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我们都曾有的勇敢淳朴青梅竹马——小家伙之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第29节作者:
看云听雨小家伙 日期:2017-09-27 17:38:46
二傻子绽开双眉,侧着头望着我,合不拢嘴,笑嘻嘻的一个劲说:“好,叔…。”
又喊我叔!我都觉的不太好意思。
4、 静谧的夜晚
晚上早早来了电,我和姐姐吃了饭到了屋后大娘家院子。
大娘早就把绿色的小椅子和长长的板凳搬出来了,隔壁家的叔叔小果、后院的龙敏都在这,夏天的时候,只要来电早,戋戋家就很多人,因为我们周围只有他家才有电视机,一会娘和龙敏的娘也来了。
可惜电视机是黑白的,要是和我们生活中一样,也有颜色就好了。
小果说:“我见有些人买块彩色的塑料油纸,贴到屏幕上,就变成彩色的电视。”
“哪天我们也买块看看。”延安说。
电视剧演完了,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穿着时髦的男青年,抱着一块搓衣板一样,从屏幕中间冒出来,然后脚用力快速的一蹬一抬,手跟着在搓衣板上一擦,音乐噔嘎噔嘎的响,那个小伙子唱着“燕舞,燕舞…。”
大娘家的龙安很喜欢这个,每次他都跟着唱:“一片歌来一片情!”然后电视上果然也是这么唱,画面边上还出现几个收音机,那个小伙子在中央带着耳罩,拿着个天线摇头晃脑。
大娘凑到电视机前:“这是啥哩,抱着块搓衣板不洗衣服瞎蹦跶什么?”
龙安说:“这是广告,人家抱的是吉他,很贵。”
“啧啧啧!不就块搓衣板子,还很贵!什么是广告?”大娘问。
龙安不知怎么解释,我插上一句:“广告就是货郎。”
我觉得这个就和村里的货郎卖玩具一样。村里的货郎经常在中午,推着个车子,摇着手里的拨浪鼓直响。那拨浪鼓就是一个小圆饼样的东西,两边吊着绳子,绳子上各挂着一个圆坠,货郎走在各个胡同里,手里一转拨浪鼓的把,滴里咚隆的响起来,我们就知道好玩的来了,有时候他还会吆喝几句:“来了好耍物了,大溜溜球、懒老婆,什么都有啊!”
他的车上上有针线头脑和好多玩具,我们拿着几个酒瓶子,破书,或者钱,去换那些耍物,什么溜溜球,懒老婆,皮扣啊,什么都有。我还小的时候,特别喜欢从那里买泥娃娃和泥老虎,中间都用块布连着,一拉一伸或者摇摇,中间那块布连着的地方,就发出“咕嘎—咕嘎”的响声。
我觉得电视里的吉他就是货郎的拨浪鼓,他唱的嗓子还没有货郎的声音洪亮呢。
演完电视剧,就没有好看的了,天气又热,大人们摇着蒲扇到小果门前乘凉去,我们也跟着后面去。因为小果家门前有很大一块空地,青峰家的门前虽然空地更大,树多虫多,晚上很少有人过去。
我们带着自己的凉席子,铺和卷都方便。
大人们坐在席边上聊天,我们几个躺下来。
“哥哥,你知道恩人不?”我想起白天的事情,总觉得这个名字太奇怪,简直就是沾人家便宜,这样谁还敢称呼他啊?我就问大娘家的龙安。
大家都笑了起来。龙敏娘说:“波波说的是陈三思的孩子?”
“那一定是,就他们家的孩子这样叫。”大娘接过话说。
“这爷俩,名字怪好耍的。我看他的儿子不应该叫恩人,应该叫后行!”龙安哥哥接着说,“三思而(儿)后行!”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龙敏娘继续说:“就是,这个名字真是亏他们想的出来,不过好像是听说陈三思豁出家底帮了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结果后来朋友发了,又不和他来往。陈三思一气之下,就把自己的孩子起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娘接上话说:“就是,其实陈三思这家人还是厚道,挺老实的一家人,被骗了,一时生气。听说要改名字了,上学就改小名,要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言语了。”
“改什么!”明的娘笑着说,“和没有改一样,大名叫恩仁,仁义的仁。念起来还不是一个样!”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原来是这样,想必这家人也是经历了一些辛苦和挫折,也不容易。我想起白天还从恩人那边赢了那么多冰棍条,赢了那么多他从辛苦路边捡来的冰棍条,他回家会不会很伤心呢?我还嘱咐二傻子以后喊人家小胖,现在觉得不由有些自责。我决定等以后遇见他,还给他几根算了。
“月明像白天一样。”小果的一句话,打破了我的沉思。
我向夜空望去,天空像刚洗过的白色薄膜,干净而明亮。
“你说有几个月亮?”
“当然是一个啊”,龙安肯定的回答。
“那你说一个的话,那你说外国看到的这个月亮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我反问。
“当然是啊。”
“外国离我们那么远那么远,要坐飞机。这么远,难道都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月亮?能看过来这么远吗?”
