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相:唐朝神策覆灭、国祚不再的真实原因》
第7节作者:
疯城秀吉 “冯大人,慢来,副尉说的没错,是将军要赏赐给他们的。”
冯可道理直气壮的说:“将军这样做就不怕大王降罪?”
李小喜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视冯可道:“反正都已经被将军拦下了,罪与不罪有何意义......你别忘了,这里是将军府,将军是大王的儿子,而你也是将军的部下。也应该明白在这里将军的话就是旨意,将军规矩的就是王法。”
冯可道没有丝毫胆怯、却就事论事道:“圣人有言,主之过,臣不谏,臣有罪;臣谏之,主不改,臣替改之。如今,小喜大人,非但不劝谏与将军,反倒一味放纵主上,不修德行、轻狂放浪、恣意妄为,我倒是想问,大人这样一味谄媚、曲意逢迎,到底还算是将军的老师吗?”
李小喜漠无表情:“喔,下官入将军府十数载,辅助明主称雄一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然被参军大人托圣人之言而被说成奸臣,不知道是哪路圣人,这么无聊的管起下官的为官之道?”
冯可道见此人绝不是易与之辈,也耍起了无赖:“下官不记得了,只觉得这句话颇为有理,故时刻铭记于心。”
日期:2018-04-21 17:16:00
李小喜依旧不依不饶:“是你不记得了,还是根本就是编的?”
冯可道正气凛然,把腰杆挺得笔直:“若世上果有忠言,能劝得人弃恶从善,又何必在乎是不是圣人所说?”
李小喜那混不讲理的架势活像了乡下骂街泼妇:“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说,我就是要留下了该女子给兵士们,也不管是不是将军的命令,非要如此,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冯可道见再跟他纠缠下去,讨不到半点便宜,就亮出了将军腰牌和书写“为王献女”的令书:
“大人,莫要与我胡搅蛮缠,你口说无凭,我有将军的亲令,而且该女子就是我等新为大王献上的良家秀女,难道还说这是将军意思不成?”
李小喜内里是气不打一处来,却丝毫不减他貌似贤良的儒雅之气:“好小子,你果然有好手段,不过后面的路,你可要当心了,不信咱们走着瞧——”
说完拂袖而去——
冯可道扶起宁洛华,擦拭着她的伤口:
“你又不是弱女子,当我看不出你是有武艺傍身的?为何不反抗,还怕对付不过这群老爷兵?”
宁洛华却说:“奴婢听从主公教诲,深知当以大局为重。”
冯可道一怔声色俱厉:“主公这人我是了解的,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属下这样白白付出,你这次差点失了身子,难不成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
宁洛华依旧微笑:“大人多虑,小女子却无其他事由,因父母早亡,家中有姊妹一双,需要照顾,所以不得以委身做了舞女,今又蒙大人大恩做了秀女,还不感恩戴德......何况我亦非处子,为了掩盖不齿,被人污了身子又如何,正好欲盖弥彰......”
冯可道声色俱厉:“你且住嘴,哪有人这般说自个的?”
宁洛华慨然一语:“小女子自知卑贱,哪能与大人相提并论?”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那日的气,也承认那日怀疑你是暗探,才故意羞辱于你。”
日期:2018-04-21 17:36:00
冯可道缓缓的与她上了伤药:“可正如你所说,当以大局为重,既然你我目的都是一样的,且都不是那些个割据藩镇的喉舌、耳目,那么就应勠力同心、一心为主、至死方休,别的就算是细枝末节之事,也无须挂怀、心有芥蒂......”
他挥手示意一名驾车的马夫,让篷车在将军府门外的停下,高价唤来两名侍女将宁洛华搀扶了进去......
