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恋了,让人甩了,不想活了行不行?”他的反应跟她想的很不一样,跟一般人一样,她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了,又哭了起来。
待续
日期:2017-08-08 12:06:43
王远之前对她毫无同情心,甚至恨不能再把她踢回河里。可看她哭了,心就没出息地软了,又听她说是因为失恋想不开,就动了恻隐之心。能为了失恋自杀的人,也不至于太不是东西吧?他失恋那会不也想过这么干吗?这么联想,随即就觉得同病相怜了。
“行,别哭了,错怪你了,我不应该。”王远走过去,把自己的迷彩外套给她披上。
她不说话,沉默。王远随手从身后扯下几根狗尾草。
“谈恋爱就是催眠,进了那个状态,什么都比不了,全世界加一块也不如一个人。但这些都是暂时的,你现在坚持的,绝对不是你一辈子都坚持的,催眠劲儿过去了,就什么都过去了。你这么年轻,长得不丑,还有钱,以后对你好的有的是,何苦拿这么大本儿往回捞个前男友?往前看,只要想通了没有不过期的爱情,你就知道了没有好不了的情伤。”王远一边说,一边摆弄手里的狗尾草。
“说的好像你挺懂是的,你怎么知道没有不过期的爱情?你爱过几百回?”她后脑勺对着他,嗓子哑了,也没遮住不屑。
“就一回,我命都豁出去,爱了十年,结果她在我最难的时候把我甩了。不管我说的对不对,起码有发言权吧?”王远看对面公路,听声,刚过了辆跑车。
“切......装。”她牙缝里呲出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趁机占我便宜。”她抹抹嘴。
“那叫人工呼吸行不?”
“我都醒了你还不停......”
“你没表示我哪知道你醒了?”王远马上压下拔高的声调,“没有我刚才那么忙活,你现在能这么精神的冤枉我吗?你刚吐完你忘啦?满嘴泔水味,我享受?我是猪啊?”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烦人!”,又故意不依不饶,扯了把堆在脖子底下残破的文胸,“这你怎么解释?”
“我不得往出拽你吗,不能薅头发吧?”
“你还捏我胸。”
“不血口喷人不会说话是不?那叫捏吗?那叫按好不?不为往出挤水吗?”
“疼了死都。”她捂胸口,哭腔。
“我也是头一回救人,没经验,下回轻点。”
“滚吧你!我再为你跳一回呗?”她笑骂。
“现在是不是觉着没淹死在河里真好?活着真好?”王远扫了眼河面,回忆刚在河里找到她那一刻的心情,真好,“快走吧,看你冻得直哆嗦,”走过去预备搀她起来。
“我鞋丢了,可能掉河里了,你能帮我捞出来不?”她弱弱地问。
“那不扯吗,这么老半天都漂到浑河了。我抱你吧,行不?”她抱着膝盖,蜷身坐在岸边,被河水淡淡的光映着,显得很弱小。
“那你先转过去,我把湿衣服脱了。”她想了一会,同意了。
王远答应一声,转过身,大踏步往河堤上走。
“哎呀!你别走太远,我害怕!”她急慌慌地喊,“转过去就行了。”
王远背身站着,离她四五步远,听见身后衣服窸窣的声音,之后是相继的三次东西抛进水里的声音。他手里仍然摆弄着那几棵狗尾草,现在已经是一只草编的小狗了。他手法娴熟,并不需要眼睛,这手艺是他拿命爱了十年的人教他的,这辈子忘不了。他想用手里的东西分散注意力,但没做到,还是忍不住通过听到的声音,联想她在做什么:先是脱下他的外套,然后脱下上衣扔到水里,又解下文胸扔进水里,最后连短裙都脱了扔进水里,几乎赤裸的穿上他的衣服。
“好了。”
王远转身,看见她,穿着他肥大的外套,显得松松垮垮,两手捏着袖口,被水波映着的一双腿,也像是水做的。王远站在原地,努力不想去掉他的外套的她的样子。
“你快点啊,冷!”她催促。
“给你个玩具。”王远把手里的小狗递给她,一手搂肩,一手搂腿,把她抱了起来。
在王远怀里,付菡觉得自己没什么重量,就像个小女孩。他身上非常暖,暖得让她脸发烧,她握着那只草编小狗,偷偷看他,只看见他方正的下巴,并没有突然低头对她笑,始终目不斜视。
“你女朋友为什么不要你了?”付菡问。
“因为钱。”他回答的很潦草。
“钱有那么重要吗?”他的回答让她失望。
“有啊。”
“我不信。”
“换你不会?”
“不会。”付菡笃定得近乎轻蔑,“你多说点,肯定还有别的事。”她觉得他的故事虎头蛇尾,命都能豁出去地爱了十年,怎么能因为钱就结束了。
“那是因为你是富家女。觉得钱不叫事的都是富人。没听过‘贫贱夫妻百事哀’吧?就是听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光是夫妻,没钱,谁都悲哀,好多事儿都是死在钱上的。”
他说的挺狠,可是语气又很轻松,就像谈笑。付菡的肩头抵着他的胸口,这会好像感觉到他心脏的搏动,她细细地感受,确认,只随意说了句:“我就不会。”
“这车叫你造的。”他心疼的感叹一声,把她抱到了车门前,她却迟迟不愿打开,满天的星星把她吸引了。星星太密了,密得都嫌多,北斗七星异常显眼,张扬地挂在北方天空,好像整个星空都归他们管。
“星星真好看,长这么大头会发现。”付菡不合时宜地陶醉了。
“嗯,开门儿。”
“中间那条白的是银河吧?哪个是牛郎哪个是织女?”付菡抬起胳膊指指点点,袖子滑落到肘弯,一段白白的手臂在她眼前晃。
“你先把门儿开开行不行?”他用笑表达不耐烦。
“我一个大姑娘白让你抱着,还亏了你啦?你还不乐意了!”付菡有点伤自尊,摸索着打开了车门。
“分事儿,你要是家里不找了,直接让我抱回家,你再看看,抱一辈子我都不嫌累。”他说着小心地把她送进车里。
“我就说么,看你不像个好人。”她格格地笑。离开他,身上突然有一种乍暖还寒的感觉。
“好人也得过日子呀。”王远探身进驾驶室,打开了暖风,“联系家里吧。”
KTV包厢里,慢摇低沉的鼓声沉闷地震荡着金碧辉煌的四壁。长长的红皮沙发上坐满了年轻男女,中间位置坐了两个男人,迟缓的动作像是故意放慢了帧数的电影画面。包厢里空气混浊,浓浓的烟气滞涩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流溢。
坐在中间位置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付伟,另一个是李振。两个人脖子上都挂了条粗大的金项链,垂在胸前,金灿灿的,对应房间里纸醉金迷的风格,但他们两个的是真金白银,所以成为了人群的核心,被姑娘环绕着。
付伟深坐在沙发里,全身松弛的像只章鱼,双臂摊开,头仰在沙发靠背上,房间里不断变换的光被他的眼球可有可无地捕捉着,明显迟钝的脸部表情运动,在缓慢地绽开一朵“心旷神怡”的花。他左手放在一个姑娘裸露光洁的大腿上,只露出手背,裙底和他的手指在暗淡的光线里混淆不清,另一个姑娘在他右侧,钻进他臂弯里,趴伏在他胸口,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同样只见手背。生*器官几乎怎么说都要连带着性,只有一个医学术语能将其冷静、平滑地表达出来:腹股沟。这个姑娘就在试探付伟的腹股沟,她不是小姐,所以想要得到更多,她得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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