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大夫,夏商的要求很简单,一切都用最好的,说罢便拍下一锭金子。
大夫也不是圣人,见到金子干劲儿也更足了,给秦怀柔把脉,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之后便开了一些药,又叫药童带三人去内院客房休息。
三人到了客房,里面已备好了火盆供三人烤火取暖,大夫的夫人还送来了几身干净衣裳。
简单的整理了自身后,大夫和药童带着熬好的汤药来了。
秦怀柔躺在库上休息,气色比之前有些好转,药童很小心地将之扶起来小口小口地喂她药吃。
大夫笑呵呵地给夏商一碗姜汤,不停地安慰夏商,说夫人的伤势并无大碍,只要按药方吞服几日就能恢复。
听了大夫的话,夏商才算真正放心了。
在医馆休息了两个时辰,秦怀柔可算能正常行动了。
离开医馆时,大夫送来了好多人参、灵芝之类的名贵药材,说是补足五十两金子的医药费。
夏商没多说,尽数放进马车。
走时,雨还在继续,但比之前小了很多。
这一场雨像是要把整个江南都彻彻底底清洗一遍,无论是阁楼平房,还是街道小巷,所有的东西都焕然一新。整座扬州城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夏商在车驾里看着倒也显得惬意。
回想今日之事,夏商多少有些自责,自己虽如卦象所现没有危险,却让夫人遭了罪,以后这种凭卦象行事的心态不能再有了。一切还得是以唯物主义思想为准。
夏商思考着有些失神,忽觉肩头有个轮轮的身子靠了过来,接着一双小手轻轻地捧起了自己的手掌,温柔得像照顾婴儿一样。
夏商偏过头,正瞧见夫人一脸恬静地靠着自己,脸虽还有些苍白,但嘴角带笑,双眼微眯,两颊浮现出小小的酒窝,显得十分安逸。
小小的动作便叫夏商心中阵阵温暖,这是怀柔从未有过的温柔。这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回馈,虽不是什么海誓山盟,但这份小小的柔情和温暖叫人感动和欣慰,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看着身侧高挑性感的妻子如一个小猫儿依偎着自己,夏商觉得先前的冲动真的很值。
同时也觉得古代女子是那么的可爱,你只要对她一点点的好,她便将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你。
这只伤痕累累的小猫咪正在被真情一点点治愈,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感到欣慰的呢?
一份爱意涌上心来,夏商低头凑到怀柔发间,轻嗅发香,送上一吻。
“少爷,情况不是很好呀!”
忠伯忽然撩起了门帘,正看到小夫妻偎在一起享受甜蜜。
秦怀柔脸皮薄,赶紧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装束,眼神恍惚不知该看哪儿。
夏商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低声问:“忠伯,何事呀?”
“刚听人说,大雨冲崩了山崖,乱石林木把往榆林县的路给堵了,衙门口的人正在疏通,最早也要明晨能通路。”
夏商眉头轻皱:“那有别的路没?”
“有倒是有,不过那些小道很少人走,还听说时有山匪出没。现在天色不早,走小道怕会有危险。”
夫人还有伤,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夏商稍一思量:“那就在城内找一客栈吧。”
“相公,与其住店不若回娘家暂住一晚?”
想想也行,夫人跟娘家关系闹得很僵,正巧可借这机会缓解缓解两家关系。
正有了打算,车外忽来一女声。
“李忠,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见了谁,忠伯声音变得沉了些:“是你?”
“车里是谁?莫不是我弟弟吧?”
说话间,一张熟悉的面孔探进车来。
夏辛夷一脸欣喜:“弟弟,弟妹,你们都在呀!快快快,快进屋坐坐。我也是刚听到消息说,城东往榆林县的路给堵了。想来你们也是回不去的。正巧,来姐姐这儿住一宿吧。”
倒是忘了夏家有位出嫁的姐姐住在扬州城的东城口附近。不想在城口犹豫的时候被夏辛夷撞见了。
夏辛夷很热情,眼神也很尖,一眼就看到秦怀柔的气色不好。
“哟,弟妹这是怎么了?气色很不好啊。告诉姐姐,是不是夏商又欺负你了?快下车进屋来,姐姐这儿有党参泡的甜酒,正好给你调理调理。”
秦怀柔看了看夏商,她可是知道这位姐姐的脾性,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儿,若非必要,那是能少交流便少交流。
夏商对这位姐姐印象不是特别差,虽说性子和嘴皮子有点儿不讨喜,但终究是个独守空房的年轻少~妇,有些怨气和心眼儿是能理解的,唯独她在夏家大难时没回来看一眼父母做得有些过分。
后来忠伯跟夏商提过,这位姐姐跟家里的恩怨由来已久。小时候是个听话懂事的大家闺秀,性子温和,少言寡语,最爱剌绣,针线功夫相当了得。
这样一个女人,人生就应该守在闺房里,等年满之际便寻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可谁知在她十五岁那年,家里偷偷潜入了一个身负重伤的武林中人。
当初家里人不知情,夏辛夷背着父母偷偷摸摸给那人治伤。
可能是上天安排,那人是个年轻俊美得少年郎,一身江湖气与周围的男子截然不同,对夏辛夷这样的大家闺秀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夏辛夷给那人治伤,那人便给夏辛夷讲江湖中的故事。
不想夏辛夷被那些江湖故事迷得神魂颠倒,对那人暗生情愫。
当父母知道后,夏辛夷竟扬言要和那人远走高飞去闯荡江湖。
夏伤父母哪儿能准?硬是把夏辛夷锁在屋里,不准她跟那人见面。
当时,夏辛夷反抗非常剧烈,在整个家族都闹出了很大的风波。夏商父母眼看女儿付出了真心,万般无奈之下准备同意辛夷离家。
可谁知这时传出一个消息,夏辛夷喜欢的人竟是个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专门诱骗年轻姑娘的。
当时知府衙门为了缉拿此人,用尽计谋,好不容易让其受伤,不曾想被夏家小姐给救了。
因此,知府要拿夏辛夷问罪。夏商的父亲百般经营,终于跟衙门大成一致,利用自己女儿把采花贼引出来,届时再就地正法。
最后又发生了一些事,那采花贼终究是死了,却死在了夏辛夷眼前。
夏辛夷不相信别人的话,不相信心上人是个骗子,一心认定就是父母和衙门串通好来演戏的。
那一次,夏辛夷伤心欲绝,从此性情大变,对父母的恨也是那一刻在心里种下的。
说到底,这位姐姐也是个苦命的痴情种,当初活在一个谎言里,好不容易嫁了人,却又被丢在家中独守寂寞。
上次她来找夏商时还带着一个丫鬟,今日却不见丫鬟在身边了。
夏商猜到了什么,却没有问,向秦怀柔点点头:“既如此,那便在姐姐家中待片刻吧。”
忠伯是不太愿意的,但少爷已经开口,只能驾着马车在夏辛夷家院口停下。
夏商和秦怀柔先后下车,夏辛夷递来了伞,李忠则在一边去栓马。
夏辛夷的家院不大,是寻常百姓家的院落,但家中阁楼是新修的,有正厅,有客房,也有后院,大大小小十几间屋,相距都不远,但该有的都有。而且房间架构建造都很讲究,一看便知是花了心思,也花了不少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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