔壁家的一孩子听到了些大人之间谈论的话题,私下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们讲了。三 当天大龙哥被关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本来这里就偶尔只有工人会经过,大晚上的更是无人问津。 不过他从小在农村长大,老家背后就是坟圈,什么神神鬼鬼的根本不信根本不在乎,除了感到愤怒,他也没觉得有多害怕。屋内没有窗户,也没有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顺着墙摸索半天也没摸到灯的开关,等到敲门敲累眼瞧着那帮孙子走掉了,大龙哥索性镇定下来,干脆靠着门坐下了,想着他们玩累了自然会回来开门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浑浑噩噩半梦半醒之间,他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大,但是很真实。他一下子清醒了,四处摸索着,摸索到了一个冰冷的矩形物体横亘在屋子中间,再细细摩挲,却发觉类似于在医院里的手术台。 他内心有些发毛,又突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手上竟传来一道刺痛。 他连忙把手收缩回来,手上有一道小伤口,幸好并未流血。他又一次摸来摸去,却摸到了一柄手术刀。 看来,应该就是它划到自己了,幸好年代久远,刀口已经很钝了,故也还好。 突然!他突然一阵胸闷,然后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宛若被刀划了一般钻心的疼。 他紧紧的抱住自己,就这么倚着门半坐在地上,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痛觉,竟是晕死了过去…从此以后,大龙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寡言少语,经常莫名其妙盯着空无一人的角落瑟瑟发抖,总说有个人拿着刀子要刺自己。陈大伯夫妻两也没在意,听医生的诊断,就觉得孩子吓到了,慢慢会好转的,但是事情却愈发严重起来。 某一天,他在扫地的时候,却突然十分突兀的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动静。扶他起来躺到床上,却只见他全身发冷,面色学霸苍白,皮肤下的血色都渐渐在褪却,宛自被人活活在抽血一般!
这下陈大伯夫妇也紧张了,觉得儿子被鬼上了身,医生什么的不管用了,得赶紧找和尚道士施法驱邪。 过了两天,他们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道士,长髯危冠,衣带飘飘,看起来仙风道骨(我没见到,听大人们讲的)。道士拿了把木剑在在屋里乱舞了一番,请了符咒化了符水喂大龙哥喝了,还让陈大伯夫妇到库房前去烧了一堆黄纸,然后告诉他们女鬼已经被驱走了,大龙哥不日就将好起来。高人毕竟是高人,这一通动作从头到尾不到两个小时。事情搞定后,道士留下了一枚铜钱,叮嘱以后给大龙哥戴上驱邪用,百无禁忌,然后翩然而去,还带走了陈大伯夫妇认捐的两千块香火钱。 自然,大龙哥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敏感越来越神经,最后竟发展到休学在家养病。这之后不久,悲剧还是发生了,大龙哥死了…摔死在楼道里…从楼梯两跑间的空隙掉下去了…没有目击者,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一二楼办公的同事听到外面的巨响,跑出来看,可怜的孩子就这样重重的栽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我在上学,没见到当时的惨像,回家时尸体已经被拖走了,说来也是十分奇怪,地上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血渍,后来尸检的时候,竟是发觉他全身极其贫血,根本不像正常人那般,撑了那么久也算是个奇迹 这之后,我们小孩子再不敢晚上在楼道里上蹿下跳的玩耍了,也不敢在楼道里往往下看,总怕在俯瞰的同时会有那么一张脸也从一楼望上来…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问了,老爹不讲,就告诫我小孩应该好好睡觉以后半夜不要乱跑。我当时觉得不以为然,如今想来却觉得后怕。 陈大伯一家没多久就搬走了,自那以后我却再也没见过陈大伯夫妇,楼顶的脚步声也不曾再响起过,一楼的门面也换成了一个鞋行,专门贩售一些不知从哪里淘来的野鸡皮鞋,整个一楼沿街从此就飘散着一股很恶心的人造皮味儿。 我时常会想念陈大伯一家,但他们就这么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我再也没听过他们的任何消息,有时候我竟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曾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虽然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但心里的个缺却是永远也无法补上的。
日期:2018-01-07 20:13:33
有朋友给我转一篇名为《细思极恐!日军太原集中营旧址上的诡秘往事—国家公祭日纪念篇》的文章,拜读了一下,别的不说了,就是觉得太原的张琪同学不太敬业,有几处黑子哥的名字都忘记改掉了,原文错别字的地方也木有修改。虽然这只是篇人气不高的小帖子,就是闲暇聊聊自己的经历,不准备成书,更不谈什么版权,但是帖子里讲的都是真人真事,这样连陈大伯一家名字都不改的改编真的让我很不舒服。之前在别处看到未加出处的转载(改了标题跟作者名)我都没说什么,这回实在忍不住了。不是我小气,但我写的都是活生生真实存在的人,他们的人生经历不是玩笑…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