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霄开言就大骂,骂被撤职的李大有不争气。说李大有如果不是色迷心窍,怎么会走到被扫地出门的境地?做人这东西,一定要有原则,没有原则的人,一定得不到好结果。
陌然不明就里,他回来参选时听说过,原乌有村的村长李大有是因为扒了一家军婚小媳妇的窗户被抓了现行而撤职的。李大有这个人,就一个爱好,看不得漂亮标致的女人,就算是没出五服的自家人,他一样要无耻的调笑人家。
李大霄骂完,语重心长地对陌然说:“陌然啊,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乌有村的未来,就看你的了。”
陌然赶紧唯唯偌偌地表态说:“李镇长,我一定鞠躬尽瘁。”
“不死而后己了?”一直沉默不作声的肖科长此时开口说话,语气显得有些荫冷,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陌然转头去看他,目光一接触,便发现他的眼里射出来的光,居然如他的语气一样荫冷得吓人。
陌秀当即打着圆场说:“哎呀,肖科长,今天是我哥当选村长的大好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呀,不吉利嘛。”
陌然摆摆手说:“没事,再说,肖科长说的死,不是真死,只是形容词而已。”
“形容词也不好嘛!”陌秀撇着嘴说:“你们这些文化人,说话就喜欢咬文嚼字。没意思。”
肖科长突然冒出来的话,把李大霄打断了。他显然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坐下,自顾自喝了一杯。
若论行政级别,他们都是副科级干部。李大霄官居副镇长,算是一方诸侯。而肖科长高居县委组织部,算是庙堂。就好像古时候京官下地方一样,见官大三级。因此纵然李大霄满腹不高兴,也只能闷声不好发作。
陌然昨晚还在齐书记家里喝了不少,此刻酒意仿佛还未散尽。闻到酒味,心里就要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但面对这么多人,他只能忍住,端着酒杯逐一去敬在座的人。
一番通关打下来,齐烈竖着拇指赞道:“陌然啊,看不出来,这几年你在外面混,还混出个模样来了啊!起码这酒量,就能信任村长的角色嘛。”
齐烈的话惹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
齐小燕眉头一皱说:“爸,陌然的酒量不行,让他少喝一点吧。”
齐烈扫了女儿一眼,打着哈哈笑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啊!你说是不?陌然。”
陌然赶紧点头称是,站起身双手端着酒杯道:“各位领导,我陌然能得到乡亲们的认可,选我做了村长,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当然,今后的工作,还需要各位领导帮我。”
“没事,你放心大胆做。”齐烈大大咧咧地说:“我们乌有村的事,自然是我们乌有村的人做主。现在摆在你面前就有一件大事,你看着处理就好。”
陌然不解地去看他,齐烈指着他身边的陌秀和一边的花红说:“她们两个,要征收我们村的一些土地,你说,该怎么办?”
陌然笑道:“我还能怎么办?按政策办呗。”
陌然的话又惹来一阵笑。身边的陌秀一激动,将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陌秀弯下腰去捡筷子,看到陌然的脚,突然伸手握住,轻轻抚摸了一下。
陌然有些紧张,侧眼去看陌秀,发现她正抿着嘴笑。人坐直起来,一只手却顺着陌然的腿往上摸,一直摸到陌然的大腿上,最后轻轻拧了一把,才笑嘻嘻地喊服务员换筷子。
趁着陌秀叫人,陌然赶紧起身去上厕所。一边的齐小燕也跟着起身,说也要上厕所。
厕所在三楼,需要过一条窄窄的楼梯。
陌然在前头走,齐小燕跟在后面,看到四周无人,她叫住陌然问道:“刚才那个下贱女人摸你做什么?”
陌然尴尬至极,陌秀的动作居然被她看到,这让他讪讪不已。
“陌然,你可不能像李大有一样,栽在女人身上啊!”齐小燕说:“漂亮女人多的是,像她这样的女人,你最好别惹。人家惹你,都是有目的的。”
陌然讪笑道:“我懂!”
“你懂什么呀!”齐小燕白他一眼,越过他走到前头去了。
正准备要进厕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响起一个男人的骂声。
陌然和齐小燕赶到现场时,发现现场一片狼藉。
李大有满嘴喷着酒气,大冷天的敞胸露怀,指着齐烈一顿大骂:“老狗日的,老子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自己屁股底下一堆屎,凭啥告老子,撤老子的职?”
齐烈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李大霄呵斥着李大有道:“大有,你胡说毛啊?还不快滚!”
李大有嘿嘿地笑,扫一眼被掀翻的桌子,啧啧嘴巴说:“老子让你们吃,吃喝的都是民脂民膏。我是为民伸张正义,替天行道来了。”
李大有找到张大福酒楼来闹事,这显得有些诡异。今天的选举现场李大有并未出现,他又是从哪里得知齐烈要在这里聚会?
陌然疑惑地去看李大霄,在他的意识里,谢露行踪的应该只有他。
大霄和大有,单从名字看,两人就有说不清的关系,何况头都顶着一个“李”姓。
据说,李大有的被去职,就是齐烈在背后搞的鬼。齐烈与李大有,一人任支书,一人任村长,相安无事也有好几年。只是近几年县城搬迁过来,涉及到土地开发,道路建设等诸多与钱有关系的事,两人的矛盾才开始逐渐爆发。
齐烈与李大霄,书记领导村长,这是墨守成规的规定。过去没什么事,谁领导谁,都是无所谓的事。反正一年到头,开一两次党员会,吃喝上几顿拉倒了事。但现在县城正在搬迁,就是看到银子在眼前滚啊!谁的权力大,谁口袋里的银子就滚得多。这个道理不用明说,谁心里都清楚。
比如县城水厂在乌有村征了一块地,起初是李大有大喇喇地答应了,也收了包工头的红包。此时没通过齐烈,齐烈也装作不知道。到了开工那天,突然乌拉拉的来了一大帮人,一言不合就开打,把包工头打得抱头窜鼠,头破血流。理由就一个,村里不知情!
事后有人对包工头说,你拜错了码头!乌有村的老大不是李大有,而是齐烈!
包工头如梦初醒,急忙忙的半夜登门谢罪,言语谦恭至极,双手奉上大红包一个。第二天再开工,果然风平浪静。
李大有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来人阻工不用想,他都能知道是齐烈的鬼主意。要不换了任何人,非但没这个胆,更没这个能力。
这一出戏过后,本来也没多少事,还是包工头的一句话,把李大有气得差点要背过气去。
包工头是个牛人,手里工程很多。县城搬迁工程,他做了差不多一半。修个水厂只是先行一步,到了后来要修路,李大有找到他,希望能从他手里接电工程做,没料到包工头鄙夷地说:“李大有,当初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你说你是乌有村说一不二的人,原来都是吹牛的。在乌有村,你连根毛都算不上啊。我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把工程扔给狗做,也不给你做。”
李大有眨巴着眼睛说:“何老二,你别过河拆桥。没有我李大有,乌有村半点土地你也占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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