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5-31 11:46:10
大禹的话还不停的在我脑子里回放,他说“像个小娃娃了”,第二次。我依然还记得那天他把冰叶子放到我手上的时候问我冰不冰,又笑着说我,“像个小娃娃了”。像极了一句情话,只是从来不属于我。又觉得自己可怜至极,与他面对面的回忆如此少,少到我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说“果然是你”,他说“原来你叫莉莉”,他站在树下对我招招手说“莉莉,你来”。是啊,我从来都是只要他招招手,便会跟过去的我。我愿意只属于他,而他却从不属于我。
真的要再见了,大禹。
日期:2018-06-03 22:57:09
高二像过得无限快。
那时候我们开始聊大学,聊专业,更多的都是迷惘。最初的时候,我更是迷惘甚于其他人,也许是因为不够了解,亦不够了解人生的意义。
地震后没多久,开始出现很多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赈灾的电视剧出来。那时候我每天吃晚饭的时候就看四川台的自制短剧,许多都是地震的时候大家的反应,以及地震后的救助或者自我救赎。我记忆里依然记得有个故事是讲妈妈是一名市里的医生,工作稳定,薪资丰厚。震后第一时间赶赴灾区支援,结果在乡村里穿行的时候因为余震引发山体滑坡。他儿子一时懊悔厌世,不理解爸爸为什么要同意妈妈去赈灾。后来发现妈妈的日子,已经生活中通过别人帮助自我救赎,决定学医,接过妈妈的衣钵。
那个故事我记得深刻,几乎是一瞬间我就决定要学医,像是找到人生的意思。
剩下一整年,我都以学医为目标下定决心。
日期:2018-06-03 23:20:25
高二的期末考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我依旧发挥正常。除了在考化学前,拿着电话发了许久的呆,想起上一次期末考的时候,我还和大禹通着电话给他划重点。半年前的事情而已,却恍然如世。
考试结束一如既往的回班里开期末班会,老毛一如既往的在讲台上讲着放假的注意事项,又通知因为是高三了,所以暑假放一个月,提前一个月上课。又做了一番进入高三的动员。
老生常谈般的一直念念叨叨,下面的我们大部分都没有注意听,都迫不及待的等着她讲完放假,假期珍贵,我们特别珍惜。结果谁也没想到上一秒还活泼的老毛突然说头晕说要坐下来给我们开会,还没等到陈班长走上台把凳子递给她,她就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全班只剩下尖叫。
陈班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讲台把老毛抱起来,吼着让副班长赶紧叫救护车。许多人同学都上围,又担心空气不够老毛呼吸,又站的远远的。
“掐人中!”
“醒醒耳朵!”
“试试掐虎口!”
…
所有人乱作一团。
“大家散开!放平躺,来几个男生一起往楼下送!谁去找老师!”
陈班长一时间指挥得当,登时就有人跑出教室,也有男生上前帮忙。
“用那个坏掉的门板!”我指着之前掉下来的阳台门大喊,便有人及时响应。我一开腔才发现自己声音抖到不行,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老毛一直温和,和我讲话时,会宠爱的摸摸我的耳垂。她总在笑,也曾气我们不争气在教室里跳脚,也曾因为我们班淘气在教室里对着我们哭问为什么不信任她。但她依旧是那个对我们无比好的小老太啊,絮絮叨叨的念也好听。
大家手忙脚乱把老毛往门板上放的时候,隔壁班的班主任听到动静跑进来,也跟着一起忙。又安排几个班干留下让大家留在教室。等他们出了教室下楼,我们哪里肯安心待在教室里,全部挤到走道上看情况。
学校离医院不算远,救护车及时赶到,同学们刚把老毛抬着走到老教学楼地下,便看见有医生拿着担架来接。悬着的心才像是放下。
又等了许久,帮着送老毛的几个男生回到教室,也不说话。杨杨回来看了看我们,也是不说话,只是拍拍我们的背,让我们冷静。
日期:2018-06-05 15:52:00
陈班长带回来的消息是老毛脑溢血,已无生命安全,但是可能不会再回讲台。大家都感慨万千,又觉惋惜,又觉庆幸,还有的大概就是恐慌吧。我们马上升高三,这个时候临时换的班主任会不会有影响,大概是那时候班里最主流的想法。
事实就是这样残酷,好像在高考面前,所有的情感都应该被漠视一般。
所以当我们回到学校补课的第一天,便见到了高三的班主任,卫华哥。一个一笑眼睛都看不到,眉毛浓密得有点像得道高人…第一次见面便说自己刚刚带完一届毕业生,临危受命,迫不得已,只能希望我们配合工作度过一整年。对老毛把我们带的太过乖巧有些不满,做的第一件事大约就是把课间休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我们全部赶出教室去放松。
特立独行,每次上课的时候用掉半节课来讲前天看的篮球比赛或者电视节目,讲完二十分钟后可以立即话锋一转开始讲课。神奇的是他的课进度一点没掉,也不曾拖堂。他老是和我们讲如何从公务员跳槽到教师行业,却又和我们分享写作的乐趣。
我们便像个叛徒,全部投入他的麾下,认真学习。那时候距离开学,才不到一个月。当然也有锲机。带了我们三年的数学老师圆圆从高一起便想做我们的班主任,无奈一直被老毛压着无处释放。卫华哥来了以后对待班会也不如老毛那边严谨,必须每周一期一会。圆圆本以为这次老毛生病了可以顺位,结果半路杀出个卫华哥,依旧只能做个任课老师。其实也是因为圆圆对我们期望很高,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教育而已,所以在卫华哥为我们开班会前,利用数学课提前给我们班开了一场班会,主题是以前老毛带班和卫华哥带班的利弊。
大家坐在位子上尴尬至极,不知道从何说起,对着面前他下发的白纸,没有人下笔,像是一场闹剧。我和婷开玩笑说,“像不像爸妈吵架离婚,问孩子要选择跟谁?”被骂神经病,然后在纸上写着无痛无痒的话,应付过去。
而正式班会的时候,卫华哥心痛至极一般质问我们为何要配合圆圆的行为。痛心疾首的表达了对我们的失望,倒不是为着自己,而是为着躺在医院的老毛。刚倒下的老毛便被我们痛斥不足,不知道会是何等心态。
一场闹剧,大家都参与其中,只觉得荒唐,大部分同学忙着学习,班委们操碎了心。最后大家达成共识,只在乎谁让我们成绩进步,不论谁做班主任。却又普遍认为卫华哥的方式更为适合大家的学习,所以跟进了卫华哥的步伐,像极了一群白眼狼,枉顾老毛和圆圆两年多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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