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房间里发出了奇怪声音,我却被舅妈赶出家》
第39节作者:
寂寞琴生 我有些生气,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我说:“是吗?我和子郁一样吗?是一样的忧郁吧?”
她却笑了,笑得那么开心,眼神那么清澈干净,完全没有昨晚那些不愉快残留下来的任何荫影。这么说来,她刚才打断我的话,并非是生气得不屑听我的解释,而是她觉得那些解释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我为什么不开心了?
她说:“不,你和子郁一样的是才华,不是忧郁。你和子郁的忧郁是不同的。子郁忧郁却努力显示出淡定,尽量做得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也许他是想放弃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追求却欲罢不能,所以他再怎么想淡泊一切也无法真正开心起来。”
“而你,”她笑盈盈的脸忽然有些悲伤有些期待,“你的眼神忧郁漂渺……”她沉默了,半响才说出句让我都惊讶的话来:“你适合做个艺术家。”
她对子郁的忧郁分析得那么头头是道,还侃侃而谈。为什么一说到我语言就如此单薄,刚开了个头就煞了尾,甚至中间还有那么长时间的沉默?就算她忽然记起了听来的《伊人桃花图》的事,可眼神漂渺跟做艺术家有什么关系了?
莫非她对我竟跟我对柔娜是一样的?觉得自己对倾慕已久的人知心知肺,可话到嘴边才发觉要说出那个人的千般好处竟找不到语言?
我知道她为什么觉得我眼神忧郁漂渺了,我知道她为什么悲伤为什么期待了。
我忽然就同病相怜起来,忽然就情不自禁的把身子向她挪近了些。但我没有对她提起刘若萍,尽管她也许不知道刘若萍其实是刘一浪的妹妹,我也没向她提起。此时我肯定,她一点也没计较昨晚的事了。
在这一点上我真的很像子郁。公司里那么多人不知道柔娜是一个寡妇,不知道柔娜的老公死得不明不白,不知道我和柔娜有着某种纠缠,子郁不是照样也没给他们提起过吗?
我真诚的对忆兰道:“你不是回成都办什么事吗?都顺利吧?”
忆兰叹口气摇摇头,说:“第一件事不怎么顺利,现在还没有结果。不过,第二件……”
她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有点害羞却不惮于拿眼睛看我。
也许我是想起了我从前对她的虚伪,我忽然就怕了她那双眼睛,好像那双眼睛一看就能把我从前的种种看穿。
我把眼睛扭向别处,我心突突的跳,其实我是感觉到什么了,其实我是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看到柔娜独自在角落里低头吃饭。
我看到刘一浪向她走了过去。
我看到不只是我在看,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毕竟自从我进入公司,好几个月之久,刘一浪这是第一次在大厅广众之下走向柔娜。餐厅里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都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却没听到他们说一句话。我只看到柔娜冷艳的双眼,第一次在同事们面前闪出了亮晶晶的东西。然后是刘一浪的猛地一个转身!
也许是他们的声音太轻,比一颗针掉在地上还轻;也许是他们根本就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便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心里好酸,全是醋的味道。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多么渴望能够明白,哪怕他们彼此只是给了伤害,他们也不可以如此默契?!
整个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看了他们一眼,刘一浪却怒气冲冲的冲过来,对着我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我被打了一个趔趄,我看到所有惊讶的望着我们的人都在晃动,渐至模糊不清。唯有柔娜却异常分明,分明得我能看清她逃也似的离开时,眼里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再也忍不住滚了出来。
我是那么心痛那么茫然无辜。
却听刘一浪对我怒吼道:“从此,我决不允许你对若萍有半点辜负和背叛!”
刘一浪扬长而去,然而我却无法对他动怒。
在这个世上,我可以蔑视一切,但我不能蔑视爱。爱,是那么伟大,伟大得我在她面前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对她,我除了顶礼膜拜,再没其它办法。
刘一浪那一拳打得那么重那么狠,但他是为了爱,对刘若萍的爱。他刚才向柔娜走过去,我知道他是为什么了,他只是想在柔娜那里寻找一个答案,一个我昨晚是否回家的答案。结果,他和柔娜都误会我了。
刘一浪怎么可能不误会我呢,在他眼里,我一个可以进红灯区的男人,一可以和柔娜同库共枕,背后又对刘若萍心怀不轨的男人,昨晚刘若萍那么伤心无助,我除了乘人之危决不可能做出别的什么来。更何况他还亲眼看到刘若萍疯狂的吻过我,看到刘若萍跑开后我穷追不舍,我一整夜都没有回家,那么我不是和刘若萍在一起能是什么?既然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我岂有不引诱刘若萍和我干柴烈火的燃烧的道理?
刘一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他是为了刘若萍,我心中纵有再大的怒火,只要一想到他疼爱刘若萍,也瞬间就自动熄灭了。
只是我确实什么也没和刘若萍发生过,我对她更没有任何一句承诺,何来辜负和背叛?刘一浪在大厅广众之下吼出这样一句话,岂不让所有人都误会我了?虽然他们并不认识刘若萍,但刘一浪的过激表现一定让他们猜得出些什么,更加对刘一浪话中的含义深信不疑了。
我不是在乎他们误会我,我是在乎柔娜,刘一浪的拳头和怒吼让柔娜本来只是猜疑的心不再猜疑。我们之间的那些误会再不只是一种让人伤心但却有些幸福的剌激了,它们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伤害,痛苦绝望的伤害。如果不是痛苦绝望,柔娜决不可能在那么多同事面前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可是柔娜越是痛苦绝望,我就越是心如刀绞,越是感到我和柔娜的距离越来越远。一直以来我自以为我和柔娜是相爱的,没想到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如果真正相爱了,我们之间岂会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如果真正相爱了,她岂会因为昨晚的事,因为刘一浪的举动,而流着泪跑开?
等我把这一切想清的时候,等我彻底伤心失望的时候,我才看清同事们早已离开餐厅,偌大的地方只剩下我和忆兰了。一切都那么静静的,仿佛所有人都不曾来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望着忆兰,我说:“昨晚什么也没发生,真的……”
忆兰伸过一只手,轻抚着我火辣辣的脸,眼里闪着泪光,那么怜惜,“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相信你……”
我一直苦苦的恋着柔娜,可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不是她,是我曾经欺骗利用过的忆兰!
我一下子把忆兰搂在怀里,我的泪终于像绝堤的海,泛滥成灾。
如果说无毒不丈夫是千真万确的真理,那么我承认,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日期:2018-05-20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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