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殴打下来,杨静已直不起身,吴荣赶来时杨武已出够了气。
“你这是干什么?她是你姐啊。”吴荣大吼道,斥喝着儿子。
“是我姐?是我姐不给我娶媳妇?有钱买车没钱给我娶媳妇?妈,你也说好不容易有人看上我,这不结婚以后就没得结了….”
吴荣一时语塞。
杨静一手扶着墙壁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那车不是我的,我根本没钱,你让我拿什么给你娶媳妇?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你的什么不是我操办的?就算我有钱,给你娶媳妇也不是我的责任.....”她还未说完便倒了下去。
醒来时已在医院。
“孩子,我代你弟弟给你道歉,他不该.....是我和你爸没用,你爸死的太早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妈,你别说了….”杨静偏过头,她对这样说法早已产生免疫,她听过多少次这样的话语,就承受了多少次屈辱。
夜里,医院静悄悄的,好像鬼魂也在休息,她的一滴泪落在了洁白的枕头上,这滴泪虽小,却足以包含她受尽苦难的一生,她的体面,是建立在黑夜里被野兽,被恶魔撕咬的基础上的。
“我这一生是没办法摆脱杨武这个吸血鬼了。”她暗自感慨,“我并不是他的父母,没有义务承担这些,可我那可怜的母亲,杨武不来剥削我,就会去剥削母亲,难道母亲有可以剥削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该是她那肥胖的身体了,如果把她剁碎,人肉也该值点钱.....”
她翻了个身。
“难道我没有被人剁碎吗?我早已成了别人碗里的肉了。”
这件事虽然并没有迅速传播,却也被吴家人知晓。
吴嫣愤慨道:“也就是杨静,换谁谁也不会再管的,难道她以后不结婚了吗?有谁会娶带着拖油瓶的女性,如果是个好的拖油瓶也就罢了,这可是个白眼狼啊。”
杨静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不为人知,这些暂且不去说,继殴打事件过后,杨静迅速恢复了元气,并辞了工作开了一家饭馆,准确的说是私人饭馆,一家只接受预定的饭馆。
在这之前,杨静除了在钻采公司上班外,在县城租了房子,办起了麻将馆。笔者对这不甚了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麻将馆绝非普通意义上的麻将馆,所来的客人也都非善类,且无不与杨静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他们对此心知肚明,却不乐意挑破。
饭馆一个月后关闭,关闭的原因在于杨静的领导希望她继续回去工作,不难猜想背后的真正原因,当官的不愿意失去一个善于操作的交际花。渴望权力与金钱的贫穷少女是富人或官员实现某种肮脏目的的最佳对象。
杨静明知回去工作面临的是怎样的生存环境,但她实在无力拒绝,金钱与权利的诱惑是无上的,而她,早已把这方面当成了工作,就像她在钻采公司照井一样。
如果杨静将心里的秘密向他人吐露,对方该露出惊恐、同情抑或其他表情,而于她而言,那是一种淡然的情绪,一种在生活的炼狱里所炼就的对于生命的苦难的淡然与冷漠。
仿佛她所经历的只是大多数人都在经历的一种刑罚,只是人们加重了它的伤害程度而已,只是人们善于伪装自己。
“明明是不幸的,丑陋的,却装出一副幸福的,美好的样子,实在叫人作呕。”
她对着天空吐露了自己的秘密。
“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疼爱的孤儿,母亲活着,却已经‘死了’,她看不到我的苦难,一个母亲面对女儿的卖身不仅不加以制止,反以为荣,因为我可以带给她金钱,带给她享受,可以确保她儿子的生活,她只有儿子而没有女儿。
“瞧啊,一个又一个男人爬上了我的身体;看啊,他们多粗俗多卑鄙。我怀孕了,却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一次又一次往医院跑,因为我不能要求他们带套,作为一件东西,我没有言明自己意愿的权利;医生一次又一将手术刀,将镊子伸进我的**,将有我一半生命的婴儿绞死....啊,上天终于惩罚了我,我不能生育了,我染上了妇科病,我年纪轻轻,我才二十岁?不不,我未成年,他们把我杀死在了未成年.....我的身形像妇女而非少女,我的身上没有轻盈感,没有少女感;看啊,看啊,看吴嫣多么轻盈,看她多么幸福.....啊,我一次次被原配殴打,我除了因为打胎,生病入院外,一次次被中年女人殴打难道不需要入院吗?啊,对了,还有我那亲爱的弟弟的殴打,他可真下狠手啊.....啊,我疼,好疼。
“我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所以我把弟弟当作孩子,我为他付出,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可我得到的是什么?是仇人。而尽管如此,尽管他视我为仇人,我仍然会对他付出,对他付出已经成了我活着的支撑;我会向一头头魔鬼弯曲自己的身体,会把自己的身体送入他的口中,让他把我活活咬死….
“我没有羞耻之心,没有道德感,有了羞耻心还怎么委身于一个又一个男人身下呢?还怎么面对一个个脑满肥肠的男人笑颜如画呢?还怎么面对村民们的指指点点呢?
“哦不,我将继续堕落下去,我将任由恶魔啃食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如果我有灵魂的话。”
…….
仔细考证,杨静不正是芳.思汀吗?思汀是为了女儿,杨静为了弟弟;思汀卖了身体卖了牙齿,卖了头发,杨静卖了身体,卖了灵魂。
不同的是,芳.思汀虽死却换来了女儿的感恩与怀念,而杨静得到的是仇恨与诅咒。
实际上,宝马车确非杨静所有,只是她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买来供她随时出现在他面前而已,杨静被殴打一通后,脸上的疤久久未消,中年男人抛弃了她,收回了宝马车,她白白挨了一顿打。
日期:2017-05-31 12:50:48
第三十二章
自赵攸求婚过后,吴嫣便将这一喜讯告诉了父亲,父亲几乎热泪盈眶,前段时间,吴嫣告知父亲她与赵攸分了手,这让吴生着实伤心了一把,除了伤心外,他更承受着来自大哥的嘲笑的蔑视,他清楚的记得大哥说的话。
“吴嫣太不知好歹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考上了北大又怎么,有那么好的男朋友还和分手,还想挑来挑去,心太高了,这娃啊,出去久了就飞起来了,心就收不住了。”
刘萍将这段话告诉了女儿,吴嫣笑笑说:“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们自己把人做好就行了。”
二人的婚礼是按吴嫣家的礼仪来的,且赵攸家人给足了吴生面子,吴嫣与赵攸商议,婚礼只在吴嫣家重办,赵攸这方则一切从简,他们想要节省更多的时间去旅行,关于这一点,赵攸父母是赞同的,吴嫣父母虽有不悦,却还是以女儿为主的。
在吴嫣老家,结婚前是需要订婚的,所谓的订婚也就是男方家派出相关人物与女方家进行商议,且不能失了礼数,礼数就是男方家需提着一头羊或半头羊前往提亲,前者属于富裕人家,后者即使是贫困人家也需要凑足半个羊,否则会被人耻笑。
吴嫣早已与赵攸父母商议带着一头羊前往,吴嫣无意刁难准公婆,这是公婆主动提出的,虽然二老常年居住首都,对农村的礼仪他们多少还是了解的,即使不了解也可以上网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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