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饶吓出了一身冷汗,咬了咬牙,下了莫大的觉悟一般,直接从跳那块看起来格外不稳地的石壁,但距离那几棵山芦似乎还有一段距离,但因为石壁积满了雪,一脚踩下去,随时都有滑下去的危险。
牟牛一直小声叫声,像是在提醒着这个看起来并不怕死的小人物。
徐饶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壁一点一点如同蜗牛一般移动着,一直到几乎没了落脚的地方,有些狼狈的蹲下,开始寻找落脚点。
被风化的岩石,甚至支撑不起徐饶的重量,让徐饶每落下一脚,有种逃过升天的感觉。
终于终于,离那几棵野山芦越来越近,在徐饶差不多以为唾手可得的时候,所紧紧抓着的石头直接落下,重心不稳的徐饶差点落了下去,全身的重量猛的全部聚到了另一只手,徐饶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平衡下来,要是左手抓住的石头再支撑不下去,徐饶这条小命搭在这几棵小小的野山芦身。
身体慢慢平衡下来,甚至连对面的牟牛都双眼紧紧盯着徐饶,不敢发出声来,此时自己离长着野山芦的平台,差不多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徐饶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几分,但把自己的命寄托在一块岩石的感觉,实在是让徐饶做不到不喜不悲的地步。
终于徐饶做了一个决定,努力让刚刚平衡下来的身体摇晃着,像是猴子一般荡啊荡,因为剧烈的活动,那徐饶死死抓住的石头有些慢慢松动下来的迹象。
正当这块岩石终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徐饶直接跳到了长着野山芦的小平台,随着那块救了徐饶一命的石头落下山崖,徐饶发现自己身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但只要能够得要眼前的这几棵野山芦,一切都是值得的。
连带着土把这几棵稀有到不能再稀有的东西揣到了怀,徐饶有惊无险的爬了去,最后爬到能够安稳落脚的地方后,徐饶才一屁股坐下,想想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疯狂事,徐饶打心眼里后怕,倒是牟牛一只围着徐饶不断撒欢的跑,破天荒的舔了舔徐饶的脸庞,似乎这是对徐饶的一种认可。
徐饶斗胆摸了摸牟牛那无温暖的毛发,牟牛这次没有露出凶光,仅仅是往徐饶身靠了靠。
“走吧。”徐饶强撑的站起,感觉自己的双腿还是有些发软,但最危险的时候,早已经过去。
牟牛如同能够听懂徐饶的话一般,亲切的叫了两声,领着徐饶再次爬那漫漫的山顶,今天徐饶算是围着这座大山转了整整一圈,但徐饶却没有感觉到多么的疲惫,或许是因为心有着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所支撑着的原因。
回到山顶,洪擎苍仍然坐在坟包前,或许这是这个男人一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所做的,或许毫无意义,但对于这些一生足矣的人们,这偏偏是他们最需要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他们对某些事某些人的缅怀。
徐饶轻声走到洪擎苍身后,脸没有找到了野山芦的喜悦,一切都归于了平淡。
“找到了?”洪擎苍喃喃道,虽然没有转过头,但似乎光是听徐饶的脚步,听出了徐饶的想法一般。
“找到了。”徐饶使劲点了点头道。
洪擎苍默默起身,有些失魂落魄的带着徐饶离开这有些略显孤独的山顶,略显孤独的红松树,略显孤独的坟包。
临走时徐饶转过头,看着这一片带着浓浓故事气息的地儿,再次看了看背影有些萧索的洪擎苍,心突然想要感悟一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是那么的难以开口。即便是徐饶每天吃喝拉撒都跟在洪擎苍的背后,但两人所处于的,并不是那么一个相同的世界。