冯可道再次来到大安山王宫,这是三日之内第四次拜见刘仁恭了,频率之高堪比在朝大臣。出了令牌,亮明身份,却得知刘仁恭已出王城,到西门外祭拜天地去了。旋即也出了宫门,不久就到了祭祀天地用的祭坛边上。
一名老道士展开道袍在坛前像得了失心疯似的狂跳不止,嘴里则是“呜啦……呜噜”的像念咒语般大喊大叫。
数百名禁卫军的军士里外三层把端坐在祭坛上的刘仁恭围了个水泄不通。
按惯例还是由老道士做法事,刘仁恭念经文,一众大臣则在一旁认真观摩。
不一会儿,那坛前狂风乍起,卷着满地黄沙涌现天际,刹那间天地变色、阴云密布,让人有山雨欲来的实感。
刘仁恭一边端坐一边祷告:“好,好。若上苍有灵,看在弟子虔诚祈愿的份上,给我劈了朱温那厮。”
刚刚说完,天空便“轰隆隆……”打起响雷,接着电闪雷鸣,乌云在电闪雷鸣中与尘土搅和在一起,掠过祭坛,向幽州官道方向刮去。
不多时,便传来消息:“今日要前来朝见的梁国特使死了。”刘仁恭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当他听说梁国特使是被雷劈死的,立刻起身拜起了上苍,更流露出对自己崇信道教的满意。
这时候,从燕国的各地来的官员纷纷向刘守光报起了祥瑞。
日期:2018-04-22 08:26:45
新科进士刘宗成兴冲冲地向刘仁恭进献了顺州所产的白狐毛,他用最好的锦绫将那白狐毛包成尾巴形状,还雇一大帮伶人,一路吹吹打打奔赴幽州,向刘仁恭呈奏这一祥瑞景象。
看着这洁白无瑕的白狐毛,刘仁恭坐在案前,亲手为其题名为“青狐之毛发,白玉无瑕,上瑞”。
平州录事参军韩延徽也不甘人后,献上一头由营州的生擒红鹰:“鹰,禽之王者也;赤鹰,鸟之红者,古以为瑞,故称之为瑞禽王。”
那头红鹰极为凶悍,爪上扣着铁链,关在笼子却依然撕咬嘶鸣着上窜下跳。
刘仁恭便在笼子贴上一张条:“赤鹰,瑞禽之王,但过于凶顽,中瑞”。
蓟州的龙敏,见数人煞费苦心地献上觅到一茎二穗的瑞麦十余,却实在找不出一茎三穗的麦穗时,便献上一株由南方运来的七尺红珊瑚,他向刘仁恭奏报说:“这幽燕之地在我燕王的治下,风调雨顺、海晏河清,真是要啥有啥,连万里海塘稀有的七尺珊瑚都有......而这株虽然产自南方,但是微臣相信终有一日,我燕王天威所至,南方蛮夷必定俯首听命、甘愿臣服。”
刘仁恭听的实在端坐不下去了,便站立起来,开始抚摸这株珊瑚,为其书写为“杂瑞”。
儒州刺史韩梦殷更是露骨吹捧起来:“诸公所见都是小玩意,上不得台面。昨日,微臣见甘露初降、日月同光,斗极突明、钟律相调,年初瑞雪、今春瑞雨,江出大贝、陵出黑丹,山出器车、泽出神马,风不鸣条、混河载清,枯木再生、抱珥之日,同色之星、牛生上齿,狗养斯肫、牛生厥石,鸟状前赤、陆生莲花,万蚕同茧、抱日之气、覆鼎之云,分明是天下龙气尽归我卢龙,全都仰赖我大王‘上应天命下顺民心’,潜心祭拜天公地母护佑的结果......”
刘仁恭听到这一套说辞,身上裹着的道袍,被风吹得有飘飘欲仙之致,进而乘风而上,像要超脱尘世羽化成仙......可一想到自己基业、壮志未酬,他又从天上重新回归人间:想起前些年击败并擒获契丹诸部长萧翰的情形,和这些周旋李、朱两列强之间游刃有余,好不容易打下一片燕地割据自立,便情不自禁的夸奖道:“这才是寡人的大祥瑞——”一高兴,令人到王宫库室里取出金银财宝、丝绢绸缎嘉赏奏报的所有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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