龙安好像被我问蒙了:“咦,就是啊!你看那边上还是我们村的地,外国这么远,那看的月亮不是斜着呢?”
“外国有人爬上去过,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片山,连水都没有,更不用说嫦娥了。”龙安补充说。
我觉得这些都好奇怪啊,别人是怎么爬上去的啊?为什么月亮一圆了,星星们就藏起来了,它们藏到什么地方去呢?为什么月亮不圆的时候,它们又慢慢出来呢,它们是怎么漂在上面的?
上学了这些就会明白的,我想。我一定会搞明白的。
想着想着,身上也没有那么热了,树摇月影,风伴虫鸣,小小的乡村,宁静的夏夜,大人们还在慢慢的说着话,我们小家伙几个却都开始睡着了…
5、舅舅的理想
虽然早上和晚上有风吹着,比较凉快,可是一到白天,阳光洒满院子的时候,那些铁盆都晒得发烫。
中午时候爸爸从厂子里回来,车子后面带着一麻袋东西。
“你怎么回来了?”娘惊讶的问。
“厂子分西瓜,够你们吃一阵。”
爸爸汗水长流,衣服都变成透明贴在身上。他结开车子后的绳子,把麻袋放到当门里。
娘悄声给我说:“快去拿块毛巾,给你爸爸擦擦汗。”
爸爸擦了擦汗,取出一个西瓜,用指头敲的嘭嘭响,又放在耳边挤着听:“恩,不错!你们吃,这么热的天,正好解渴。”
爸爸又骑上自行车上班。
望着那一袋子西瓜,我心里直高兴,切开一个,咬一口,凉爽沙甜。
我蹭蹭啃着,不知不觉西瓜瓤吃完了,还舍不得浪费那一点点多余的,啃到了西瓜皮内。
“波波,从市里吃到郊区了,别啃了,还有这么多。”娘笑着说我:“看你满脸都西瓜水!”
我赶紧用手蹭了蹭嘴巴和腮帮,也附和着:“就是,都到青州了。”青州是我们附近的一个州县。
“你要是馋,等过几天到你姥娘家吃个够!”娘拿起小刀,把西瓜皮上面我们啃的一那层切去,留下瓜皮放到咸菜瓮里,过几天,那西瓜皮又是一个菜。
没多久,爸爸买的西瓜吃了有一大半,我就想到姥娘家去玩。
“去你姥娘家去玩几天,她想着你,别只顾耍,能帮点忙就帮忙。”娘说。
爸爸买了几包饼干,又买了烧肉,带着我送到舅舅家。
姥爷和姥娘见到我,高兴的很。
“多住几天。”姥娘抚摸着我的小平头,给爸爸说:“你说才几天呢!我才几天没有见到这孩子,就长得这么高。”
姥爷家的房子,比我家还破旧呢,但是我喜欢住在这边玩,更喜欢和舅舅耍。
舅舅十七八岁,是家里的主心骨,什么活都会做。每年夏天我都要过来,舅舅对我很好,一点也不把我当小孩子看,领着我和他的伙伴们一块爬墙上屋。
爸爸吃了饭就回家了,舅舅说:“下午你跟着我到果园去”
我高兴的拍掌,那是我非常向往的乐园。舅舅和他的一个本家兄弟,合起来种了一块大果园,里面西瓜,桃子,番茄,到处都是,青的,黄的,红的,紫的,黑的,各种蔬菜瓜果遍地皆是,香溢四野。
下午我跟着舅舅到了果园,茂盛的林荫遮去阳光的燥热,果园里到处是浮动的光斑和清澈见底的细砂水沟,舅舅的那个本家兄弟叫淮安,和舅舅差不多岁数,也喜欢和我玩,说话极具特色,与二傻子、昆仑等人不分伯仲:“波波,你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舅舅,我才来。”
“菜园子,在,这边;果,果园在那边,你,想吃什么,就,随便,随便摘。”听淮安说话比二傻子还让人倍感焦灼,但是淮安为人很好,和舅舅也很合得来。
我跑到北边的西瓜地里,那些西瓜都不大个,但是圆溜溜,皮上毛绒绒,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膏一样,看上去好鲜嫩。连那些西瓜蔓都很饱满的伸张着,叶子的几个角绿的旺鲜,老远就敞开怀抱,等待我来采。
舅舅跟着过来说:“我教你挑个熟好的。”
舅舅找到一个大而圆的,敲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去,告诉我怎么挑瓜:“先找长的比较对称的,和人一样,面善亲切,保证熟的正常,有味。”舅舅又指着西瓜上的花纹说:“再看花纹,匀和着散开的,就是熟好的。再用手挤一下,听到沙沙的声音,就是熟的最好了。”我按照舅舅的方法找了一个,拿刀切开,果然是鲜艳,水汁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亮。
我又挑了几个,吃的肚子和西瓜一样圆圆。
淮安过来笑:“还有很,很多,瓜呢。”
是啊,我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什么清脆的苕瓜,香香甜甜的面瓜、香瓜,可我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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