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的姨子,文静的老婆,善良的岳父母,苦娃的俄罗斯人生》
第16节

作者: 心理强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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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5-10 15:12:01
  放暑假我还有两件雷打不动的工作,早上和傍晚放牛,上午和下午放鸭。放暑假了,姐姐和哥哥回来了,挑水和养猪就成了哥哥姐姐的活,我就负责养牛。农村的牛往往也是主要劳力,得好生照看,放假或者放学的时候,我就得去放牛,我家的牛跟其他牛不一样,是斗牛的一种,不能几头牛一起放,只要两头牛凑在一起,必然拼个你死我活。燕子家也有一头水牛,她也经常放牛,但我们却不能同路,只能隔山相望,仿然牛郎和织女,在两个山头招手致意,实在有些遗憾,大概距离能产生美吧。

  我很羡慕年画中骑牛吹牧笛的牧童,我常常有种骑牛的冲动,很可惜我家的水牛脾气比较犟,每当我跳到牛身上的时候,这头牛总发狂,奔奔跳跳,直到把我从背上摔下为止,有一次我从它背上摔下来差点被它踩到,人与牛的斗争持续了好多年,我屡战屡败,贼心从未死掉,尽管我这位斗牛士也非常顽强,但我从来未把这头牛征服。日子久了斗牛士也不免灰心丧气,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放牛是件体力活,牛吃庄稼了,我拼命扯着牛不让吃,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是牛的对手,尤其是到嘴的庄稼,牛怎肯放过,这种情况下,我就开始改变策略,索性让牛把这颗已经毁坏了的庄稼吃干净,但严防它再伤害第二颗庄稼,对这些汗滴禾下土的庄稼主人我非常内疚。放牛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很多年,是我童年生活浓墨重彩的一部分。

  日期:2017-05-10 15:12:21
  为了贴补家用,暑假放假的第一天父母会给我买上五十只小鸭,从放暑假到上学两个月时间,鸭子正好可以养大,等假期结束,父母就把鸭子卖掉了,刚好可以凑够我的学费,算是我最原始勤工俭学了。这些鸭子我是一只也没有吃上,正所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大概就是这种窘境的真实写照了。我养的鸭绝对是天然无污染的鸭了,大抵没有比这更加美味的鸭了,我的鸭没有喂过一点人工饲料,全都是上山吃虫子和天然草药长大的旱鸭,个个膘肥体壮,绝对全聚德的烤鸭美味多了,虽然我一只也没有吃上,但我可以想像这些鸭子的鲜美。

  燕子家中没有男孩,她父亲就把燕子当男孩养,看见我母亲买鸭,她父母也给她买一群鸭,由于我们两人特殊的友谊,我俩常常将鸭子放一起放养,为了区分两家的鸭,我们就把她家鸭头顶的毛给剪了做上标记。放鸭对我俩来说,这是非常快乐的时光,100只鸭浩浩荡荡地上山吃虫子,吃草籽,她在前面呼唤小鸭,我在后面驱赶小鸭,绝对是一个完美的组合,而且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燕子呼唤鸭子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她是唱歌来唤鸭子,形成条件反射之后,这些鸭子听到她的歌声就直往她身边窜,只要有燕子在一起,鸭子肯定不听我的招呼了,大概鸭子也爱音乐吧。燕子经常感叹道,孕妇吃了我俩养的鸭,估计孩子生下来就会唱歌,我俩算是生错了年代,如果赶上好时代,我们的鸭子一定可以卖上神户牛肉的价格,这些都是长期受到音乐熏陶的歌鸭。

  日期:2017-05-10 15:12:37

  “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哟……”,“小燕子,穿花衣,年年岁岁来这里……”,每当燕子甜美的嗓音响起,那一定是我和燕子在赶鸭子上山。由于跟这些鸭朝夕相处,我们与这些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每只小鸭我们都能通过鸭脑袋和眼睛想象成一个熟人的影子,有时我们还会给这些小鸭起上熟人的名字,当然不能叫全名,就一个代替,否则这些人知道了,非得揍我们不可。燕子有超强的记忆力,通过长期的相处,当几群鸭混在一起的时候,燕子总能一只不差认出来我俩的鸭子来。

