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份纠结传到了方十街,让走着长长石板路的郭野停住了脚,望着长长没走完的路,会心的笑了笑,摸出自己那黑色摸出白色的老式按键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打的号码。
虽然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凌晨四点,但仅仅是响了两声被接通。
“我想吃碗面。”接通电话,郭野有些郑重其事的说着,但这话实在让人严肃不起来。
“等着。”对面仅仅回答了两个字,挂掉了电话。
郭野愣愣的看着手机,有些憨傻的笑了笑,在这家拉面馆前蹲下,对冻的通红的手哈着气。
也是五分钟左右,拉面馆亮起等,身穿红色睡衣头发散开的黄菲打开了拉面馆的门。
郭野傻笑了笑,没有多看黄菲那被睡衣衬托的若隐若现的身材,直接钻进拉面馆。黄菲也没有像是往常一般损这个不让人待见的家伙,甚至脸有一丝媚红,这模样完全可以让那些成天围在黄菲身边的暴发户们发狂。
郭野在自己最常做的地方坐下,似是自言自语道:“北京这天,阴冷,冷到骨子里。”
“估摸着这条街也只有你们爷俩还穿着薄衬衫,还嫌弃北京冷。”黄菲白了一眼这个怨天尤人的家伙,手揉着一团白面。
“东北的爷们是这么彪悍。”郭野一脸感叹道。
“是是是,数你们东北爷们最威武。”黄菲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着,但脸却洋溢着平常都不会有的笑容,这份带着寒风之温暖人心笑容,却孤陋寡闻的只属于那么一个俗不可耐的人。
郭野得意的笑笑,又天花乱坠的吹嘘一番,一直到这碗热腾腾的肉丝面端到了桌子,才老老实实的闭嘴开始风卷残云一番。
而黄菲,则在一旁坐下,静静的看着这个粗狂无的家伙像是饿死鬼一般吃着。
一大碗面条这样到了底,不多不少,甚至连汤都没剩下,郭野这才一脸满足的擦着嘴。
“说吧,有什么事?”黄菲收拾着桌子道。
“女人太聪明好。”郭野岔开话题说着,从身摸索一会,似乎在找着什么。
一根南海扔到了郭野眼前。
郭野苦笑的摸起点燃,有些不过瘾的吸了大半口,然后的静静的看黄菲抽完一根南海,按灭烟头道:“女人抽烟不好。”
黄菲白了眼说话阴阳怪气的郭野道:“有屁快放。”
“我得离开一阵子方十街。”郭野说着,跟刚刚的形象成了很鲜明的对。
“多久?”黄菲不假思索的说着。
“少则一年,久了两三年,又或者永远不会回来了。”郭野神神叨叨的说着。
“这些?”黄菲的神情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瞳孔却慢慢暗淡下来。
“只有这些。”郭野抹了抹嘴边,起身欲要离开。
黄菲愣愣的再次点燃一根烟,不过这根烟还没点燃,那个看似身没有丝毫浪漫细胞的男人躲过她嘴的烟,摇了摇头,放到自己的嘴里点燃道:“烟戒了,找个好人嫁了,其实人生这样简单,别想的太复杂,自己累不说,也拖累了孩子,她应该有那个属于她的生活,不必要为这个矫情的拖曳着一些东西。”
黄菲沉默着,或许郭野这一段骚言真的触动了些什么,但她何尝不想说,她想要等的人,其实此刻离她最近,但她知道,这些话,她不能说,永远也不能说。
“待我潇潇洒洒的出去走一遭。”郭野披外套,一脸乐意,却把这离别最伤人的忧伤埋的那么深,那么深,深到再次挖出来的时候,会让人撕心裂肺的疼。
黄菲终于笑了,摆了摆手,目送着这个其实不耐看又长的不帅的男人离开,但在她眼,唯有这个男人值得她托付终生,付出一切。
郭野走这条长长的方十街,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稍显落寞的笑了笑,踏着北京即将要降落的第一次雪离开,冬天既然来了,那个春天还会远吗?
或许这是郭野最希望的,在追逐幸福的时候倍感幸福。
北京龙华机场,十一月二日的第一场航班,穿着灰色风衣的于经人第一个踏出飞机场,身边是形影不离的狗头军师孔石,两人一前一后的了早早等着的一辆黑色奔驰迈巴赫。
了车,于经人直截了当道:“现在形势怎么样?”
开车的是个身材魁梧表情木讷的光头年男人,男人脸面如同砂纸一般粗糙,五官更是平淡无,但莫名给人一种精悍的感觉,还有这让人瞩目的一米九大块头。
男人名叫薛铁之,曾经跟着于经人打下半边天的悍将,可以说是于经人手下最能打的猛人,但近几年早已经退居二线,不在明面出现,但这次事件非同小可,才让于经人不惜任何代价召唤了这位连他都无法操控的疯子。
薛铁之默默发动车子,不紧不慢道:“王富贵被子鸿堵在了松禾里面,苏茜被杨森带出了北京,那边我已经通知三焉儿了,一直在查,苏茜走不了。”
于经人点了点头,这是薛铁之办事效率,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对敌人没有任何余地。
“王富贵这头老了的黑瞎子可不会坐以待毙,既然打算彻底撕破脸皮,不如今晚直接把他做掉,省的让那些在背后算计的家伙隔山观火。”孔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这位智力超群的家伙,早已经对这个处境做了无数决断,但在这无数决断之,唯有这种最简单暴力,但风险也是最大。
“那今晚把这个老东西做掉,所带来的后果,全扛着便是,我不信当年对付那位大顽主时还要棘手。”于经人面露狠色道,即便是于贵马不是死在王富贵手里,他也需要一个出气筒。
正当迈巴赫以一百五以的速度开往松禾大厦的时候,一个摸着胡子的年男人出现在黑压压的杨子鸿人马的背后。
“王富贵。”一声底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这僵局。
杨子鸿被这轩昂的声音吓的打了个哆嗦,连忙回头望过去,却看到了今晚最滑稽的一幕,一个裹着黑色大衣的年大叔正挺直着腰杆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伫立着。
甚至这个年男人,跟他身边地位最低的混子起来,都突显的可怜无。
王富贵朝这个如同天降一般的声音源头望过去,同样看到了那个无扎眼的存在。
“你认识?”王富贵跟黄寅同时说出这么一句,默契无,不过却换来两人苦涩的相视一笑。
在这种处境,他们的援军只有这么一位荒唐可笑的家伙,也不知道这黑色幽默是可悲,还是可笑。
“大叔,这里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拿着棒球棍的混子逼近郭野。
“啪”
如同电光火石,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没有一个人看清这个年大叔有没有出手的情况下,这个一脸恶相的混子飞了出去,跟随着他手的棒球棍一起重重落到地,彻底没了声。
“你到底是何人?”杨子鸿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道,刚刚所发生的,甚至连杨子鸿都没有看清这个年大叔到底是怎么出的手。
局势似乎在这一瞬间的电光火石扭转,但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所改变这一切的,仅仅是一个谁看都像是烂泥扶不向墙的废材大叔。
“我只不过是这方十街最不起眼的流浪者罢了。”这个年男人不紧不慢的说着,即便是面对这黑压压的一片,也是一脸的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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