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算再难,也要继续走下去》
第7节作者:
井歌 安然家取暖用煤,可这种奢侈品他俩消费不起,安然也仅有两袋,院里的地还有一片黑色痕迹,那时把煤块砸碎了搅拌黄泥一起烧,这样节省。
帝在关一扇门的同时还会打开一扇窗,这话不假。
回来的路二孩还撵到一直野鸡,算是新年礼物。
两人回来时安然已经拿药回来,是药得自己熬,她正蹲在厨房看着。
见两人进来,扭头一笑“回来了”
这笑容让刘飞阳窒息,如沐春风的感觉,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喊“嗯,回来了!”
他不是个木讷的人,此时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姐,你看这是什么?”二孩炫耀的把野鸡举起来。
野鸡身五彩斑斓,很漂亮。
“野鸡?真厉害…”她笑着伸出大拇指。
“然…你进来,我后背有点疼,帮我捶捶…”母亲又在屋里喊道。
安然听见这话,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能是母亲在之前跟她说了什么,内容不用想知道,保持距离,男女授受不亲,别多说话之类的。
她从旁边路过,又是一股怡人清香。
“哥,你那点小心思我知道,你说实话,是不是看然姐了…”二孩用手肘推了下刘飞阳,又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然姐这样的,在哪都是抢手货,你要是看得抓紧时间,要不然被别人抢了先,你得后悔一辈子…”
“滚犊子…”刘飞阳有些烦躁“你个小屁孩懂个啥,赶紧生火烧炕,我去市场看看…”
“哎哎…你还瞧不起我,前几天我在二麻子他家看的是啥你知道不?外国电影,进口大片…”
“我还看过香港的,烧火吧”刘飞阳简洁回一句,推门要出去。
“不一样,我那是俩人演的,还带教学…都是结婚时候能用的到的!”二孩瞪着回道。
“…”刘飞阳没回话的出去。
其实对于安然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无法分清,从关系来看是房东与租户,从年纪来看是弟弟和姐姐,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因为这时候的人都很羞涩,对于这样字眼都很避讳。
现在令他纠结的还是称呼问题,那个小犊子能堂而皇之的叫然姐,可刘飞阳怎么都说不出口,是觉得别扭。
叫安然太直白,叫然又太亲昵。
他双手插兜的走出胡同,到市场里先买了柴米油盐、又买了洗漱用品,过年了,又给自己和二孩买了条红裤衩,满满一大包东西送回去,又折回市场,挑选被褥,一共花三百多块,兜里的经费剩下不到一半。
把被子用绳勒,背在后背往回走,路还是能看到异样的目光,不过现在快黑天,目光终究是少数。
他满心欢喜的走在路,拐了个弯,刚进入胡同。
“叮铃铃…”这是凤凰牌自行车的清脆铃声。
刘飞阳抬头看去,胡同里有五六人都骑在自行车,穿着让人羡慕的高领毛衣,都在趾高气昂的看着他,眼有蔑视,有嘲笑,还带着些许愤怒。
看到他们几个,刘飞阳下意识要把路让开,往侧面走两步,因为凡是挂矿区、厂区这类的名头,下面子弟都很团结,刘飞阳不想惹事,倒不是怕挨揍,而是自己刚刚安稳下来,不想再背井离乡。
“叮铃铃…”自行车又发出一阵铃声。
后面的一名男子已经又把车头方向对准他。
他抬头看了眼,想了想,又往后退役几步,退出路口。
那男子并没走,眼睛仍旧蔑视的盯着刘飞阳,用脚蹬地往前穿,两下之后到刘飞阳跟前,车轱辘距离他小腿不到十公分距离。
“朋友,你们有事啊?”他犹豫几秒,抬起头问道。
“有没有事,你心里没点数么?”他晃着脖子回一句,走下车,把车停住,抬头挺胸的到刘飞阳跟前,两人个头差不多,看着对方几乎是平视。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青年也都走下自行车,往这边聚拢。
唯有带头的男子还坐在自行车。
他们转眼间围城一个圈,把刘飞阳围在其。
“这位大哥,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你直说,没必要吓唬我,打我一顿,只要不整死我,问题终归是没办法解决!”他没有丁点害怕的说一句。
自从他从村子出来明白一个道理:别人的施舍只是建立于短暂的怜悯之,如果想要把腰杆硬起来,只能靠自己。
“呦呵,你小子还是滚刀肉,不怕死的主呗?”面前男子抬手薅住刘飞阳衣领,给他往后推,向后退两步。
“嘭…”顶到对面的墙,被子已经紧贴住墙面。
“咋地,你不服昂!”他恶狠狠的看着刘飞阳,咬牙问道。
“你先说啥事,如果我错了,赔礼道歉怎么都行,如果我没错…”
“没错怎么地?”他没等刘飞阳说完,突兀打断。
“行了,小武…”坐在自行车那男子终于开口,看去也在二十岁左右,长相挺英俊,走下来,从兜里掏出一盒吉庆牌香烟,放到嘴里点燃,推开几人到刘飞阳面前,一脚顶在墙,相当有范的说道。
“我叫钱亮,不是社会流氓也从不欺负人,你今天租的房子是我媳妇家,她现在还没过门,你住进去风言风语出来了,对她名声不好,对我名声也不好,三天时间,必须从那搬出去,要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他说完,一口烟吐到刘飞阳脸。
这个叫钱亮的确实不是社会流氓,理论讲也是银矿工人,只不过这年代都想着下海经商,去南方转转,他心思也活泛,三天打鱼两天晒的工作,奈何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出去。
身边这群人,都是在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发小,经常聚在一起喝喝酒打打牌。
钱亮从小喜欢安然,并且发誓此生非安然不娶,还说过如果有一天安然和别人结婚,他学岳不群挥刀自宫,做不成夫妻做姐妹。
今天听到安然家住进男人,气得火冒三丈,带着发小走到安然家门口犹豫了,他不敢进去,在门口偷听说话,知道有个人出去还没回来,在胡同堵着。
“我亮哥问你话呢,哑巴了,三天时间必须出去,听见没”这个叫小武的又喊一声。
刘飞阳现在的犹豫并不是被吓到,而是听到钱亮口的“我媳妇家”心里凉了半截,还以为他和安然是男女朋友关系,有些失落还有些淡淡的惆怅。
“现在过年,暂时找不到地方,如果我走也行,但得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他缓缓开口回道。
既然他和安然是男女朋友关系,自己也没必要继续住下去,这年头还没有劈腿、第三者等修饰语,都是非常别扭的字眼,如“搞破鞋”
他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没必要耽误人家名声。
“你小子还会讨价还价,信不信我现在灭了你”小武脾气很急躁,说着话举起拳头要往下打。
“小武…”钱亮开口阻止,又裹了口烟,嘴里冒着烟雾说道“我钱亮做人有三讲:讲道理、讲义气、讲原则,大过年的让你走,传出去对我也不好,说我钱亮欺负人,你说找到工作也可以,但在这之前,每天只能在午十二点厕所,并且每次厕所之前都得先躲两下脚,还有做饭,必须得听见我媳妇刷完碗关门,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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