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情总有两面性,从反面来讲,如果赵玉没有那么努力地去查案,那么算系统给了他机会,他也只能与其擦身而过。
如果他脑没有那么多的案情信息,他不可能把剁手与钢琴联系在一起!即使杨虹跟他说了女神童的事,也未必会引起他的重视。
也是说,如果赵玉不努力查案,哪怕凶手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可能知道那个人是凶手!
因此,赵玉越发觉得,这个遇系统根本不是在算什么卦,并没有好运与霉运之说。
系统不过是给赵玉提供了一个个的机遇而已,至于能否抓住这些机遇,还得靠他自己!
归根结底,总而言之,机遇在人,而不在天!
“遇系统启动成功。兑震卦!兑泽震雷,泽劈雷,主财变厉,惊乍鸿现,不辨五行。”
清晨,在赵玉一顿猛烈的咳嗽之后,遇系统再一次启动成功。
兑震卦?
赵玉回忆了一下,以往的题目里面,还从未出现过“震”卦,不知道,这个“震”代表着什么?
不过,虽然“兑”卦已经出现过多次,但赵玉至今也未猜出其意。至于那些道理不通的卦,更是无从问解。
赵玉只能将其一一记下,期待以后能够参悟。
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早起床,并不是因为他想按时班不迟到,而是因为李贝妮早早打来了一个电话。
李贝妮说,昨天被捉住的那个李丹,在审讯时什么也不肯交代,只说想要见一见那个把她捉到的丨警丨察。
这个丨警丨察自然指的是赵玉本尊!
赵玉不免大为好,为什么,李丹非要吵吵着见我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见一见也好,其实赵玉虽然知道了剁手案的大体脉络,却还有许多疑问没有揭开。
于是,在开卦之后,赵玉早早来到了警局审讯室。
审讯室内阴森昏暗,灯光却格外刺眼。这样的设置,是为了麻痹罪犯的心理及意识,让他们早早交代罪行。
赵玉倒不是第一次来审讯室,只不过,以前的他都是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现在身份互换了,还真有点儿不大适应。
此刻,李丹正坐在审讯室的审讯椅,双手被缚,动弹不得。她低着头,长头发披散着,看去有点儿像聊斋里的厉鬼。
听到动静,她终于抬了抬头,露出了庐山真容。
赵玉认真地看了一眼,发现李丹个头不高,脸型瘦削,皮肤还格外的细腻光滑,虽然已经36岁,可看去却更像一名学生。
很难想象,剁下了三只人手的,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听说,你找我?怎么着?不服啊?”赵玉不知道审问犯人的套路,竟是使用了一个砸场子的专用开场白。
听到这样的问话,审讯室外观摩的探员们全都皱了皱眉。
“是你!?”李丹的声音好似不经过声带震动,而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射出来的,显得极具攻击性。
“是老子我,怎么啦!?”赵玉也是蛮横蛮横的,试图从气势先把对方压倒,当先一拍桌子,“我告诉你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趁早把你的罪行,全都交代出来,别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你捉住了我,那……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李丹略显激动地问道,“你快点儿告诉我,到底是哪一个?”
“嗯?什么?”赵玉意外,“什么哪一个?”
“当初,到底是谁在钢琴放的刀片?”李丹瞪大眼睛,“是谁害的我!?”
赵玉向李丹的右手看了一眼,发现她的右手指,的确是稍微少了一块儿,有些畸形。不过,不仔细看的话,还是很难辨认的。
“等一下你先,让我捋捋啊!”赵玉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难道……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你放的刀片?那……那你还剁了那么多人的手,你丫有病啊?”
“哼!”李丹恶狠狠地说,“如果不是他们占用了我的练琴时间,我根本不会出事!只要是进入决赛的,他们统统都有责任!你,快点儿告诉我,高甜、袁莉莉、骆美娜,到底是哪一个?”
“喂!”赵玉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进入决赛的有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凶手在这三个人里面?”
“她们三个的手已经被我剁了!”李丹咬牙说道,“我自认我的计划没有漏洞,唯有她们三人的某一个承认给我放过刀片,你们才有可能查到我的头!快!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一个?”
李丹显得异常激动,身体不停挣扎,却无法挣脱审讯椅的束缚。
竟然……竟然是这样?
“喂?你也太自信了吧?”赵玉摇头说道,“哦,除了受害者承认陷害过你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查到你了吗?你也太小看……”
蓦地,赵玉忽然意识到,李丹的话并不是大放厥词。如果不是他有遇系统的话,还真不见得能查到李丹的头。
而且,李丹把那么重要的犯罪资料,甚至连剁下的人手都放在了自己家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呢?
最起码前两起剁手案,可是整整一年都没有侦破呢!谁能想象得到,剁手案的起源,竟然会来自于18年前的一场钢琴赛?
“行!你不告诉我也罢!”李丹狰狞地笑道,“反正我的仇已经报了!害我的人,是那三个人之一!我把人手和犯罪资料放在家里,是做好了和她同归于尽的准备!哼,事到如今,她也应该尝尝,失去手臂的滋味了!”
“不!你错了!”赵玉摇头叹息,“她们三个根本没有交代过害你的事情,你搞错了!我是通过别的渠道,查到你的消息的!”
“什么?”李丹震惊,“什么渠道?不可能!”
“我一早查出了三名受害人全都参加过18年前的钢琴赛,然后又找到了一位见证人,然后知道了你的故事,然后找到了你家,然后抓到了你!”
“谁?不可能!”李丹仍然不信,“当年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家发生了什么!”
“没有几个,并不代表完全没有!”赵玉回答,“不过18年而已,见证人也不是很难找嘛!”
“那也不对!”李丹反驳,“算你查到了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住在哪里?”
“你妈妈去年住院化疗的时候,使用的可是真实地址!”
“啊?”李丹大吃一惊,“是我妈妈自己登的记,我只以为她使用的是身份证的地址!该死!”
“所以说,百密一疏,根本没有完美的犯罪!”赵玉得意。
“那也不对!”李丹继续反驳,“算以条件都成立,我并没有把我躲藏在坟墓的信息标识在资料,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的麻丨醉丨剂过期了,”赵玉的瞎话张嘴来,“我虽然晕倒,但是看到你折返回去,钻进了坟墓,所以才把你揪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李丹一面激动地说着“不可能”,身子却早已颓然地矮了下去。
赵玉又搞明白了两件事,原来李丹的那把麻丨醉丨枪,也是为作案专门准备的。因为她不确定邵露露是否是一个人进入坟地,万一她还带着助手,麻丨醉丨枪便可以派用场。
可谁知,到头来被麻丨醉丨枪打的,却是赵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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