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高——我和外国人在重庆做增高手术的那些事》
第48节

作者: 陈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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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上数学课的时候,田宾被班主任叫了出去,之后就他就没有回到教室上课。直到那天下午,我才听我们班长说,田宾父亲死了,田宾赶回去奔丧。至于田宾父亲是怎么死的,班长也不知道。

  一个星期后,田宾回到学校来了。田宾的眼睛还有点肿,他肯定是大哭过好几次。除了眼睛之外,还有两个变化,一个变化是田宾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小白鞋,另一变化是田宾衣服右边的袖子上戴着一个麻布做的袖套。
  日期:2017-06-06 11:04:09
  田宾告诉我,他父亲工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从五楼摔下了,当时还没死,送到医院抢救了一个晚上,没抢救过来,还是死了。
  田宾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还笑着说:“我爸命不好啊,他一辈子都没享过福。他死的前几天刚刚得到消息,说他的几个战友要来看望他,其中一个战友好像还是部队里很大的一个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高兴,昏了头了……”
  父亲这么一走,田宾就没有心思再认真读书了,他决定要退学回家,在家里找个事做,顺便照顾她妹妹。
  田宾决定退学回家的决定,让我很难过,我试图挽留他,
  我说:“你年纪还小,回家能有什么事情可做?”
  “你别忘了,我比你大三岁,我都15岁了。”田宾说,“我可以回家先学一门手艺。”
  “学什么手艺?”

  “回家再慢慢考虑。”
  “你爸不是希望你读完高中的吗?”
  “可是我爸死了,不能把我妹妹一个人留在乡下吧?”
  “可以想办法把你妹妹也转学到县城来读书的。”
  “呵呵,怎么可能,我们两兄妹都到县城来读书,要花更多的钱。”田宾有些激动,“再说了,我们家还欠别人好几万元呢。”
  田宾一定要退学回家,谁也拦不住。过了两天,田宾就办完了退学手续。
  田宾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又一起在一个卖牛杂汤的路边摊各吃了一大碗牛杂汤。看电影喝牛杂汤都是田宾付的钱,田宾说他有钱,说他父亲工地上的包工头先给了他五百元。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起去逛街,先是去了一家音像店,田宾挑了五盒磁带送给我,随后就去了游戏机室,我们玩坦克大战,一直玩到下午两点多钟。
  从游戏机室出来时,我们都很饿了,找了一个小饭馆,点了三个菜,要了2瓶啤酒。
  田宾喝着啤酒,说:“傻鸟,吃完饭回学校,整理一下我就走了,你要不要送我去车站。”
  “要啊。”
  “放暑假就去我家玩,去玩一个月,好不好?”
  “好。”我说,“田宾,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爸走了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有啊,一些照片还有8发子丨弹丨。”田宾用手比了一下,“这么长的机关枪的子丨弹丨,我爸从部队带回来给我玩的。”
  “哦,照片和子丨弹丨。”
  田宾继续说:“我跟你说,有一张照片是最珍贵的。那时候我才三岁,我妹刚出生,我妈抱着我,我爸抱着我妹,是在照相馆里照的。我想把那张照片放大挂在墙上,你说照片放大了会不会模糊了?”
  “不知道,要问照相馆。”我说。
  “你知道?”田宾突然流下眼泪说,“我听我爸的工友说,我爸还没死的时候一直在叫我和我妹的名字。我一回去,一看到我爸,就跪下了,我告诉他,我一定会好好做人!这辈子一定会照顾好妹妹!”
  我的眼泪也瞬间就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田宾刚回去的那一个月,我们通了三封信。在第三封信里,田宾说包工头和盖房子的那个单位一起赔了田宾家五万元,这笔前偿还完他家多年以来欠下的债务,就只剩下七千多元。
  田宾还说,在家乡实在找不到正经的事干,以前一起玩的小混混又来找他玩。他想拜个师傅学个手艺,也没有人愿意收下他。只好把妹妹托付给他叔叔,然后他准备和一个朋友去广东打工。
  后来听田宾写信说,他先是在广东惠州一家家具厂上班,上班没多久就因为一次小摩擦和厂里的一个湖南籍的工人打了一架,那个人叫来一帮老乡把田宾狠揍了一顿。田宾因此被送进医院住院住了十几天。出院后,田宾又辗转去了深圳宝安的一家电子厂工作。在那家电子厂,田宾认识了一个大他两岁的贵州女孩,和那个女孩谈起了恋爱。田宾给我写过的一封信里就有夹着一张田宾和那个女孩在公园里合影的照片。女孩身材较胖,个子不高不矮,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双手提着一个绿色的包包。女孩不算漂亮,她的气质看起来也比田宾更成熟一些。田宾站在女孩旁边,右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脸上飘扬着那种很青春、很开心的笑容。

  日期:2017-06-06 11:04:38
  要说的矮个同学叫王秋冬,他是初二下学期才从乡下转学到初二五班来的。王秋冬的身高在我们班级排名倒数第二,他看起来又矮又胖。
  和田宾相比,王秋冬是另一个极端。他的家境很好,同学都传说他老爸在上海做生意,是一个很会赚钱的生意人。王秋冬个子很矮,但学习成绩却很好,他的学习成绩能排进班上前六名。
  我们读初中的时候,特别流行考中专,很多初中生都把考上一所中专学校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成绩很好的王秋冬,也期望自己可以很顺利的考上一所特别好的中专学校。虽然是从乡下转学来的学生,但王秋冬性格外向开朗,爱开玩笑,和大多数同学都相处得很好。我和王秋冬同住一个宿舍,因为我们都是乡下转学来的学生,加上我们的学习成绩都不错,所以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关系也不错。

  王秋冬转学过来没多久,就被班上一个男同学“盯”上了。这个男同学叫李金宇,是班级里最坏最不爱读书的几个学生之一。不仅不爱读书,李金宇还和校外的一些小混混来往密切,甚至还把社会上所谓的“老大”请到班里来炫耀。我刚转学来的时候,李金宇也经常来欺负我。课间休息的时候,李金宇会故意站在我身边用手用力拍我肩膀,把我的肩膀拍的很疼,有时,他还会故意用手掐我的脖子。我稍有反抗,李金宇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动手推我,甚至还用脚来踢我。

  好在我的同桌同学游子明是一个很仗义的人。游子明老爸是县里卫生局的副局长,在社会上是很有地位的人。班上的几个坏学生从来都不敢欺负游子明,而且对他还很尊重。知道李金宇经常欺负之后,游子明就去李金宇 “谈话”,要求李金宇看在他的面子上,以后不要再来欺负我。游子明找过李金宇“谈话”之后,效果立竿见影,李金宇从此没有再来欺负我。
  日期:2017-06-06 11:05:10
  和欺负我一样,李金宇也时常拍拍打打的欺负王秋冬,还给王秋冬取外号,叫他矮冬瓜。刚开始王秋冬也是忍气吞声的,没怎么反抗李金宇的欺负。到后来李金宇得寸进尺,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欺负王秋冬,竟然开口向王秋冬借钱用,还说如果不借钱给他,他就要让王秋冬滚回乡下去。王秋冬忍无可忍了,他不仅不借钱给李金宇,还当着好几个男同学的面向李金宇下战书,说不要在学校里对我动手动脚的,有本事我们去校外单挑。李金宇一听,脸都气歪了,想不到一个乡下转学过来的学生敢主动开口要找他单挑。李金宇又气又恼,立即答应和王秋冬单挑。随后,两个人约好单挑了的时间。为了显示两个人是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下进行的单挑,他们还约定可以各带2个同学去当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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