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冷水浇头,我激灵灵一震,回过魂儿来,尴尬的笑了两声,挠着后脑勺装愣,
“没,没做什么,胭脂,我们吃早饭吧,”我就想转移话题,
“你行啊,胆子变大不少,昨晚我不在你身边,是不是遇到什么了,还装的若无其事,周郎,本事见长啊,”
胭脂歪着脑袋,戏谑的看着我,
我一看就知道胭脂看出不妥来了,当下就一五一十的将昨晚的事儿说了一遍,胭脂闻言脸上不是很好看,想来,觉着有邪物敢动她的男人是很混账的事儿,明显是生气了,
反正,不是因着我生气的就成,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秦老驴的动静传来:“都起来没,熬的小米粥,要是不嫌弃就来吃一口,一会儿我赶车送你们去镇上,”
笑了一下,上前将房门打开,看到他苍老的脸,我的心头一震,打着招呼,和媳妇一道出来,围在一张破木桌前,吃着小米粥,就着咸菜,
“老伯,您今年高寿了,”我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声,胭脂小口抿着米粥,但耳朵却动了一下,很明显是在关注这个问题,
“那个,小水啊,”秦老驴放下一咬了一半的窝窝头看过来,我俩的名字他早就知道,喊我小水倒是很亲切,
“别看我面相显老,其实,我才四十九岁,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这张脸原先也有皱纹,但没这么多,最近这半个月可邪乎了,就发现自己的这张脸像是提前衰老了,没几天就变成了这德行,”
“不光如此,这身子骨也出问题了,远不如原先,一天不如一天的,以往赶车哪有大喘气的时候,但现在,稍微累一点儿,好几天都缓和不过劲儿来,看样子,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天活头了,”
秦老驴说着这话,连连摇头,在为自身的苦命叹息,
我和胭脂齐齐眼神一跳,果然,那个东西在作恶,
“才四十九岁,不应该这样显老,你们屯子中还有和你一样状况的人吗,”我试探的问,
“这个,小水,不瞒你说,只有一个人和我一般的症状,她才二十多岁,就是村东头老赵家的三闺女若萍,如花似玉的好年龄,本是很俊俏的,不少后生抢着上门提亲呢,但上个月,若萍那闺女突然苍老起来,几天不见,就满脸老褶子,看着就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太,”
“更恐怖的是,可能是因此受刺激了,若萍一天到晚的像是神经病一样在屯子里乱转悠,行为诡异,老吓人了,老赵头急坏了,请来看事儿的先生,驱邪了好几次,但却没有效果,无奈之下,只能将闺女锁在屋子里,”
“我觉着自己也遇上邪事儿了,但没钱请先生看,这不,一直拖到了现在,唉,没几天好蹦跶的了,”
看样子是说到了伤心处,秦老驴的眼眶都红了,
胭脂气的握紧了拳头,
我发现媳妇儿嫉恶如仇的厉害,听说那恶鬼缠上一个大闺女,就很是生气,相比之下,秦老驴的遭遇倒显得轻微了许多,我想,可能是那只恶鬼首要的目标锁定了若萍,之后才是秦老驴吧,
这两人要是都死了,就该是别人遭殃了,
很凶的恶鬼,杀伤人命不眨眼,看来,有必要去一趟赵若萍的家了,
胭脂对我点点头,我就对秦老驴说:“我媳妇胭脂就是会‘看事儿’的,感觉这事儿很凶险,秉着济世度人的心,她愿意去老赵家看一看,”
我还强调了一番不要钱,
秦老驴震惊的看向胭脂,有些结巴的说:“怪不得元宝那样乖,原来你是一位女先生啊,这太好了,要是方便,这就领你们去老赵家看看,要是方便,过后也给我看看,”
“中,”我笑着应下,
收拾一番,我们就出了秦老驴的破院子,向着老赵家走去,
老赵头是个身体很结实的老农,听说胭脂是看事的女先生,他忙不迭的请我们进了院子,有秦老驴引荐,老赵头是信得过我们的,
再说,我和胭脂都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虽然过于年轻,让人不易信任,但老赵头先后请了好几个先生看过也不管用,此时,无非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赵若萍被锁在后院的厢房之内,房门落着大锁头,窗户也被大木板子钉死了,
彭,
屋子中忽然传来这么一声动静,冷不防的,吓得我们同时一震,面面相觑的,
在胭脂的要求下,老赵头身体颤栗的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我浑身发冷提着小心的踏进门槛,
到了房内,只看了一眼,我就感觉惊心动魄,
屋子中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木屑纷飞,屋子中间是一个破椅子,显然,刚才的动静就是因为这把椅子被砸在地上所产生的,
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个缩在角落里身上散发臭气、头发像是鸟窝的人,猛然转头看来,
嗤,
我倒吸一口冷气,入目所见就是个身穿破衣、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一双眼睛猩红,疯子般的盯着我们,手却紧握着一块破布头,看她嘴巴中不停的咀嚼着,难道是在啃咬破布,
这场景太诡异了,屋子中邪气森森的,让人下意识的就想扭头逃走,
胭脂眉头蹙紧,一步迈过去,伸手就向着此人头上摁,
“嗷……,”
缩在墙角的女人猛然发出这样恐怖的动静,然后,宛似癞蛤蟆一样的向着旁边蹦过去,姿态极为古怪,手掌着地,看起来就是弹跳过去的,弹跳力之高,胭脂都为之一愣,
疯女人跳到一边去了,回头,对着胭脂如同猛兽般发出示威的‘呜呜’声,一张嘴张的老大,一些破布碎屑从嘴巴里掉出来,连带着还有一滴滴的血,她的嘴巴中都是血,不知道是不是咬伤了自己,
胭脂冷冷看着疯女,半响后,没再试图接近,而是摆摆手,转身出了屋子,我们马上跟着退走,
若萍的老父急忙将门锁上,那门下方留着一个洞,可能是送食物和清水用的,
走进赵家的正房落座,老赵头满怀期待的看向胭脂,
胭脂不慌不忙的,手指落到桌面上‘笃笃’的敲着,眼睛微眯,一看那样子,就是若有所思,我们谁都不敢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等待,
大概五分钟之后,胭脂的手指猛然一停,看向了两个老头,又看我一眼,淡淡的说:“赵老,你的女儿确实是中邪了,不过,和一般的中邪不太一样,”
“哦,”壮实的赵老头和秦老驴对视一眼,两人眼底同时浮现喜意,
想来,以前过来的那些阴阳先生都没有说出个完整的道道儿来,听胭脂这样说,明显是心头有数了,赵老头不高兴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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