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的姨子,文静的老婆,善良的岳父母,苦娃的俄罗斯人生》
第29节作者:
心理强迫症
日期:2017-05-10 18:04:40
“哎,燕子命苦哇,以后你得多帮帮燕子哈,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叔一直把你儿子一样看着长大的,你跟燕子要争口气,考上大学哈,我死也瞑目了!”说到这里,这个平时沉默寡言,而且有些严肃的老男人居然流泪了,看得出来,他对燕子还是很爱的,虽然他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命运给了他三个女儿,既然这样,他也只能接受命运,把女儿当做儿子养了。
“叔,我们一定争气,燕子就是我妹妹,我们一定会给您争气,您要尽快好起来啊,我们还要一起去北京呢,你不是也要送我们去上大学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蔡叔,顺着他的话回答,燕子站在旁边,哀伤地听着我们谈话,燕子母亲在一边偷偷地抹眼泪呢。
“没事,叔命硬着呢,叔等着送你们去上大学呢。你们要好好学习哈,明天你和燕子就要回去上学了,到时你帮我多照顾着点燕子哈!”燕子父亲低着头,编着竹编活,好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能想临走之前多编几个篓子换点钱给燕子他们存着吧。告别燕子家,我回到家里,父母也是长吁短叹,说燕子命苦,还担心燕子上不成学了,我觉得父母在杞人忧天,蔡叔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
日期:2017-05-10 18:04:59
第二天,燕子母亲给她准备了100元生活费,燕子楞个偷偷留40元放在家里,一个月连路费一起60元,燕子是拿命在拼啊,我知道燕子的困难,那我要跟燕子一起共患难。以前燕子经常帮助我,我决定把我的生活费跟燕子一起分享,大不了我不再吃肉了,也不要燕子给我分享食物了,燕子此时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家里已经烂包成这个样子了,如果她能继续上学就不错了,燕子也没拒绝我的帮助。我跟燕子商量,我俩的钱凑一块儿花,由她管着,打饭的时候由她统一打,然后我们分着吃,多吃米饭,少吃菜,日子苦一点还是能过下去,只要燕子能坚持下去,这点苦算什么呢?我们的生活至少比初中时的生活强很多。
显然燕子情绪还是受到了父亲病情的影响,她时刻牵挂着父亲的病情,再一次的月考,燕子成绩下降了好几名,不过在重点中学依然算是名列前茅,但从与燕子日常交往中,我能感受得到,燕子正经受着痛苦的煎熬。因为病痛折磨着她的父亲,而且没有钱继续治疗,在家等死,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儿女都是备受煎熬,何况燕子是这么懂事的丫头,看着日日憔悴的燕子,我也无可奈何,因为燕子家面临的困难不是我能够解决的,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跟燕子同甘共苦。为了鼓舞燕子,我给燕子说道,“燕子,现在回报你父母最好的方式就是成绩,别的不用多想,蔡叔吉人自有天相!”
