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想过了,先生教书也不容易,为了让学生练字还自付银子确实不妥。先生不如把《红楼梦》之后的章节一并写出来告诉学生,咱们的赌约就算作废如何?”
原来是想知道《红楼梦》之后的章节。
既如此,解下来就好办了。
夏商故作为难:“江南,你有如此向学之心为师甚是欣慰。为师写那些故事出来只为了促使你好好练字,若一次都写出来,怕是起不了督促你写字的效用。”
“不怕不怕,学生一定会好好练字。”
“口说可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把每一个章节都抄写一百遍。”
“一百遍!”
“自然,圣贤有云:‘量变引发质变’,只有写得多了,你的字自然就会练好。”
“量变引发质变?这是出自哪位圣贤呀?”
“这个……你不用管,只需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就行。为了你的未来,抄书是万万谈不得条件的。”
赛江南大感事情棘手,一百遍可不是开玩笑的,先前的五回抄十遍,她跟小翠两人合力都用了十天时间。
思量一番,赛江南一咬牙:“好!但先生今日要先给我一些新章节。”
“可以,咱们就照这规矩先试试如何?”
“好!”
定了规矩,当日夏商又给了赛江南两回新书稿,接着就是熬到申时收工回家。
先生和学生各怀心思,到底谁利用了谁犹未可知。
扬州多水,不单西湖,更有京杭运河横穿城市,盘踞商口要道,下抵杭州,上至京城。每日都有数不清的商船在运河上穿行,来来往往,日夜不息。
正是因为运河带动了扬州城的经济,成为了江南乃至整个华朝的经济枢纽。
经济发达直接导致人流密集,全国各地往来的商客络绎不绝,同时形形色色的人也都会把扬州城作为中转站。
所以,在扬州城的任何地方看到任何奇奇怪怪的人都不稀奇。
一艘夹杂在各式商船间的花船在运河上显得特别显眼,船舷上总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吸引河畔两岸的行人。
花船也是扬州城独有的风景之一,这种在水面上移动的风月场所较之传统青楼更多一丝风雅情趣,深得文人雅士的喜爱。
但它又不仅仅是风月之所,同样又大户人家的小姐留恋其中,跟三五文人一起谈天说地自是比那深闺高墙要惬意自在。
花船内,见到任何身份的人也不用稀奇。、
河心最大的花船有两层,一层风月笙歌,肉食酒香,三两歌女台前献艺,偶有阵阵喝彩。
二层别致小居,相对私密,供文雅高洁之士畅谈人生,欣赏水畔景致。
一小居内隐隐有年轻女子低声传颂: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 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这不正是《红楼梦》第一回中的《好了歌》吗?
也不知哪几家姑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想来都是些被《红楼梦》勾了心魄的多情种子。
这屋且不说,旁侧一间小居里有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不识身份,女的却是庸王之妻南宫楚心。
南宫楚心一身便装,一条轻薄的白纱挡着脸,看不到相貌,但她独有的雍容富贵之态不是别人学得来的,加之二十年华,对比相当强烈,站在房中便有种一枝独秀的感觉。
相反,南宫楚心身侧男子便不那么显眼了,孤独地立在一角,如木桩一样,纹丝不动。
“你受伤了?”南宫楚心微微皱眉。
“无碍。”
“我并非关心你,我只关心那人。”
“夫人,是卑职失职。您要我暗中保护之人受了伤,但无性命之忧。”
“以你的身手,竟保护不了个书生?”
“夫人,此事……此事说来复杂,实在是那厮太蠢,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哎……”
说着,男子沉重地叹了口气。
南宫楚心很好奇:“哦?竟能让你如此叹息,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倒是很好奇。”
“那人……那人!夫人,卑职实在不明白,您让我暗中保护一个蠢材有何用意?”
“蠢材?他可不是蠢材,他是拥有匡扶天下之能者,日后王爷称霸天下少他不可。”
“称霸天下?庸王?夫人,庸王本就是个平庸之王,纵有夫人相助也难问鼎天下呐!”
“哎!”说到此,南宫楚心也是无奈,“我身女儿,唯有依附男子方可成事,天命让我成了庸王之妻,不管他是才是庸,总要全力助他争取天下。成也好,败也罢,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凭我一人之力,想要成事确实有些难,但若有那人相助,或许会多一分成算。”
“那夏商一商贾之子,早有纨绔之名,平日之作为卑职尽数了解,分明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世祖。夫人为何对他如此看重?不说别的,当日在怡春院,白衣教的妖女在酒中下毒想要害他,卑职冒死相救,本可以将白衣教妖女一击击杀,谁知那厮竟不识好歹冒死救那妖女!害得卑职被他人偷袭受了些轻伤。”
“原理如此,看来你跟夏先生有些误会。这都是小事,不打紧。既然他被白衣教盯上,日后你当盯得更紧些,别让白衣教人害了他。”
“夫人……夫人真要用此人,何必多此一举,招他进王府便是,哪来这些个麻烦事?”
南宫楚心轻笑着摇摇头:“如今王府太小,还容不下真正的大贤,有些人不是一点儿蝇头小利就能收买的,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你继续暗中保护便是!”
“夫人……卑职好歹也是……您,您至少给卑职讲讲,那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不然卑职心里不平,保不齐以后会出什么乱子。”
“真想。”
“那好,我便告诉你。这一切要从他进王府送礼开始说起……”
李家布庄,扬州总店。
两位客人在店里选着衣裳小声议论着。
“你听说了吗?怡春院的仙儿姑娘走了。”
“仙儿姑娘走了?被人买走的吗?那得花多少钱?”
“不是!听说是她自己悄悄走的。上次在怡春院遇剌后,仙儿姑娘就不见了。听说怡春院的老~鸨都急疯了,天天着人找。”
“能不急吗?照仙儿姑娘现在的名气和声望,多些时日都能和扬州四魁比肩了。少说也能给怡春院赚几百万银子。”
“可不!说来这仙儿姑娘也是个仙子一样的人物。来时无影,去也无踪,现身扬州短短一月便引起了这么多风波,又能逃过老~鸨的眼睛悄然离开,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呐!”
说话间,一位武林人士装扮的白衣女子出现在李家布庄门口,带着斗笠不见面容,身负佩剑,衣着干净洒脱,未有半点儿多余装饰。就算如此,也掩盖不了她完美无缺的身材,一看便知是个绝色美女。
白衣女子的出现吸引了先前说话二人的目光,初见其身段皆是眼前一亮,可没等他们细看,从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冰冷之感顿时让二人一阵激灵,赶紧收回了眼神。
好个冷艳的女子,站在门口周围便冷了几分。
女子不紧不慢地进了布庄柜台,客人们纷纷避让,生怕招惹到这位冷冰冰的姑乃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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