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饶一阵无语,看着这没落的景象,但怎么说也算是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儿,总在外面睡大街强,默默点了点头,看来只有靠这个小钢丝床外加一个破军大衣熬过去这冬天了。
年男人看徐饶点了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临走神秘的说了句:“明早四点半起床,别问要干什么,明早你知道了,还有,以后你叫我郭叔吧。”说完也不管徐饶欲言又止的说些什么,直接甩手离开。
徐饶一脸的无奈,打心眼里摸不透这个不知名为的年男人,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传销窝点,但下一刻徐饶否认了这种说法,因为这种巧合性太低了点,在这个自称郭叔的家伙离开的时候,默默说了句:“我叫徐饶。”也不知道郭叔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躺在并不舒服的床,脑走马观花一阵子,徐饶感觉到一阵疲惫,想想明早还要四点半起来,直接把自己扔到小钢丝床,或许因为实在太累了,还没有感觉到不适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饶,徐饶。”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徐饶睁开眼,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不算漂亮但足够耐看的女人,瞳孔猛烈的收缩。
“颖。”徐饶喃喃着这个名字,心如同刀绞一般,像是什么在撕裂着自己的伤口,让徐饶的双眼通红。
“我们分手吧。”女人轻轻抚着徐饶的脸,喃喃的说着,声音是那么的平静,对徐饶而言,却如同刀子一般,他终于丢失了他在这座城市最后的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如此荒诞的梦,却有着真真切切的疼。
徐饶从梦惊醒,一身冷汗,坐在小钢丝床大口大口喘着气,徐饶感觉一阵恍惚,因为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那个地下室阴暗潮湿的房间了,而是一个可以通过破碎的窗户看到月亮的小活动板房之。
“这个颖是谁?”郭叔靠在门口问着。
徐饶揉了揉脸坦然道:“我初恋,不过跟一个富二代跑了。”
“现在还放不下她?”郭叔嘴角轻轻扬起,有些戏弄的味道,似乎一眼看穿了徐饶的伪装。
看着郭叔摆出这种神情,徐饶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的操蛋,似乎眼前这个大叔知道他的任何,而他对这个大叔一无所知,这是一种很操蛋的感觉,如同这个天平严重失去平衡的社会,让徐饶有苦难言。
“没有放下那本事。”徐饶嘟囔的说着,眼神有些悲哀,对于一个自我世界狭小的人来说,虽然说让人难以融入,但真当某天一个人从自己的那个狭小到不能再狭小的世界扎了根,可能会真扎根一辈子。
因为如此,徐饶恐惧着交际,虽然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拥有是件很抽象的事情。
“既然放不下她,那么背负着她,从现在起,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为了让她后悔而努力着。”郭叔脸挂着轻笑,总能把一些影响徐饶一生的话说的风轻云淡。
徐饶低下了头,沉默着,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何尝不希望如此。
“怎么?舍不得?”郭叔弹灭烟头,每一句话都在挑逗着徐饶的情绪。
“巴不得。”徐饶仅仅回了这么一句,紧接整个房间充斥着郭叔放荡不羁的大笑声。
如今,怨气有了,目标有了,执念有了,还差什么?
“继续睡吧,从明天起你不会再体会到这种安逸日子了。”郭叔点燃一根烟离开。
徐饶看了看时间,正好凌晨,抛开脑混乱无的东西,一头栽倒在小钢丝床大睡,虽然在这面睡的并不安稳。
郭叔离开这座二层小楼,自己背着手,哼着一首小调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这危楼前的院,偌大的院子无的空旷,院荒草丛生,谁也不知道这里到底荒废了多久,更没有人知道这个名为郭野的年男人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
这位于北京五环外不算繁华的方十街尾的地方或许曾经也繁华过,只不过这一切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敲打成了后话,只留下一个无沧桑的男人每日每夜的睡在其,像是一个守墓人。
风冷的刺骨,也不知道徐饶是怎么在那不能在那不能遮风挡雨的危楼睡着的,郭叔缩了缩脖子,弹了弹红梅的烟灰,深深吸了一口,脸出现了久违的笑意,对着北京这不一样的夜空道:“徐饶,总有一天你会庆幸这一切,要可知道一个正常人的一辈子,能水到渠成这一次,是走了多么大的狗屎运。”
话被瞬间吹到夜幕之,除了这个喜欢无病**自说自话的男人以外,估计没有人会听到。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只不过想着这个世界有着一个无药可救的家伙每天都在强悍着,成长着,而且还在自己的注视之,郭叔忍不住笑出口。像是一个孩子找到了一个什么玩具一般,玩的乐此不疲。
北京十月的天,风已经冷到刺骨,睡意像是蚊虫一般挥之不去,让人恨不得死在床。
早晨四点半,一天当最冷的时候,徐饶像是古代被征的壮丁一般,身穿单薄的老式运动服,一双老牌回力鞋,身材像是刚刚挂摊位的排骨,默默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这样孤零零的站在这危楼前的院,打着哆嗦面对着这个强行让自己起来的家伙,一脸的幽怨。
徐饶跺了跺脚,转过头,看着身后那座墙皮已经乌黑的二层小楼,自己住在这满是裂缝的危楼二楼其一个小小窗户,乍一看如同这满是现代化城市的野人一般。
“从今天起,每天四点起床,晨跑,不多五公里,慢慢加。”郭叔叼着一根牙签笑道,此时的郭叔身穿一个带着补丁的黑色羽绒服,头发仍然那么的飘逸,一身红犀利哥的范。
虽然郭叔说的风轻云淡,徐饶却如同听到了什么魔咒一般,呆板的站着,甚至连抱怨都忘了。对一个学跑一千米都能累到吐的柔弱男,五公里到底对现在的徐饶代表着什么,徐饶谁都清楚。
“怎么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还谈什么改变?”郭叔看着满脸纠结的徐饶,一副看烂泥的神情。
徐饶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连死他都经量过毫无怀疑过,何况是这五千米跑。
五公里相对与从方十街尾到晓月湖的来回的距离,从此以后每天四点准时,能看到一个身穿老式运动服的家伙不知疲倦的来来回回这一段行程,风雨无阻,但至少今天对于徐饶来说这是他人生所遇到的一大考验。
郭叔骑着一辆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来的自行车,煞有其事的拿着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正常使用的秒表,徐饶像是一头老黄牛,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的奔跑。
四点时分,北京这座城市最安静的时候,在这五环外街道更是如此,路几乎见不到任何人的影子,除了那些买醉的人与无家可归的人。
方十街是条不算繁华甚至不算起眼的地方,少了几分大城市的繁华,却没有减少几分世道的炎凉,周围几座巨大的国企支撑着这条街道,数不清的家庭靠着这些门店而生,靠着这些门店而死。
四点除了早报亭与几家早餐店以外以外,几乎没有人出摊,把这条街衬托的无的空荡,与白天热闹的景象成了很鲜明很鲜明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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