日期:2017-05-10 18:05:19
这个月我陪着燕子回去了老家一趟,蔡叔显然病情到了晚期,病入膏肓了,停止用药后,此时他已经日渐憔悴,连眼框都深陷下去了,但他精神还行,头脑还清醒,在病痛之余他还念念不忘他的竹编,现在正好农忙,农村收小麦,燕子舅舅和我父母也帮她家做了几天,总算是把小麦给抢收了回来。蔡叔现在干不了重的农活,他就坐在堂屋里编些竹编,在灯枯油尽之前尽量烧光自己,这就是农村人的本分,这也是浓浓的父爱。
“爸妈,我不去上学了,我在家里帮忙吧,让妹妹去上学吧!”燕子母亲一个人忙里忙外,以前两个人的活全部压在她一个弱女子的肩上,还得照顾燕子的父亲,看着自己的男人就要离开人世,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压力可想而知的,家里乱得一锅粥一样。此时她家里缺少劳力,燕子上初二的妹妹已经有两周没有去上学了。燕子于心不忍,等到了我们该回学校的时候,她跟父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燕子,你是不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啊,现在妹妹已经辍学了,你再不去上学,是不是要气死你老儿(四川的父亲口语),都是老子没得用,苦了你妹妹,你还要跟到闹,赶紧跟着苦娃走,好好上学,就是对我们家最好的回报,以后记到多多帮助妹妹就好了!”蔡叔有些生气,甚至扬起了手中的竹编,要赶燕子走。我看着无助的燕子和无奈的蔡叔,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苦难的家庭,我能感觉到燕子父亲有种临终遗言的悲凉。燕子母亲把生活费递给燕子,帮燕子把背包背好,推着燕子出门了。
日期:2017-05-10 18:05:38
“燕子,你给我争点气,你是家里头的老大,给你老儿争口气哈!”燕子出门的时候,蔡叔又交代了一句,顿了顿,“苦娃,学校里头帮我照顾好燕子!”“放心吧,叔,我会照顾燕子的!”我非常坚定的回答着燕子的父亲,我拖着绝望的燕子就出门了。当我们走到对面山上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燕子的父亲拄着拐杖远远的望着我们,目送着我们远去的身影。“燕子,你要坚强些,不管怎么样,蔡叔多爱你啊,我俩一定要争口气!”此时我也感觉燕子父亲在劫难逃,所以我就没有用虚头巴脑的话去安慰燕子,蔡叔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一别,燕子和父亲成了永别,燕子父亲的那一眼远望就成了他对女儿的“绝望”。
悲痛有时可以化为力量。燕子只能用努力学习来忘记痛苦,这月的月考她考的很好,高歌猛进,她只有用好一点的成绩去回报她父亲了,她居然考了年级第五名,我还是不上不下,考了年级的第九名,依旧是班上第三名,看着我那破烂的英语成绩,班主任找我谈了好几次,让我提高语文和英语,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燕子是我的表妹,问我为什么我表妹这两门功课成绩那么优秀,而我这么烂包,他让我跟燕子好好学习,我何尝不想,但是我还没有开窍,没悟到正确的学习方法,我也很无奈。
日期:2017-05-10 18:05:58
这次月考结束,我们又回家了一趟,燕子父亲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为了不再拖累家人,偷偷喝农药自杀了。婶子和我父母商量后,她没有通知燕子,怕影响燕子学习,而今燕子父亲只剩下一堆黄土,孤零零地葬在后山我们曾经捅马蜂窝的地方守望着这个寂静的小山村。我和悲痛的燕子在坟前给蔡叔烧了些草纸,算同蔡叔道别吧,愿他在天堂好好过,天堂里不要再有贫穷,也有免费的医疗吧,不,天堂里应该没有疾病。婶子非常憔悴,家里三个孩子和债务的压力让这位慈祥的母亲一下苍老了很多,燕子心疼不已。
“苦娃,燕子读书怕是上不久了,苦了这孩子,这都是命啊,谁遇到这个事情,谁都烂包,欠这么多债务,还有这么多活,只怕你婶子一个人撑不下去吧!我们现在也没得能力帮一把,多好的妹崽,我都喜欢,哎!”母亲悲伤地叹了一口气,想想我们家自己的光景,一直就很烂包。
“怎么会呢,婶子没说不让燕子读书啊,再说了,大不了我们少花点,帮补下她,不就挺过去了吗?”我挺有信心地回答母亲,我还没有这么悲观。“苦娃,我知道你和燕子好,我也希望燕子好,燕子是我从小看到长大的妹崽,这个妹崽我打心眼喜欢,你要有心理准备,你不晓得几万块钱债务的压力有好大,只怕你婶子一个人一辈子都还不清,这些借钱的人怕是等不得哦,但愿燕子能够一直上下去。”母亲对生活的体会比我更深,自然比我看得更远。听着母亲头头是道的分析,我也开始也有了丝丝担心,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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