  这些鸭子也不全是燕子的粉丝,我也有铁杆的鸭哥们。一只小鸭每天寸步不离跟着我,我去哪里都它跟着,有鸭群它也不跟着,就跟着我混,羡煞了一干同龄的小伙伴。但这只感情深厚的小鸭却死于非命,一次我独自去放鸭的时候,遭到一条蟒蛇的攻击,我眼睁睁地看见它被生吞,另外还有三只小鸭也葬身蛇口。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大蟒蛇为祸人间,它吃了我的鸭兄弟,我却无能为力,吓得大惊失色,直呼救命,附近的村民带着锄头最后灭了这条蟒蛇,村民把这条蟒蛇抬回家去了,美美地饱餐了一顿。一直以来,受电影《白蛇传》的影响,我都愿意把蛇想像成白素贞和小青,最差也是一条美女蛇,有时看见蛇,我还曾经幻想过它们摇身一变小蛇仙,来给我报恩或者陪我玩耍,从来都不愿意把它们归类为邪恶的化身,但这次的狂蟒之灾,让我亲眼见识了蛇蝎心肠,从此让我与蛇结下了深仇大恨。

  日期:2017-05-10 15:12:55
  鸭兄弟之死让我痛苦了好多天,想起它我就忍不住流泪,因为我没有保护好它,常常自责不已。它算我生命中最好的兄弟了,我实在找不出比它感情还深朋友了,一直没有弄明白,这只鸭子为什么买回来之后就单独跟着我了,百思不得其解。知道上大学之后,我上网查询,才知道真实的原因,这就是生物学上的印随现象了,很多动物也有这种特性。小鸭子睁开眼睛后第一个见到我,就误以为我是它的亲人,所以对我寸步不离,想来也是缘分啦,。

  为了增加收入,父母种了好多年的西瓜,西瓜到了成熟的季节,经不起人家惦记,家里得安排专人守瓜。暑假刚好是西瓜成熟的季节,守瓜的任务自然就交给我了。父亲白天赶集卖瓜,他挑上一百多斤西瓜走十多里山路去赶场,天晴还好,他还可以卖个二十多块钱,落雨天他就可怜了,天凉没人吃瓜,价格便宜不说,还得挑几十斤剩瓜回来,说起来都是眼泪。种西瓜的人吃不到好瓜,我家也不例外,好瓜我是一个都没吃上,好瓜父母要拿去卖钱,我们最多吃点歪瓜或者坏瓜,这也怨不得父母,他们已经尽力了,竭尽全力给我们努力创造好的生活。

  有时蔡家的小伙伴馋瓜了,他们找我要瓜吃,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自然也没他们的份了。贼心已动,岂肯善罢甘休,这些家伙有办法,当我守瓜的时候,他们就派一个家伙来跟我玩,拿着军棋去我守瓜的窝棚跟我下棋,有人陪着玩自然我也落得开心。殊不知,这些家伙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一个人陪我下棋,另外两个人就去地里偷瓜,防不胜防啊。上学后,一个伙伴忍不住告诉我真相,但木已成舟,我也无可奈何,当时我要知道的话,估计得拼命。

  日期:2017-05-10 15:13:13
  不是所有人我都不给瓜吃,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燕子。因为燕子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所以她到我守瓜的窝棚来看我,我会学着父亲的样子,在瓜地找上几个瓜,每个瓜上敲两下,感觉声音很脆响的这种,我会毫不犹豫的摘下一个过来,因为没有刀子,我就用拳头一拍,西瓜就破成几块,我会非常大方的邀请燕子吃最好的瓜,这或许就是监守自盗,源于最朴素的友谊,谁叫她是我的好朋友,兼邻居,兼发小,兼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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