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杀人不同，一个正常人知道杀人是件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如果被塑造者是一个根本就没有生活的人呢？拿着枪刺，按照明信片的指示，杀掉一个类似的人，就能获取一顿饱饭吃……的人？”剑飞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的思路……确实挺野。

　　“你的依据？”方静走到剑飞身旁躺下，抱着剑飞轻声说道。
　　“那张月野兔的明信片，当把那明信片和这几起案子联系在一起后，我觉得这个凶手是被驱使的，而且太过另类，你拿着一个二次元的图，去杀一个三次元的人，什么样的人能够按照这样的指示去做？真的去做？”
　　“指向性很模糊，杀人的目标很随机。”方静将自己的头枕在剑飞的胸口，听着里面那强力的震动。
　　“对，而且根本就无法预知他的行为目标到底会是谁，方晓茹是衣服颜色一样被杀，如果这凶手跑去COSer大会里，那倒霉的人不就更多了？”剑飞喃喃说道。
　　“那你的结论呢？”方静问。
　　“恩……我捋捋……可能有精神类疾病，混迹于街道，没有生活，残羹剩饭，出手狠辣不计后果，二次元图，按图索骥……流浪于这个城市里的……拾荒者，而且是精神有异常的拾荒者。”剑飞说。
　　“看来，主攻方向已经有了。”方静笑着说。

　　“对啊……”剑飞抚摸着方静的秀发“我觉得可以试试，之前我还琢磨，为什么案发地周边的监控里，始终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出入。”
　　“为什么？”
　　“咱们走的是马路，这个人……走的应该是下水道。”剑飞说。
　　“怪不得……有点像那个专门走水路的洛河水鬼。”
　　“明天我把案发地的排水系统图弄一份，看看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样的。”剑飞思索着说道。
　　“说的那个凶手真好像老鼠一样。”方静感到有些困，而剑飞的怀抱又太温暖。

　　“不然……他怎么进出现场，或许我们的排查有疏漏，不过值得一试。”
　　“恩……”方静呢喃着说。
　　“有点意思了……”剑飞刚想挑逗下方静，发现方静已经呼吸均匀，抱着自己睡着了。
　　“个傻丫头，不怕着凉。”剑飞嘟囔着，轻轻抱起方静，走进卧室将方静放在床上。
　　“今天是没戏了。”剑飞拿过被子盖在方静身上，自己也觉得困意上涌，躺在方静旁边也是昏沉睡去。
　　日期：2018-02-04 10:15:14
　　第二天一早，剑飞在方静的学校又蹭了一顿早饭后，开车回到了刑警队，找到马致远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没听错吧？”马致远瞪圆了眼睛，跟剑飞大眼瞪小眼。
　　“你没听错，我也没发疯。”剑飞递给马致远一根烟。
　　“那你的意思是？”常明坐在旁边，也是一脸不解的问道。
　　“重新梳理监控录像，将调取时间提前到每起案发时间的前一周，从里面找有没有那种邋里邋遢的人，深夜同时在三个现场周边出现过。”剑飞说。
　　“恩……这个我去弄。”赵哥说着拿起笔记本“还有啥？”

　　“要一份案发现场周边的下水管道图，不用多，只要那种管道直径能让一个人进出的线路图。”剑飞看着常明说道。
　　“恩，那我去。”常明点点头。
　　“还有没？”马致远问道。
　　“我去现场周边走访一下，看看那些流浪汉里面，有没有可疑的人。”剑飞有点不置可否的说道。
　　“怎么？你跟我说的这情况，你自己目前也不确定？”马致远一脸崩溃的问。
　　“不是不确定，而是我觉得目前只有这一种可能，但是这种可能又有点不太……正常”剑飞挠挠头，心里有些没底的说。

　　“这可是你跟我说的，怀疑这个凶手精神上有点问题，在其他人指使下，通过那种按图索骥的方式，随机的进行杀人，目的在于……”
　　“挑衅……”剑飞接茬说道。
　　“反正目前算是一个侦查方向吧，那先这么干着。”马致远大手一挥。
　　“得令。”
　　日期：2018-02-04 10:15:28
　　剑飞开车出了刑警队后，给全叔打了个电话，全叔是剑飞当年办理傻英被杀案时认识的，是滨海市丐帮的头头，全叔已经年过60，依然在滨海市徘徊，之前剑飞也曾经问过全叔，为啥这么大岁数还在外面浪，结果全叔给了剑飞一个很金庸的回答。
　　“人在江湖，处处是家，何必拘泥于一处。”
　　很快，剑飞便来到了滨海市北部工业区，在一个大桥下找到了全叔，全叔身边还围着十几个拾荒者，眼神警惕的看着剑飞。

　　“东西呢？”全叔抬眼微笑着说道，一脸的褶子都似乎挤到了一起。
　　“拿去。”剑飞将手中拎的两个大号塑料袋递给全叔。
　　全叔打开塑料袋，一股熟食的香味飘散开来，全叔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整只熏鸭后，把其他的东西全部分给了身后的拾荒者。
　　“来，这里坐。”全叔拿着熏鸭走到一个紧挨桥墩的小窝棚前。
　　“喝两口。”剑飞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瓶小二锅头递了过去。
　　“谢谢。”全叔接过酒，打开一瓶闻了闻。
　　“最近还好吗？”剑飞递给全叔一根烟。
　　“还那样，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全叔笑着喝了口酒。
　　“见没见过……哪个丐帮的人，手里有三棱刺刀？”剑飞问道。
　　“恩？”全叔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剑飞。

　　“最近发生了三起案子，人都是被从身后一枪刺捅入心脏，而后又被割喉的，我觉得，这个凶手应该是个脑子有点缺弦（精神问题）的丐帮。”剑飞说着给全叔点上烟。
　　“你确定吗？”全叔撕下一个鸭腿，大口吃着。
　　“不确定。”剑飞摇摇头。
　　“恩……再详细点，我好找人。”全叔吸了口烟问道。
　　“手里有枪刺，喜欢住在下水道或者泄洪工程里面，最近在固定的时间经常会消失，而且似乎在固定的时间吃的比较好，而且……跟丐帮以外的人，似乎会频繁的接触，……有手机之类的通信工具，或者会去固定的街边电话亭与人通话。”剑飞缓缓说道。
　　“哈哈哈哈，叫花子有手机也不是啥特别的事，这样，一会我的兄弟吃饱喝足，我让他们去打听，有消息了，给你打电话。”全叔笑着说。
　　“谢谢全叔。”剑飞拱手道。
　　“谈不上谢，傻英是你为她沉冤昭雪的，也只有你把我们这群人当人看，为你做点事情，应该的。”全叔说。
　　“桥西面，有个大昆熟食，我在那里存了1000块钱，那老板认识你，想吃啥了直接过去拿。”剑飞说着站起身，扭头离去。
　　日期：2018-02-04 10:15:45
　　当剑飞回到刑警队时，常明已经拿来了案发地附近的下水管道图，马致远对着现场卫星图，正在管道图上比比划划。
　　“回来了？”马致远头也不抬的说。
　　“恩，等消息。”剑飞坐回椅子“研究出啥没？”

　　“别说，还真没准像你说的那样，三起案子的附近，都有那种可容人进出的管道和窖井，但是管道四通八达，如果凶手就地入井，那他从哪个口出来咱就不清楚了。”马致远揉了揉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