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好了好了,我承认就是咯!”小胖子经不住逼问了,耷拉着脑袋指了指夏商,“刚才的诗作是夏春秋作的,我给了他二十两银子。”
不远处,雅芝小声惊呼:“糟了!他怎么把少爷供出来了?!”
把诗作当买卖,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中,在场的文人可都有些恼了。
“诗为好诗,人却非善人!”
“把诗词当作买卖,真是有辱斯文!”
“这夏春秋名字倒是别致,怎生得如此市侩?”
谈论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商身上。
在场人数众多,难免有认识夏商的,当看到夏商的面容之后好多人都觉得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可那“夏春秋”的名讳却从未听说。
“夏春秋?”楼上珠帘后的女子轻咦出身,靠得走廊近了几分,轻轻撩起珠帘看了看,“这便是那事了拂衣去的夏春秋?长得倒是俊俏。”
别人还有些拿不准夏商的身份,但欧阳长浩把目光锁定在夏商身上后脸色瞬间一变!
“夏商!”
一声惊呼,在场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果然是夏商!”
“真的是夏商!”
“夏商原来没有死!”
这下大厅里炸锅了。
“妈妈,下方众人所议之‘夏商’便是那十万金买下柳月楼名倌,却害得家破人亡的纨绔吗?”珠帘后的眸子更显好奇了,想着之前的诗句,又想着扬州的传言,不禁嘴角上翘,“待会儿定要叫他过来好生瞧瞧。”
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何当结作千年实,将是人间造化工。
三月桃花,粉面红脂,扬州城中桃园少有,却有些许人家院内有三两枝杈探出头来。那粉白相间的花瓣像极了微戴红妆的少女,娇俏生媚,好看得紧。
秦府后院灼灼劲风吹散了院内桃花,星星点点的花瓣雨带着阵阵芬芳在剑风中摇曳着。
一袭白衣的女子在剑光流转间不断变换着高挑地身姿,与其说在练剑不如说是起舞,灵动间犹如银蛇绕枝,起手收势荫阳相合,剑锋隐匿,杀机无形。
银装藏锋破千钧,三千飞花噬万魂。
荫阳相克亦相容,幻化无相蛇行中。
一曲银蛇舞,不知让多少男儿望而生畏。
“小姐……小姐……”
小月突然冲进了院子,迎面而来的剑意,吓得小丫头贴着墙壁不敢动弹。
秦怀柔收了剑,吐了口浊气,额头丝丝香汗在阳光下闪动着,轻蹙地柳眉瞥向小月:“说过多少次了,叫夫人!”
“哦……”小月撅着小嘴很是不满,“夫人,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练剑呀?那纨……姑爷还不知在干嘛,三天赚一万两黄金,这怎么可能嘛!夫人到底是希望他带着金子来还是不……”
“别说了!我相信他会履行承诺!”
“可是夫人……”
“出去,我要练剑。”
小月走了,秦怀柔重新起势,这一套冰心剑诀她已练了十年,每招每式早烂熟于心。
不知为何,这次举剑第一招便有了偏差。
习武如对弈,一招错,招招错,和先前同样的招式,却全然没了之前的意境,这冰心剑诀靠得就是“心坚如冰”,心思稍有波动便会反映在剑招之上。
有些事已不是自己装作不想就真不想的了。
“哐当!”
宝剑掉在了地上,秦怀柔呆呆地望着墙角探头的桃枝,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也不知那薄情之人究竟是何心思?
三日之期明日便到,连个口信儿都没有,如何教人放得下心?
再者说,三日之间筹足一万黄金谈何容易?
发愣了许久,秦怀柔似是作了什么决定,纵身一跃去了墙头,她的方向正是秦家祖祠!
有人为他湿了眼,他却还在花楼中被众人议论着。
他,究竟是夏商,还是夏春秋?
“在下夏春秋,京城人士,听闻扬州好山水,游玩至此,非尔等所言夏商。”
夏商在众人的议论中起身,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因为夏商的身份太剌耳,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了探听消息,所以还是隐匿身份的好。
好在夏商之名虽盛,真正见过夏商的人却寥寥无几。
当然,欧阳长浩是特例。
这家伙追求秦怀柔五年之久,曾几何时,他还是秦家的常客,而且秦怀柔对他也比较中意。
那时候,欧阳长浩都把秦怀柔当自己的女人看待了,谁想半路杀出个夏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情人给抢走了!
就因这事,欧阳长浩差点儿跟夏商拼命,试问他对夏商的相貌声音能不熟悉吗?
明明是夏商,却要自称什么夏春秋!
“夏商!你少在此装神弄鬼!”
夏商的气场哪儿是个小喽啰能影响的?
看着欧阳长浩,装出一副惊诧的表情,拱手施礼:“兄台,你我怕是有些误会。”
“误会?!好好!那你说说,先前的诗作是你作出来的?”
在欧阳长浩眼中,夏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世祖,一无是处,别说一首诗,就是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诗作确实不是夏某人所作。”
没想到夏商这么轻易地承认了,倒让欧阳长浩一阵意外:“承认就好!”
面对质疑,夏商很规整地朝四方文人示意:“先前诗作不过我身后书童随口一说,不当真不当真。”
“什么玩意儿?!”
“书童作的?”
“还随口一说!”
卧槽!
要是一个京城来的书童随口说一句都能在众文人之间博得头彩,那扬州城的文人老脸往哪儿搁?!
管你夏商也好,夏春秋也罢!
说此话就是赤果果地挑衅!
“你你你……你修得口出狂言,一书童的诗作也能跟我等比肩?定是用他人之作蒙骗我等!”
“就是!怡春院还有没有人了?快将此小人轰出去!”
没想到场面会闹成这般,台上的姑娘也很是苦恼,犹豫了许久开口说道:“诸位稍安勿躁,你们所说皆为凭空猜测,若这位夏公子真是欺名盗世之辈,不如让他现在再作诗一首,这样如何?”
“好!就这么办!”
“但是得有条件,他说一书童便可作出如此佳作,他本人岂非有惊天憾世之才?估计盏茶功夫便可作出一首吧?”
盏茶之功便要作诗一首?这对在场众人而言已是极难之事了。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接受这般苛刻的条件的。
当夏商听到此要求,脑中不仅浮现出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来。心想这个世界估计没有曹植什么事,要不要效仿先贤装个B呢?
想想还是算了,他这年纪实在不适合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耸耸肩,摊开手:“抱歉,夏某怕是要让诸位失望了。”
“哈!果不其然!”
“欺世盗名之辈。”
“沽名钓誉之徒。”
一听夏商说不行,在场众人那叫个畅快,跟在女人肚皮上滚了一圈般的舒爽。可还没等他们笑出声,夏商接道:
“我虽不能作诗,却能点一点先前仙儿姑娘琴曲之不足。”
众人一愣,还道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指出仙儿姑娘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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