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天气虽炎热,但他俩的内心都很寒冷。
史克朗浑身战抖,感觉眼眶在下雨,一滴一滴砸落在她的脸,她的眼睫,她的鼻尖。
“克朗,你流泪了,你哭啦?”
听到这话,史克朗心底的那一瓣最为脆弱的所在被撬开了,终于放开喉咙,哭声掀天动地,连女孩这窄小的屋子也抖动起来。
女孩再次抱紧了史克朗,抱成了一团,哭得稀里哗啦,所有的伤心痛苦在一瞬间释放。
女孩叫林芯儿,史克朗大两岁,从母胎出来是个瞎子,天生的瞎子,尽管她睁着雪亮的眼睛,却看不见这世任何东西的形状和颜色。
而且,林芯儿还是个孤女,靠着花椰市政府的低保勉强维持生活。
林芯儿的眼睛虽看不见东西,心灵却透彻明慧,能听出他身所发出的声音,嗅到他的气息,包括感受到他的情绪,是他把凄苦也带给了她。
史克朗的悲伤是林芯儿的悲伤。
“芯儿,我杀人啦,我杀人了……”
史克朗瞪着血红的双眼,牙龈都咬出血来了。
林芯儿一把将他的脑袋按住自己的怀里,史克朗能感受着她身的体香,和她手掌温馨的抚慰,渐渐地心情平伏下来。
林芯儿的体香安抚史克朗激动的情绪和绷紧的神经,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每当史克朗被小流氓欺负时,总会来找林芯儿倾诉,林芯儿总是无私地给予他抚慰,总能让他的情绪平伏下来,但这次不同了,史克朗杀人了。
林芯儿颤动着心房,说道:“你怎么杀的人了?”
“那帮小流氓又来抢我的钱了,小流氓熊被我一拳干倒,脑袋都凹槽了。”
林芯儿摸索着握住了史克朗的拳头,紧紧抱住道:“是吗,是这颗拳头吗?你一拳将人的脑袋打凹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史克朗原本要将事实都告诉芯儿,包括那颗钻进他肚脐眼的小石子,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说了恐怕没人相信。
“你确定小流氓熊死了?”
“不知道,但我一拳下去,他的脑门的确凹了个洞,恐怕活不了了。”
“凹了个洞?那有没有人叫救护车?”
“我不知道,我自己都懵了,跑了。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史克朗颤抖着,牙齿禁不住下磕了起来。
“你承认杀人了好,将这小子扣,给老子带走。”门口一暗,站着几个丨警丨察。
一双手铐闪着寒光,一把扣在史克朗的手腕。
“你们不能捉他,他受的苦已经够多的了。”
林芯儿摸索着想捉住史克朗,但丨警丨察一把将史克朗的身子拽到一边去了。
“没想到丨警丨察来得这么快?”史克朗身子哆嗦着,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原来,丨警丨察金益分局在附近,那帮小流氓见史克朗一拳将小流氓熊打倒,赶紧报警去了,因为,小流氓熊的堂叔是这所警局的刑警副队长,名叫林万实。
“杀人是要偿命的,将人带走。”林万实吼了一声。
“你们不能捉走他,不能捉他……”林芯儿喊叫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踉踉跄跄跑到了门口,由于紧张和害怕跌倒了多次,哭喊着,但她的史克朗还是被丨警丨察带走了。
林万实将史克朗带到了警局,直接将他判了死刑,连审讯起诉的环节都省掉了,因为史可朗根本没有其他亲人,父亲跑掉了,母亲又疯了,唯一的朋友林芯儿又是个瞎子,自身难保,而且,史克朗自己也不懂法律,这下,史可朗死定了。
但因史克朗未满十八岁,按南海国的法律,他会被判缓刑一年,到满十八岁会被枪毙掉。
史可朗迷迷糊糊的,又被警车载走,被关进了重刑犯的5号牢房里,这是林万实给安排的,他要弄死史克朗像弄死一只蝼蚁一样容易。
5号牢房里关押着的都是成年人,有五个犯人,都五大三粗的,一进去史可朗被人拧了起来,摔向牢底。
“小子,犯什么罪啊?”
一个声音响起,史克朗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害怕已极。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史克朗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情绪失控,没命地跑了起来,在牢房门口,双手猛烈地砸着大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那几个犯人像看耍猴一般看着他,有的在嘴里叼根牙签,有的坐床沿翘着二郎腿,有的吧嗒着香烟,都拿眼睛乜斜着他。
“瞧这小子,瘦不拉几的,也会杀人?”
“小子,你是不是被人冤枉了,瞧你这身子骨,人家杀你差不多。”
“八成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不然,他该关进少年犯的牢房里去。”
“小子,问你话呢,说说呗。”一个刀疤脸走了过来,一把拧起了史克朗,将他丢在床边,吼道:“快说,你哑巴了。”
“一个小流氓要收我保护费,被我一拳打死了。”史克朗小声说道。
“哈哈哈,你一拳将人打死了,小子,不老实啊。”刀疤脸恶狠狠地说着,蹲了下来,摸了史克朗的脸一把,说道:“如果不老实的话,小心我们一个一个轮流,爆你菊花。”
史可朗浑身颤抖,睁着恐惧的眼睛说道:“是真的,我没骗你。”
刀疤脸也不说话,拧起史可朗,一把将他的裤子脱下,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将史克朗踹飞了。
史克朗痛得在地翻滚,挣扎了许久,爬都爬不起来。
刀疤脸朝他走来,史克朗缩成一团,浑身痉挛,恐惧不可名状。
“好了,放过他吧,一小屁孩,你还真想整死他啊。”其另一个犯人说道。
那说话的犯人一脸方正,标准的国字脸,刀疤脸好像挺听那人的话,悻悻地躺回了自己的床铺。
深夜时分,史克朗才小心翼翼地爬自己的床铺,盖被子,蒙住脑袋,却一直无法入睡。
史克朗的床位在刀疤脸的铺,正迷迷糊糊之时,史可朗被子被人掀开,感觉后头有硬东西顶了过来,心想不妙,嘴巴被刀疤脸用手捂住,史克朗动弹不得,心害怕。
“不用次次都要我教你吧,对付这种龌龊男,你只需动动鼻子行了,你给我记住,你已经不是屎壳郎了,你是堂堂正正的史克朗,一个帅气的、霸气的帅哥。”
蜜蜂琥珀女甜美的声音又在史克朗的耳畔响起,史克朗莫名其妙地打了个激灵,急忙侧脸,从刀疤脸的手掌里腾出鼻孔,噏动了一下,顿感腹一阵温热,突然抬起手肘,朝刀疤脸的左肋一撞,刀疤脸闷哼了一声,从铺摔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大伙儿见到刀疤脸直挺挺倒在地,方正脸急忙探了探他的鼻息,跑到门口擂响牢门,大声喊:“来人啊,有人病倒了。”
两名狱警打开牢门,也不多话,将刀疤脸拖了出去。
午后,两名警官打开牢门进来,其一个警官说道:“你们五人不都是兄弟的嘛,不都是一起对外的嘛,怎么自相残杀了,将老五两条肋骨打断,再晚点送医院没得救了。”
“什么?老五断了两条肋骨?不可能啊?”
“是啊,昨晚我们都睡死了,连他是怎么摔下床的都不知道呢,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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