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俄道胜银行就在老站(现:江城火车站)正对着的霍尔瓦特大街(现:红军街)上,距离老站不过300M,权烈恩闲来无事,站在候车室的台阶上,就能看到银行大门的人进人出。
权烈恩曾经不止一次把自己憧憬成为这个“戴眼镜小白脸”,被金善美挽抱着胳膊,走进金善美那间令他向往儿神秘的卧室。屋里应该都是俄式家具,包括软软的钢丝床和暖暖的壁炉。
不敢再往下想,怕一旦全都破灭,自己面对和承受不了,很不理解金善美为啥找个中国人。
出狱后权烈恩能不要着饭去了长春,就是得济在华俄道胜银行的存折,里面有点钱。
一心一意的要放长线,钓上金善美这条美人鱼,便戒赌戒嫖戒大烟。戒嫖戒赌不难,但中毒还不很深的大烟,戒的还是很痛苦。权烈恩也算毅力非凡,竭力矫正着对大烟依赖的意识,第一步把吸食量降到最低,每天只抽一次。抓耳挠腮哈欠连天,也不为所动。
抑制着大烟和女人的诱惑,执意瓜熟蒂落。近一年的时间里,备受着情感的煎熬。
让权烈恩遗憾和愤怒的是,纸包纸裹的珍惜着,连金善美的手都没能摸到,民国十三年初秋,入职中东铁路三年半的权烈恩,莫名其妙的当做苏俄分子,再次被捕入狱了。
江城丨警丨察很快就调查清楚了,权烈恩只是被共产国际利用的混子,勉强能算个外围成员。晕头转向的权力恩,问啥就说啥,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审毫不隐瞒的都招了。
金植利用或者和他联手的,凡是参与贩私的铁路丨警丨察、检票员、副站长,都遭到了牵连。除了密捕了检票的,涉及到中东铁路的高级职员和丨警丨察,被金植交待出的人,大多数江城丨警丨察干瞪眼,就不敢抓捕。需要通过东省特区警务处,再同中东铁路办理交涉。
这就不能像办中国人那么随便,拿不出确凿证据,就凭金植贩私的口供,无法交涉。
老站混江湖的掮客地痞,也被他“撂(黑话:交待)”出了十几个,都被抓捕到案。
问到“光复高丽同志会”,在权烈恩看来,这就是要把说明情况,根本就没有犯法的意识。朝鲜是被日本人占的,中国北洋政府应该也不很高兴。朝鲜人的反抗,即使舞蹈弄枪的动了真格的的,东北政府不支持也就罢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犯不着管闲事。
铁路上捎带货物,本来就是公开的秘密,在铁路混的,没这点本事,都是废物点心。
无论是否铁路员工,都是在赚老毛子的便宜,不管犯了啥事,那也归铁路丨警丨察管。
抽大烟赌博逛窑子,这些都挺见不得人的,可也是有本事的不犯法,只是涉及到饭碗,对路方肯定是不宜公开。想和金善美上床,不过是憧憬,太难以启齿也就不用说了。
所有的一切,别说没犯法,就是有什么需要丨警丨察侦破的,起码该归东省特区警务处。
权烈恩的交代,恨不能囊括他所能记忆起的每一个细节,但对江城丨警丨察毫无用途。
涉及中东铁路上的,江城丨警丨察局想管都管不着,连站前几百米方圆都管不着。不说老毛子的中东铁路护路队,不会允许他们进入办案;就是东省特区警务处,都会嗤之以鼻。江城丨警丨察进入东省特区的管辖区执法,上层交涉会引发麻烦,下面丨警丨察挨揍也正常。
抽大烟赌博逛窑子,也确实不犯法;涉及GD和苏俄的事,他说的丨警丨察早就掌握了。
“光复高丽同志会”的同志,被江城警方列为全部涉案。但能抓到的,在权烈恩到案之前,就基本全部到案。稀里糊涂的权烈恩,还算是隐藏较深的,江城丨警丨察本来对他寄以厚望。
权烈恩结果也是个被蒙在鼓里的糊涂蛋,让江城警方在失望之余,更是有些怒不可遏。
日期:2017-03-15 21:52:26
十月革命成功的苏维埃俄国,便以革命的妥协精神,与德意志帝国及其同盟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保加利亚)签订了《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约》。德皇威廉二世的金钱支持,使得在瑞士流亡的列N,掌握了政权。将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大片土地拱手永久割让给德方,并辅以30亿卢布(60亿马克)的战争赔款。这个苛刻的和约,无论是列N和德皇的交易,还是对德皇的投桃报李,或许仅是为新政权减轻外部压力,都使苏俄丧失了将近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近五千万居民,割让区域中有占全国90%煤炭和73%铁矿石的开采量,54%的工业以及33%的铁路。
但这为苏维埃政权的巩固,建立苏联红军赢得了喘息时间,对镇压国内的武装反抗,抗击协约国的武装干涉和威胁,奠定了基础。一战最终德军崩溃,苏俄又意外地重新赢回了这些土地。
国内外尽管危机重重,毕竟进入了维持政权和发展阶段。国内白军作乱和国际势力威胁,都构不成对苏俄的扼杀和颠覆。统治集团的根本威胁,是来自与内部的潜在敌对势力和普世价值观,无情镇压即可化解。继承大国沙文的苏俄要永绝后患的,是衰亡的蒙古和没落的法国。
蒙古的铁蹄与拿破仑的总决战和火炮,在苏俄心中的历史创伤,是惊心动魄和镂心刻骨的。
千疮百孔和百废待兴苏俄,采取直接的军事行动,既无力量,也缺乏可利用的国际环境。
思想家和理论家列N,亲手缔造了共产国际(第三国际),是最终大同世界的神来之笔。
共产国际的目标,就是:运用一切手段,甚至拿起武器,开展推翻国际资产阶级的斗争。
推翻哪个国家,都是“合法”地推翻。甚至解释成:这是他们的神圣权利。创造出“革命的权利”、“革命的合理性”和“革命的良知”等至高无上的观念,毫不客气地对待国界和民族关系。帮助各国创建GCD(共产国际在别国的支部),仿效德皇,提供革命宣传等活动经费。
地缘优势和中国现状,导致蒙古和新疆有幸率先被苏俄青睐,几乎没有国际社会的阻碍。
略加掩饰和温和,是努力修复为国际社会所恐怖的形象,避免授之以柄,为国际社会不容。
苏俄对中国,从历史上就不需要构建战略缓冲,相反是积极图谋不分彼此的零距离亲热。
满洲对苏俄来说,是特殊的区域。无论从历史还是从地域,沙皇都无论如何没法蛮不讲理,也不能像远东暨外兴安岭地区,公然武装掠夺。但又确确实实是块肥肉,肥得让人涎水直流。
别人家养大了的孩子,即使营养不良,想收为子嗣,绑票肯定不行,沙皇表现出极大耐心。
连以蛮不讲理著称的张作霖,或许都从内心不能否认,没有苏俄的开发建设,即:没有中东铁路的铺设,满洲或许还是荒慢的不毛之地,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国际化的大都市——江城。
苏俄要继承沙皇的一切遗产。尽管列N曾经公开表示,废除要废除中俄之间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意味着归还掠夺到手的中国在外黑龙江的大片国土;意味着放弃对中国境内少数民族地区,特别是新疆、外蒙古、满洲的分裂支持。这不过是为了维持和争取苏维埃在短暂羸弱时期的一切养分,哪怕是口空气,也夹带着普及革命的潜在私货。度过几近窒息后,便再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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