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宁争跟宋向江怎么劝说,朱钞是不肯将衣服脱下,最后朱钞索性拿着宁争家的红花油跑了。
“你爸最近怎么样了?”宁争拿了一罐冰镇红牛递给坐在书桌前的宋向江。
宋向江打开了宁争的笔记本,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道;“还是老样子,不做透析的话没准哪天走了。”
高三暑假那年,宋向江他爸被查出有尿毒症,自此他爸生活再也无法自理。为了治病,他们家用光了多年积蓄可还是没能将尿毒症治好,如今只能通过做血液透析才能维持住他爸的生命。
“密码多少,我刷会单。”宋向江问道,现在整个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他才不愿意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耽误赚钱。毕竟,透析可不便宜。
正常情况下,血液透析一次的费用在四百到六百元人民币之间。算每次透析的费用在四百元元左右,他爸一星期也要透析三次,那么一个月要透析十二到十三次。这样算下来,一个月透析费用为五千元人民币左右,至于一年的透析费用约为六万元。
单凭宋向江他妈一个人班根本难以支撑这么庞大的开销,所以宋向江在拿到宁波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毫不犹豫的撕掉了。尽管以他的情况可以去大学申请贫困生补助,但是那样他妈还是会有很大的压力。他不想让他妈过度操劳,所以他选择不去大学,在新县开始专研起了各种能够赚钱的活。只要能赚钱,他都干。
“nz******”宁争报了一串字母数字。
“那你刷吧,我睡会,晚在我家吃点吧。”宁争躺在了床闭眼睡了起来。
第二天,宁争和往常一样八点起床了。在村口买了几个肉包子后,他便去天宫典当行了。
尽管暑假已经过去了,但是九月的新县还留有一丝残热。
宁争戴着一顶太阳帽,悠哉悠哉的骑着小毛驴在二十分钟后抵达了店门口。
拿出钥匙打开了玻璃大门,宁争伸手按了电灯开关。只是不同以往,视线略显灰暗的房间却没有明亮起来。
“停电了?”宁争抬头朝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灯管,面一喜。停电意味着他可以回家休息了,虽然在店里呆着也还轻松的,不过金窝银窝再好,哪有自己的狗窝舒服。
当然或许只是这间房子的灯管出问题了也没数的,所以宁争继续往里面走进去。
“啪。”第二间屋子也没灯光亮起,宁争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重了。
不出意外的话,宁争推开了第三间屋子的门,然后笑意被凝固在了脸。
原本放在写字桌的鹰雕破天荒的掉落在了地,孟叔绝对不会在临走前犯这种错误。那么,鹰雕的掉落应该属于人为。
宁争一个箭步跨过鹰雕,冲到了写字桌下。
看到的一瞬间,他眼眸间立马升腾起了一股震惊。
放在写字桌下面的一个保险柜,居然呈张开状态,而且里面空无一物。
眨了眨眼睛,宁争才回过神来。
玛德,这是遭贼了!
连忙拨通了孟叔的电话,宁争火急火燎的说道;“孟叔,店里遭贼了。保险柜被人撬开了,里面的借条典当物也全没了。”
正在吃早饭的孟叔听到宁争的话后脸色瞬变,道;“你先在店里等我,我马过来。”
“好。”宁争挂断了电话,低头沉思了一会,这才从慌乱恢复过来。他赶紧跑到了隔壁商店,只见隔壁商店一大早吹起了空调很是凉快。
停个毛电,这是被人断电了。
十分钟后,一名相貌端庄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年出现在了店里。
他是天宫典当行的老板,叫什么宁争也不知道,反正他让宁争他们称呼他为孟叔行。不过据他对宁争所说,他充其量只能算个店长,天宫典当行背后还有大老板。
大老板宁争倒也见过几次,开着卡宴来这里找孟叔喝茶。挺平易近人的,还给宁争泡过一杯茶,倒是让他受宠若惊了。
孟叔急匆匆的来到了店里,弯腰低下检查了一下保险柜,他忽然问道;“小争,你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宁争不假思索道;“关着的。”
孟叔站起来朝写字桌摆放的监控望去,只可惜监控电脑早黑屏了。
“孟叔,电线被人剪断了,所以监控没有拍到偷窃者,唉。”宁争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盗窃。
“保险柜不是被人撬开的,是被人输入密码打开的。店里知道保险柜密码的,除了我只剩下你了。”孟叔说完之后目光炯炯的盯向了宁争。
人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孟叔自然也不例外。暑假有几天孟叔有事外出,当铺里交易的事情交给了宁争处理,也是在那个时候宁争知道了保险柜密码。不过孟叔早将宁争的家庭情况调查清楚了,知道宁争父母都是本地人而且还是老实巴交的人。再加店里还有监控,他也没有刻意去改密码防着宁争了。
谁会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孟叔自然将第一怀疑目标锁定在了宁争身。
感受到孟叔怀疑的炽热目光,宁争如芒刺在背,顿时感到了一阵难受,急忙摆手道;“孟叔,绝对不会是我,你看我这样是像会盗窃的人么!虽然我家不是很有钱,但也算得衣食无忧,我又何必铤而走险干这种犯法的事啊?我这么年轻,要是身背点案底,这辈子不毁了啊!我还没蠢到自毁前程的地步。”
孟叔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盯着宁争,宁争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要是露出什么胆怯之类的情绪,那孟叔肯定是要将他误以为是盗窃者了,所以他大方的对视过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着宁争澄澈的眼神,孟叔收回了视线。虽然他只和宁争相处了两个月时间还没有到很了解的地步,但宁争平日里的为人处事一直都是有规有矩,其实他也不怎么相信宁争有盗窃的魄力。这可不是几百块几千块的问题,保险柜里的借条加一些典当物,价值大概在一百万左右。
数额达到百万的盗窃罪,一旦被抓到,这辈子你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当然,他也不排除宁争在利欲熏心之下一时昏了头干出这种事。
反正保险柜失窃百分百是内鬼做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他是不用怀疑的,店里三个人,去掉他之后还剩下两个人。
突然,孟叔似想到了什么,问道;“欣欣来了没?”
宁争摇了摇头,道;“没哪,咦,都九点了,她怎么还没来?”
孟叔拿出手机给唐欣打了一个电话,拨过去竟然是关机。在这个敏感时刻,唐欣不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来班,而且连手机都关机了,其意味已经有些不言而喻了。
长吐出一口气,孟叔自嘲道;“人心隔肚皮啊,那么漂亮一小姑娘,看走眼了。”
他在招人的时候特别要求必须是本地人,为的是让那人在本地拖家带口的也不好意思干出毁家庭的事情。防了半天,没想到还真遇了个不要命的家贼,而且还是个女贼。
虽然唐欣没有直接获悉保险柜密码,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呆了两个月。进屋泡茶喝水聊天的时候,有心的话是一定能够瞄到密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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