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压缩、绷紧。
身体弹伸、纵起。
再次冲入人群。
这一刻,他似乎不是在打架,而是沐浴着月光,与漫空花瓣共舞的舞者。
夏诗清看着,她眸子里溢彩连连。
身体忍不住战栗。
这是她此生都不会忘却的瑰丽画面。
这是他的战斗。
为了她的战斗。
呼——
半小时后。
对面六十八人,已经躺下了一半。
陆晨没躺下。
胸廓剧烈起伏,显然消耗很大。
“这一战,危险……”
他眯着眼。
倒是没受伤。
凭这些人,还伤害不了他。
问题是体力。
他虽然是凌驾于普通人之的真正武者。
却并不是会变身的奥特曼、丨内丨裤外穿所向披靡的超人。
终究还是肉体凡胎。
体力一旦告罄,今儿绝对会阴沟里翻船。
如此——
陆晨洞若观火,已经有了主意。
刘采也看出来这小子体力跟不了,他嗤笑道:
“小子,没想到你这么能打,不过那又怎么样?没听说过好汉也架不住人多?老子别的不多,是有钱,是有人,是堆也得把你堆死!”
“陆晨,你快逃吧……”
夏诗清大叫道。
她也看出来、陆晨体力消耗太大,怕是强弩之末。
顾惜朝边看着,也极为紧张,话都说不出来。
“逃?”
陆晨摇了摇头:
“老婆,不好意思,在你男人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你这个傻子。”
夏诗清咬着嘴唇:
“你……你会死的啊。”
“死?”
陆晨摇了摇头,无坚定:
“小爷怎么会死、小爷永远不死。”
陆晨继续冲锋。
目标是躲在人群后面叼着雪茄、笑容阴冷的刘采。
“杀!”
陆晨仰天长啸。
这是他的战斗,这是他的战场。
生死悬于一线,于旁人,或许会觉恐惧。
对他而言,却只有兴奋。
这种感觉,他甘之如饴。
他本是属于战场的男人。
战端再起。
拳拳到肉。
刀刀飙血。
风起。
卷起满地花瓣。
漫天花雨——
陆晨连续蹬步。
嗖嗖嗖嗖。
随着这风、快过这风。
一个家伙的武士刀对准了他。
迎风斩。
很快他发现、自己真的只能斩到风。
陆晨从容避过。
喀喇脆响。
右手自肘下弹出,狠狠砸此人肘弯。
逆关节狠击,此人肘部被击得粉碎。
同时左手闪电弹出,刺此人喉咙。
接着弹回,没有看这个已经瘫软成烂泥的家伙。
压根不用看。
五指阖张,向着另一个家伙按下。
崩山!
此人只来得及将刀横起挡在前。
掌风呼啸。
陆晨迎着刀刃拍下。
连着刀刃一道拍在此人脸。
噗。
恐怖闷响。
此人的脸,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刀痕,整个鼻腔都深深塌陷下去。
毫无声息,便直挺挺倒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蛮不讲理。
也不需要讲理。
他这么突破了剩下三十多人组成的防御圈。
出现在刘采面前。
相隔五步。
“刘老三,老子来抓你了。”
陆晨脸带着笑。
笑容并不冰冷。
甚至称得温和。
但刘采却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太冷。
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人,而不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魔神?
他深深震怖。
不过他还有底气。
一把手枪出现在他手。
黑洞洞枪口瞄准陆晨。
“小赤佬,你武功再高还能硬抗手枪?”
刘采冷笑。
“我当然硬抗不了手枪。”
陆晨摇了摇头:
“不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陆晨被以侵彻力著称的仿54指着,却一点害怕情绪都没有,让刘采觉得很诧异,以至于没有立刻开枪。
不过没关系。
陆晨距离他还有五步。
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
他速度再快,能快得过子丨弹丨?
“近在咫尺,人尽敌国。匹夫一怒,杀人五步。”
陆晨声音清冷:
“刘老三,你距离我只有五步,五步之内,我杀你如杀鸡。这跟你有没有枪,并没有关系。”
“你?”
刘采不信。
他打开了保险。
“陆晨!”
看着这一幕,夏诗清吓得脸色发白,脑袋忍不住晕眩。
“刘老三,你敢开枪试试?”
远处传来一声娇喝。
一个女人做出双手持枪的动作,也开始往这边跑。
赵有容。
她其实根本没走。
陆晨进来不久便偷偷摸了进来。
他没有如陆晨那般正义感爆棚——也是傻——非要去抓刘采。
她只是突然觉得像陆晨这么傻的人其实挺可爱。
可爱的人,不该短命。
她有自己的配枪。
总归能做些什么。
先前一直没现身,倒不是死到临头没了胆子,而是被震慑住了。
夏诗清看陆晨动手看得芳心震荡、她又何尝不是?
从未想过,这个男人打起架来,竟是可以那么的帅,那么的燃,那么的……优雅。
优雅。
暴力被渲染到了极处,勾留出来的大风大景。
月光下。
花雨。
他一个人战斗,一个人冲锋。
却如千军万马才能汇聚出的洪流。
赵有容心旌震荡。
不由想起了幼年爷爷教她读古时、经常诵读的一句话。
出自《孟子》。
只有七个字。
“虽千万人吾往矣。”
直到看到刘采突然掏出一把手枪、瞄准陆晨时,她才悚然惊醒。
距离太远。
只得一边大叫,一边往陆晨那里跑。
“再快一点啊,大傻子……不该死。”
她全速奔跑。
刘采早起了杀心,哪里管赵有容,要扣动扳机——
突然便下起了雪。
不是雪。
而是光。
什么东西辉映着清冷月华。
渲染出白茫茫的光亮。
乍一看,只如一场凄美的雪。
那一瞬间,陆晨肩膀细微颤动了一下。
接着——
风驰电掣寒芒闪。
刘采只觉冷风刮来。
他表情无错愕。
夏诗清和顾惜朝离得近,这才看清楚,陆晨手,竟是握着一把刀。
一把怪的刀。
有刀刃无刀柄。
两尺半长。
大半藏在他军大衣的袖管里。
也正是如此,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刀,又切到了些什么。
更为怪的是——
刘采的手还是搭在扳机,却如傻了般,忘记了扣动。
“你……你这什么刀?”
他嗫嚅道。
“百子切,又名菊一字。RB十大名刀之一。当年我爷爷在淞沪战场手刃了一位牛逼哄哄的佐,叫柳生什么的,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后来超英赶美那阵大炼钢铁,这把刀也遭了秧,被扔进高炉炼了三天三夜,却只是炼化了刀柄,刀刃完好无损,便作为我老陆家的传家宝传了下来。”
陆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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