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长说得很认真，这让曹山妮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周部长，您可真会开玩笑，算那些贼脸没贴标签，可您的脸贴着标签，一看是个领导模样。”
　　“你这姑娘可真是会说话，小嘴巴够甜的，你这样的最适合做秘书，等哪一天我可以配私人秘书了，直接把你招聘过去，怎么样？”
　　曹山妮虽然知道人家是说着玩的，可还是经不住心花怒放，高兴得跟真的当了秘书一样，笑着说：“周部长，您可真会逗人开心，俺哪有那个福气啊？下生是个放羊的命。”
　　“不！妹子你错了，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不要自暴自弃，这样吧，你告诉我名字，我记下了，有了合适的机会，我过来找你。”周部长说着，真的从裤兜里摸出了纸笔。
　　这一下，曹山妮不只是心花怒放了，简直兴奋得神魂颠倒了，想都没想自报家门了。
　　周部长记好后，又把纸笔放到裤兜里，勉励她说：“以后要多加学习，注重提高自身修养，自身修养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吧？”
　　曹山妮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唯恐人家看低了她，连入选秘书的资格都给取消了。
　　周部长又问了很多问题，特别是岁数、学历什么的，看去很认真，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曹山妮一一做了回答，周部长听完后，蹙着眉想了想，说：“条件是不错，唯独是学历低点，你可能也知道，现在的本科生找一份像模像样的工作都很难，何况你连高都没读完呢。”
　　“是啊，这不是家里困难嘛，没捞得着考大学，要考也能考得的。”曹山妮半截身子都凉了。

　　“不过也没事，配秘书是要征求个人意见的，到时候我坚持要你，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是吗？那敢情好，谢谢您的周部长。”曹山妮兴奋劲儿又来了，恨不得这给周部长跪下了。
　　“对了。”周部长好像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拧着眉想了想，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不知道你能不能过关。”
　　“还有……还有啥环节？”
　　“查体啊！”周部长抬起头，朝着四周扫了一圈，然后盯着曹山妮，说，“去镇工作，健康状况还是很重要的。”

　　曹山妮拍了拍胸脯，说：“俺身体棒着呢，不信您看，哪儿哪儿都没有缺陷，干起活来，男人都不了。”
　　周部长笑了，说：“我说小曹啊，你这样说，恰恰暴露了你的无知和肤浅，你也不想一想，招一个秘书，是为了干力气活吗？”
　　“是啊，我这不是打方嘛。”
　　“说白了吧，首先要看有没有疾病，这点你问题不大，不像是个有病的样子。再一点，是要看你的身体结构，直白了说，是要看各种器的官发育健全不健全，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
　　“是啊，查体查体，顾名思义，是要检查身体。”
　　“你的意思是要看身体？”
　　“是啊。”
　　“可……可……”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有顾虑吧？不过也没关系，你要是介意的话算了，反正人选多了去了，那些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不像你这样放不开，她们巴不得让早查呢，早查一天，机会大一些。”
　　“必须现在查吗？”
　　“是啊，现在查过了，我回去后，可以直接向人事局打报告了，要不然，那一部分怎么填？总不能胡编乱造吧？”
　　“这倒也是。”曹山妮被说动了心，可看看空旷的田野，又犹豫起来，说，“这……这荒郊野外的怎么查呢？又没点遮挡，万一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是咱们不正经呢。”
　　周部长打起眼罩，朝着坡下望了望，说：“那边不是有一片高粱地嘛，可以去那里面，简单查一下成了。”
　　曹山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见不远处果然有一片高粱地，稍加思忖后，一咬牙，一跺脚，说：“查查，反正你是镇的领导干部，领导干部里面怎么会有坏人呢！”
　　她跟着周部长往前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了。
　　“怎么又回去了？”周部长问她。
　　曹山妮说：“我把羊赶过去，万一被坏人盯了呢。”
　　周部长想赶着赶着吧，反正羊又不是人，算它们看到自己在查女主人的体，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正想着，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锄地，随即打算了“查体”的念头，不能因小失大，不能不务正业。
　　于是他折了回来，对着曹山妮说：“算了，今天有点儿仓促，没带设备，这样吧，等过几天直接去镇医院查吧。”
　　“还需要啥设备呀？不是看一看吗？”曹山妮看去一脸遗憾。
　　周部长说：“是啊，你以为只是看看外面呀，还要深入到里面，过程复杂着呢。”

　　“还要查那么仔细呀？”
　　“可不是嘛，这相当于选拔后备干部，必须要严格，要精益求精，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曹山妮听周部长一套一套的说着，也不好再坚持了。说实在话，她也不是没有顾虑，自己都好几天没好好洗个澡了，身也知道脏成个啥模样了，万一再有一股臊呼呼的邪味儿，还不把人家周部长给熏跑了呀！
　　回到了羊群边，周部长便不再提选拔她当秘书的事儿，又把话题扯回了防盗。
　　他说：“小周啊，要说牲畜防盗这事儿，也不能全靠头管，你想呀，总不好拿出专人来，天天帮你们盯着羊啊猪啊的吧？关键还得靠你们自己！”
　　“靠我们？我们能干啥？”

　　“最起码，你们自己要有戒备心，要提高防范意识。”
　　“那你说，咋个防范法？”
　　周部长倒背着手，朝着村子的方向望一眼，说：“对了，这是今天我来你们村里的主要目的，是想手把手的教你们，如何去识别、防范盗窃行为，以便及时阻止他们的犯罪行动。”
　　“哪有用吗？听人家说，那些盗羊贼可厉害了，防不胜防。”
　　“厉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被蒙混了。”
　　“您的意思是？”
　　“只要大家伙留心观察，防范到位，不给那些蟊贼可乘之机，他们阴谋无法得逞了。”

　　“我是想知道怎么个防范法？”
　　“首先，你们要知道他们善于那些招数。”
　　“这么说，您知道他们善于那种招数了？”
　　周部长点点头，说：“那些蟊贼的招术名目繁多，手法特别，会因人而异，有针对性的开展活动，只要你们稍不留意，他们极容易得手，那简直叫一个神速。”
　　“周部长，你说那些贼手法特别，都怎么个特别法？”
　　周部长说：“他们的动作极快，快得你都不敢想象，这样吧，趁着这个空闲，我给你讲一个案列，不光讲，还动手操作一下，演示给你看看盗羊贼惯用的一种手法。”
　　“嗯，好。”
　　“对了，你看后，一定不要忘记了，回家后，提醒一下其他的养殖户，让他们也引以为戒，好不好？”

　　“好啊……好啊……这好办，我回去后，挨门挨户说一说。”
　　“嗯，真不错，我没看错人，是棵好苗子。”周部长点点头。
　　曹山妮被说得心里甜丝丝的，问：“那咱们到哪儿去演示呢？怎么个演示法？”
　　周部长说：“本来是应该到村委大院里演示的，但我实在没时间，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