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尤其是没有在基层当主要负责人的经验,这是你的致命缺陷。”
“那你觉得我能胜任工作吗?”
“你可能听了不高兴,我的感觉是,不能。你唯一的结局是,像前几任一样,灰溜溜地回来。当然,我欢迎你回来,因为,你继续有足够的时间跟我下棋。”
“为什么啊?难道我这么不用吗?”
“派一名毫无基层工作经历和经验的同志到那么复杂而重要的岗位去任职,我觉得非常不妥。再说一句完全不听的话,那是瞎决策,胡球搞。”
“你刚开始不是说省委决策英明吗?怎么又说是瞎决策,胡球搞呢?”
“此一时彼一时啊,看问题总是去繁简,由浅入深的嘛。”
“话不能说的这么死,结论不要下的这么早,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我还没去,你怎么知道我干不好呢?”
“行啊,那我拭目以待,静听佳音。”
“我想问一下。”我说:“我有个问题一直弄不明白,到底是哪些人,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将省委派下去的人一个个赶回来?”
“我也说不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他们没权力赶人,有权力的是我们,是我们省委自身……。”他压低了嗓门。
“如果是这样,是哪些人跟他们撑腰?说话?为什么要撑腰说话?是哪些人得到了他们的好处?得到了什么好处?我跟前几任县委书记聊了一下,总觉得月光县太不正常了,而不弄清这些问题,我还没动,会陷于泥潭,困兽犹斗,无法正常开展工作,只能重蹈覆辙,像你说的一样,灰溜溜地回来。”
“老弟,你别给我出难题了,好不好?你想啊,这样云山雾罩的事,我一粒小小的芝麻,一个小小的萝卜头怎么能弄清楚呢?恐怕我还没开始弄,会让他人心生恐惧,会被他人一脚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挺为难地说。
“你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老弟被人踢回来?!好歹你的这个小弟还是个‘县太爷’,说出去也有些光彩,起码也不丢人,被人踢回来你心里好受了?”
“你这不是‘逼良为娼’,要我当‘汉奸’吗?”
“我是红色国的县委书记,给我当‘汉奸’不正能体现你的高风亮节吗?”
“好吧,我会十分留意这些,随时向你通气的。不过……。”他笑了笑:“如果我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被踢出去,你可要给我找碗饭吃啊。”
“那当然,下棋。”我执子狠狠敲了一下桌面,如释重负似地松了一口气。
“老弟,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董向明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据我推测,官书记很可能会退居二线……。”
“啊!”我惊愣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有官书记的坚定支持,我的月光县之行必定以悲剧收场,我的下场可能还会前几任更悲惨。
咖啡厅灯光朦胧,音乐低迷,环境优雅,弥漫着一股柔情。
我和大学同学、新华社省分社记者高迎春边喝咖啡边聊天。高迎春和我妻子华莉当时都是学校校花级的人物,一个小家碧玉,说话柔情似水,那盈盈秋波让人心荡神驰;一个大家闺秀,说话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都带着火一般的热情,让人怦然心动。追他俩的人特别多,可不知怎的,她俩都爱了当时是校学生会主席兼班团支部书记的我。
那真是让人难以忘怀的岁月,如果时光倒转,我仍愿意回到那个时代。当时我的确春风得意,由于我素来爱学习,好读书,在大学讲坛经常有我雄辩有力、“气吞山河”的演讲;由于我生在农村,从小干农活,山砍柴,下河捞鱼,练了一副强健的身体,学校各种体活动都有我矫健的身影,尤其是在各项体育赛,只要我报的项目,其他同学最好的成绩也只能是第二。加之我素有古道热肠,性格开朗,乐于助人,因此,讨得不少女生的喜欢,尤其是受到这两位校花的青睐,更是让我受宠若惊,魂不守魄。说实话,我也十分喜欢这两位校花,有事无事总想和她俩呆在一起,喜欢的结果是让我左右为难,彻夜难眠。
烦恼和痛苦与我不期而遇。
那是青春、爱情、梦幻交织的日子,那是幸福快乐与忧愁烦躁相融合的日子。
直到现在,同学见面,总要说起这段传说,总是在说说笑笑,让我多喝几杯酒。
毕业后将各奔东西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少同学,包括研究生、博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向这两位校花发起了“最后的攻势”。还有社会的“成功人士”,身份背景雄厚人士,亮出了十八般武艺,纷纷加入了这场“追逐战”。而两位校花却以同样焦躁和期盼的目光望着我,我看到她俩的面庞美丽而憔悴,这更加让我心酸,再也不能这样“耗”下去了,在极度痛苦和彷徨,我把她俩请到郊外一座山,那时山野菊花盛开,林木葱茏,山下是一个天然湖泊,山水相映,我们似乎成了画人。我苦笑了一下,开门见山,很坦诚地说:“我很喜欢,很爱你们两人,做梦都是梦见你们两人,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说着说着,我的眼眶湿润了。两位同学是好姐妹,同住一个寝室,学习、生活互相帮衬,学习成绩总在前列,英语等几门功课成绩还超过了我。双方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翼双飞。她俩很感动,走到旁边商量后要我拿主意。说无论我相了谁,另一个保证马离开,绝对珍惜、珍重、珍藏、珍爱我们之间的感情,绝不让我为难。我说他俩都完美无缺,都是能给我带来梦想和幸福的女神,我很难办、很难办。
在经历了难堪的沉默之后,大家闺秀高迎春毅然决然地说:“我们游泳吧,看谁先游过湖泊。”那湖泊大约有两百多米宽,我现在的妻子华莉立即答应。我们三人当即下山买了游泳衣,换好后来到湖泊旁,一同跳入水,当时是秋天,秋水很凉,两人顾不得这些,奋力向前游。我跟在后边,随时准备保护她俩。一番劈波斩浪,我现在的妻子华莉先游到对岸。岸后,我看见两人嘴唇青紫,全身直打冷颤。我一把抱住俩人,放声痛哭。两人也跟着我一起大哭,泪眼,有鸟儿在湖面飞……。
尽管高迎春没有成为我的妻子,但像当初承诺的一样,我俩把对彼此的感情深藏于心,化成了对对方的深深祝福!
我慢慢喝着咖啡,有些心绪不宁,对未来有一种把握不住、捉摸不透的感觉,此次月光之行,似乎凶多吉少。
“国的‘县太爷’们大都大权在握、春风得意、趾高气扬的,你不是读过‘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诗句吗,你怎么啦?”高迎春不解地望着我。
“省里那么多人,偏偏要我去,我能干什么?你说,我能干什么呢?”
“别发牢骚了,关键是你打算怎么办?”她安慰着我,关切地问,十几年来,她的性格似乎一点没变。
“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呗,有什么办法。”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哈哈,你以为这是在大学里?我的锐气、棱角早磨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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