郭野说过早晚有一天会告诉那个无漫长的故事,而眼前这个名为洪擎苍要郭野更大严肃无的男人,会有那么一天会告诉他这无名大山顶所葬的故事,所葬的人,而不是那朦朦胧胧的只言片语。
两人相继沉默的回到院,徐饶把这几棵得之不易的野山芦交给洪擎苍,洪擎苍默默点了点头,从木屋翻出一堆布满灰尘的瓶瓶罐罐。
徐饶生起火,洪擎苍吩咐徐饶去找一桶土,自己开始碾起这一味味药。徐饶在院子前用手挖满一桶土然后提回来后,洪擎苍已经开始熬药。
不一会,熬药的罐子弥漫出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虽然徐饶不知道等会自己要做什么,但心慢慢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你可要考虑清楚,等会可不是光有一点点决心能忍受的。”洪擎苍看着慢慢沸腾的药汤,把采来带有剧毒的苦红碾碎后,一股脑的倒入药汤,这股本来不好闻的味道更浓了。
徐饶捏着鼻子点了点头,心早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虽然夸张了点。
洪擎苍一边熬着药,一边把徐饶好不容易采来的野山芦碾成沫,然后盛出大约只 有一小口的药汤,跟这野山芦沫混在一起,把这一口苦药递给徐饶道:“一口喝光它。”
徐饶接过碗,看着这沸腾着的紫色药汤,咬了咬牙,一口灌了进去。
火辣辣的药汤顺流直下,烧的徐饶的肚子如同着火了一般。
洪擎苍没有理会表情痛苦到极点的徐饶,而是继续往这巨大的罐子加水,一直到 加满,才熄灭烧的格外旺的火。
提起罐子,洪擎苍起身道:“跟我走。”
还没有在这苦味之回过神的徐饶强撑着点了点头,提起这一桶红土,跟着洪擎 苍走出院子,一直到山脚下的一棵巨大的红松树下,洪擎苍放下药罐,吩咐徐饶 把这桶土倒下。
徐饶照吩咐倒出土,完全想不明白洪擎苍到底是在打着什么牌,也不明白做这些 到底对他有什么帮助。
洪擎苍把仍然滚烫的药汤倒入红土之,带皮手套开始搅拌,一直到这一桶土慢慢变成了一滩烂泥,才满意的停手吩咐徐饶脱掉衣服。
徐饶被洪擎苍说傻了,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天脱掉衣服,这可跟训练一点毛线都没有,完全都是送死,但看洪擎苍不像是在开玩笑,徐饶只好一件件把衣服脱掉,最后仅仅只剩下了一条短裤。
“忍着点。”洪擎苍看着徐饶这瘦的可怜的身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冻的说不出话来的徐饶只有干点头。
洪擎苍把这温热的药泥开始慢慢糊到徐饶的身,这一桶泥正好把徐饶糊成一个泥人,仅仅露出一双眼睛跟鼻子嘴巴。
穿这泥衣的徐饶打心眼里感觉到一阵温暖,并没有感觉到一阵不适,这暖呵呵 的泥,甚至要自己那身破的不成样的棉衣好的多。
“从现在起,十分钟不要动。”洪擎苍说着,身旁的牟牛小小嗅了一下模样好笑 的徐饶,然后立马跑的远远的,像是忌讳着什么一般。
“洪叔,这样做有什么用处?”徐饶一动也不动的说着,感觉身这一层泥巴开始慢慢的收缩起来。
洪擎苍并没有因为徐饶叫他洪叔有什么不妥,或许是默认了这个叫法,从徐饶一 旁的一棵树桩坐下道:“至于我有什么用意,等会你清楚了,但要记住,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给我咬着牙撑过去,否则一切前功尽弃了,其实不到 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用苦红这一味药。”
“我听你的。”徐饶说道。看着洪擎苍那一脸于心不忍的模样,徐饶打心眼里好 等会到底会发生什么,至少他现在感觉身体的血液像是流通了一般,打心眼里舒畅。
时间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身的泥巴慢慢收缩着,让徐饶感觉自己被定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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