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几件童年碰到的真实鬼事(纯经历,非故事)》
第21节

作者: hanalol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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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12-24 19:25:19
  阿威本就身子骨弱,自那以后身体更差了,隔三差五生病,孙婆婆在家里生了煤炉,常常熬中药给阿威喝,电影院老宿舍的记忆在我脑海里一下子变成了中药的味道。
  我还是时不时去孙婆婆家蹭饭,也偶尔留宿,却没在电影院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不过,这些事并没有消停,同样的配方,只是换了地点,换到了我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住的政府大院距离我们小学很近,中间就隔了县广电局的院子跟一溜沿街的平房,我的午饭基本都是在爷爷奶奶家解决的。有时候放学玩晚了,为了赶上《大风车》跟《动画城》的播映,我们几个小伙伴也会先去爷爷奶奶家。
  那时候何炅还是毛毛虫,我们的偶像还是鞠萍姐姐跟小鹿姐姐。几个小伙伴围坐在一台19寸的电视前,定时定点,每天看得津津有味。
  爷爷奶奶家有两层,一楼三室两厅,餐厅里有一道三跑楼梯上二楼。二楼是屋顶平台,爷爷奶奶铺上了架空水泥板,从坟山挑了土来,辟作菜园。那时候姑姑还没出嫁,四叔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都还住在奶奶家。随着人丁的增多,爷爷奶奶平了二楼一部分菜地,起了两间房,一间住人,一间作柴房用,堆满了柴火杂物。
  四叔没事喜欢弹上几首吉他,北方的狼,海阔天空,水手,大海啊故乡,很好听,爷爷奶奶却觉得聒噪,把他赶到了二楼住。四叔乐得自在,在柴房挂了个沙袋,没事就带我练拳,噗噗噗打得直响。事情就发生在新房建好后不久。
  日期:2017-12-24 19:50:31
  清明节前后的某个周末,97年,香港回归的前夕,距离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去世不久(万幸我终于能正确捕捉到一个时间轴了),我爹去了省城,我妈也在本省西部的一个城市谋了新职,我被寄养在了爷爷奶奶家。周阿姨当天值夜班,孙婆婆回江西祭祖未归,阿威理所当然地也投奔了我爷爷奶奶家。
  楼下我的卧室是张小床,两个人睡拥挤,四叔就和我调换了房间,让我和阿威去二楼住。楼梯上去就是二楼卧房,是个通间,有个门连着柴房,柴房外面通着菜园。新修的房子,没有装修,水泥地,只在墙上刷了白,也没啥陈设,房间空荡荡冷飕飕的,讲话还有回声。我一个人是不敢住二楼的,但有阿威陪着,胆气壮了许多,不过睡前还是仔细检查了窗户,关牢了柴房门,插了插销。
  那时节还很寒冷,倒春寒,我和阿威翻了会儿小人书就关灯睡了,裹在厚厚的棉被里,睡得很沉。睡到后半夜,也不知道几点,突然就被一阵动静惊醒了。房间里乌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迷迷糊糊就听见一阵噗噗噗的敲击声,声音不大,但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却听的格外真切。
  起初我以为是风刮着窗扇响,没在意,闭上眼继续睡觉,可这声音却持续不停,越来越大,吵得人无法入眠。再一听,我不禁汗毛倒竖,一下子清醒了,是打沙袋的声音。这深更半夜的,谁会在柴房打沙袋啊。阿威也醒了,在被子里贴近过来,轻声在我耳边问:“什么声音啊?”。我没说话,梗着脖子,仔细聆听。噗、噗、噗,一下一下的,打得很响,很有节奏。
  我犹豫着想去开灯,房间灯的开关在床尾,我不敢下床,翻出被子爬到床尾,在墙上摸。突然,柴房那边一通乱响,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声音凄惨尖利,像婴儿啼哭,却更加声嘶力竭,仿佛濒死前的悲鸣。
  我被吓了一个哆嗦,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哪还顾得上找开关啊,一下子钻回被子,把头蒙了个严实。阿威应该也被吓到了,贴了过来,搂紧我的胳膊。两个人蒙着头挤在一起,瑟瑟发抖,谁都不敢说话。凄惨的猫哭伴随着噗、噗、噗的打击声,在清冷的寒夜里格外的渗人。
  突然,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惨叫声凭空断掉了,似乎是被硬生生给掐断的,最后的尾音还没拖完,然后就是哗啦啦什么东西流落一地的声音。打沙袋的声音也停了,四下里恢复了安静,悄然无声。
  我冷静了下来,觉得会不会是柴房闹耗子,或者猫子打架,这种事也是常有的,正想安慰阿威几句,刚张口就被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拍门声打断了。声音很大,砰砰砰砰,急迫而短促。我彻底给吓傻了,吓得脑袋空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敲柴房门,我们这是个通间,楼梯口并没有门,只有个门连着柴房。
  我隐隐就预感不好,想大声叫奶奶却喊不出话,想爬起来拉上阿威下楼却浑身无力,僵在床上动弹不得。阿威显然也是吓到了极点,紧紧地贴着我,把我抱得紧紧的,抖个不停,我都能感觉到他手心里的冷汗。
  门响过一阵就停了,传来了“嘎儿”的一声轻响,很轻,很悠长,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听的格外真切,我甚至能听到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 哒、哒、哒,一步一顿的,慢慢地走近,慢慢地走近,最后停在我们床前。我抱住阿威,大汗淋漓,脑子都木了,吓得不能呼吸,紧紧地摁住被沿里,生怕有什么人会掀开被角,探进个胳膊脑袋。
  时间漫长而缓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摁开关的动静,然后是四叔的问话声,问我们咋了,这么晚不睡,整出这么大动静。我一下子掀开被子,灯光晃得刺眼,四叔打着赤膊穿着丨内丨裤站在我们床前,满面怒容。阿威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哭的声嘶力竭,振破了我的耳膜。我吓得不清,含含混混说着,也不知道讲清楚没有,坐起身哆哆嗦嗦就往柴房门指,柴房门开了一条缝,插销都被拉脱了。

