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慢慢的仔细的一下一下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即便被她气的气短胸闷,可他却已然舍不得下重手。
是啊,她是他的洋娃娃,从小到大他都是小心翼翼爱护着的,怎么会因为她几句晕了头的傻话就生她的气呢?
“承欢,你病了,病人说的话不作数的。”他一下一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软的就像棉花糖一样,硬生生的包裹住了她的激动。
她默默垂泪除了机械化的摇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罪孽。
林俊佑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顾左右而言它:“我该查房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离开时的背影决绝的没有一丝犹豫,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不要再听她说一句话,冥冥之中好像是有人在她边蛊惑一样:拒绝他、告诉他你根本不爱他。
她也像是中了蛊似得,哑声开口:“哥,对不起。”
林俊佑嘎然停驻顿了顿,最终还是重重的拉开了门,阳光透着门缝的空隙钻进来,照的他整个人清清融融的,声音依旧很软,像流水缓缓包裹着她:“永远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门轻轻合上,她转过头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鼻子酸溜溜的,两行泪顺着眼角滑下堙没进发丝里。
赵诗音有句话说对了。她言承欢就是个害人不浅的红颜祸水。
接下来换病房等一系列手续都是麦航远亲力亲为的,言承欢一切都安顿好,他甚至亲自给她输的液,一直到守着她睡着,从头到尾压根没提有关于林俊佑任何一个字。
说句太过自信过头的话,林俊佑,他还真没把他当回事放在心上。
大概是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一下全数发泄出来,自从换了病房之后,承欢就一直睡着。
她睡得特别安静,躺在那安静的就像只洋娃娃一样。他提了一夜的心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去外面给肖蔚然打电话,门一开,只见四五成群的护士立马呈鸟兽轰鸣一样散去。
他低头揉了揉后颈摇头笑了笑,慢慢的出了病房拨打了肖蔚然的电话。
拨了几次一直到最后一通才有人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肖蔚然咋咋呼呼的给抢了先:“麦航远,我是你助理,不是你的替代品,你知不知道你两天没来,科里都快炸锅了,你的那些病人都点名要等你亲自问诊,我快挡不住了。”
肖蔚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片,麦航远只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今天我请假。”
电话那头立马炸了锅,麦航远不用看大概也能想象到此时此刻肖蔚然跳脚的样子:“你爱来不来,我又不是院长,请假请致电院长室。”说完特别硬气的挂掉电话。
麦航远倒也没恼,笑了笑挂掉了电话,然后亲自给院长拨了电话,和肖蔚然暴躁的脾气比起来,院长的态度要和蔼多了。并且还不断叮嘱他:“没关系,家里的事情为重,一天假期够不够啊?”
他知道这是院长碍于面子说的客套话,这都是场面上混成精怪的人了,自然是人前一副嘴脸、人后一副嘴脸、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基本上能混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是善茬。
就像言致远一样,他亲手创办一家医院再加上管理这么十几年,什么突发状况没有遇见过,病人治疗无果去世,家属将责任全数推到医院身上、各种医闹、医托、打官司,这要是没点背景、没点手段和头脑,慈铭能安然走过这十年大概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住院总是个会拍马屁的。特地把承欢的病房安排在了心外,自己手下的人总归用起来顺溜么。
不过一个上午几个小时而已,慈铭里里外外都传遍了,言主任原来一直有个男朋友。只是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深藏不漏。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她和林院长是一对,谁曾想压根就是一场烟雾弹而已,原来真命天子另有他人。
很快大家从网络上将麦航远的底细扒了个一清二楚,这不扒也就算了,一扒还真像一出八点档的狗血偶像剧,三个当事人都是医生,而且都是高精尖的行列。
尤其是麦航远,美国哈弗医学院毕业后被留校一直从事心外临床病理研究长达七年之久,名副其实的高精尖全科天才,一年前仅仅凭借三场心脏移植手术便得到了素有“诺贝尔奖风向标”之称的艾伯特.拉斯克奖,美国政府特例授予永久居住民绿卡但却被拒绝,一年后回国发展。
半路杀出来的一个前途无量的的麦航远让整个慈铭都沸腾了,护士们开口闭口都是他,谈论他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帅、最重要的是如何如何的爱言承欢,你想啊,如果不是爱到骨子里去,又怎么会舍弃美国扎实的根基,回国重新发展呢?
曾经被视为慈铭最痴情的好男人林俊佑眼下和麦航远比起来,立马相形失色了起来。
就连心外最资深、最不轻言苟笑的护士长去给承欢换药的时候,都没禁住偷偷瞄了麦航远好几眼。
麦航远的衣服大多都是暖色调的米色,再加上他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即便坐在那不发一言都让人觉的暖暖的软软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和舒适。
护士长换好药出门的时候,麦航远站起来非常客气道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在护士长原本对麦航远的好感上又多加了一分。她在医院待的久了,换水下针就是她分内的工作,有些普通病人都不会和她们说句谢谢,更别提稍稍有点技术就自觉了不起的主任医师了。像麦航远这么低调这么谦虚的在国内这个圈子里当真是凤毛麟角了。
护士长走了没多长时间,承欢就醒了,与其说她是自己醒过来的,还不如说她是被三急憋醒的。从夜里开始到现在她前前后后输进去了六袋200ML的生理盐水,足足1200ML都存在她的身体里,说的不好听点再忍下去她的膀胱就快废了。
翻了个身想下床,却眼睁睁的看着麦航远凑过来,她连忙蜷起了腿缩成一团,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动静太大让他看了笑话。
她的脸绷的有些严肃,眉间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丝焦灼来。他也没说话,就扫了一眼药单,最后这一袋是葡萄糖这会已经输了大半下去了,也没做多想。直接就给她拔了针。
完了双手探过去眼见着就快要从她掖下抱过去,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挡住,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脸上早已经是红彤彤的一片。
这样软绵绵的推拒对麦航远来说压根就没有任何作用,他两臂用力一抄,承欢就被他抱着坐了起来,弯腰给她穿鞋,倾长的后背映入她的眼帘。刚刚还局促不安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他的背倾长宽阔,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用额头贴着他的后背,通常这个时候他就像一剂镇定剂能安抚她乱成一团毛线似的心情。
仔细的帮承欢穿好了鞋,见她傻乎乎的坐着不动弹,他不禁觉的好笑,伸手拽了拽她的腕子,声音里充斥着一抹显而易见的不怀好意:“不是要去洗手间吗?鞋已经帮你穿好了。难道还要我去洗手间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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