  四叔很警觉,给我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从房间角落里摸了一根做房子剩下的木棍,拎在手里,一脚踹开柴房门,摁亮了灯进去了。我也顾不上怕了,坐在床上,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四叔的背影,生怕他有什么危险。连阿威也不哭了,小声抽噎着看。秋衣汗透了,夜晚的冷空气一浸,寒意透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四叔没多会儿就出来了,拉紧了柴房门,脸色惨白,让我跟阿威赶紧起床,语气很急切,然后就过来帮我们收捡衣物,时不时还回头瞄一眼柴房门。我和阿威赶紧翻下床,趿拉上鞋子,跟着四叔匆匆下了楼。
  回到一楼,四叔三两下穿戴齐整,让我跟阿威睡一楼小床,交代我们好好睡觉,外面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就带上卧室门出去了。没多会儿就听到外屋四叔小声喊着阿姐,在敲姑姑的房门,然后姑姑也出来了,两个人小声嘀咕着什么,接着就是咚咚咚一阵上楼的脚步声。夜色沉沉,房间里恢复了死寂,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潮湿阴冷的味道。一通折腾,我和阿威吓得半死,都脱了力,不知不觉的竟都睡着了。

  第二天被尿憋醒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屁股了,爷爷奶奶和姑姑都不在家,四叔头晚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正合衣卧在客厅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大白天就没啥好怕的了,我去二楼柴房检视了一圈,插销脱落了,耷拉在门上,钉子都被拔了出来。柴房里面一片狼藉,沙袋摊在地上,破了个窟窿,里面的沙子流了一地,柴房靠菜园的门口还有一小滩血迹。
  我找四叔查问情况,四叔打哈哈一口咬定是猫打架,怎么问都是这句话,却再也不愿意去二楼卧室住了,更不让我去。我和四叔每晚挤在一楼的小床上,睡的难受。真不是我嫌弃四叔,实在是被他的胸毛和胡渣膈的难受,连腿毛都可以扎人。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真相,四叔当晚在柴房里发现了一具猫尸,隔壁谭奶奶家的大花猫,死相凄惨,肠子都被扒了出来。四叔和姑姑仔细检查了柴房,在地上的沙堆里发现了一些人的骨骸,还有牙床。那年月小县城哪有沙袋这种高级货卖啊,沙袋是四叔买了帆布用做房子剩下的沙一针一线自己扎的。沙是从家乡的小河里挖来的,天知道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我至今不知道那晚柴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二楼也没再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许真如孙婆婆调侃说的:“阿夏跟阿威两活宝撞一起没邪事才是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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