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喝彩》
第11节

作者: 落叶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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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1-17 11:57:05
  当年,方世玉与洪熙官同在少林寺学艺,他二人想提前下山,按少林的规矩,学员想提前毕业,必须打过木人巷。那方世玉得到五枚师太(咏春拳的创始人)的徒弟相助,成功通过,从少林寺正门出来,洪熙官急于下山且运气稍差从偏门出来。少林寺的毕业证只能发给方世玉,洪熙官只能算肆业。只是少林寺的毕业证很特别,需方世玉两臂捧住一个烧红的火盆走上几圈,火盆外壁用阳纹铭出的图案,便烙在方世玉的手臂上了。那图案正是左青龙右白虎。江湖上若有人问到方世玉在那个大学受的高等教育,方世玉只需挽起袖口,露出少林寺的毕业证,各大单位无不争相聘用。

  看着这黄毛手上的纹身,我有意与他找个闲聊的话题,于是开口说道:“黄毛兄弟是少林弟子吗?”
  那黄毛听得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练过武术?”

  日期:2017-01-17 11:57:33
  我本是想和他聊一聊他这纹身的出处,不想居然歪打正着。略一迟疑说到:“黄毛兄弟,气度非凡,英气逼人,一眼望去便知道功力深厚。”这叫花花轿子人人抬,人人听得都受用。
  果然,那黄毛来了兴致,与我兴高采烈的谈起了他学武的经历。听她自吹自擂,他还打过几次有名的散打锦标赛,拿到过不错的名次,当然他也不是正宗少林弟子,而是毕业于某某冠以少林头衔的武术学校。投其所好,我也与他畅谈了乔立夫、刘海龙、邹市明、蓝桑坤、播求等一干知名运动员。黄毛很诧异我对这些人的熟悉程度,想是他身边少有和他聊此话题之人,一时间竟对我以兄长相称。

  我二人聊得欢畅,期间又有一批客人进来,都是九零后的非主流,个个都是杀马特。一进来便开始争抢话筒,人人都是麦霸,上一曲还未终了,下一曲的演唱者就给他来个提前结,束,然后众人耳朵里就会充满一声尖锐的啸叫。这群人只把这房间里弄得是乌烟瘴气,鬼哭狼嚎,我和黄毛的正经谈话是没法进行了。于是和黄毛打了个招呼,拎着包下楼来透气。车子停在离酒吧街较远的地方,开了车门坐了上去。心想,现在的九零后果真了得,个个都以自我为中心,浑不知“温良恭俭让”为何物,看来,我辈老矣!

  日期:2017-01-17 11:57:57

  忽听得头顶传来一阵乐器的声音,按下车窗,伸出头来看,只见不远处小区内的一家住户阳台上,有一妇人,环抱琵琶独自弹唱:
  多才惹的多愁,
  多情便有多忧,
  不重不轻症候,
  甘心消受,
  谁教你会风流?
  这曲调乃是江南苏州评弹,唱的却是普通话,估计这人是某学校的音乐老师,并非真正的苏州人。在这灯红酒绿的酒吧街,满耳满脑都是西洋重金属弄出来的噪音,忽听得这般清新雅致的国韵雅音,就好比是盛夏畅饮冰泉,令人浑身舒坦无比。只是路人稠密,熙熙攘攘,阻挡了许多曲词,于是凝神侧耳再听:
  日期:2017-01-17 11:58:17

  美人皓如玉,
  转眼归黄土--------
  只听得这一句,忽然右车门被人打开,竟然是红线跟了过来,心头微微有些不快。
  我几年前因为办案的原因,出差去过几次无锡,又顺道在台州,江阴等地游玩,最后从上海飞回南国。江南自古便是福地,人才更是俊雅,苏州评弹给我的印象尤其深刻。此一刻,好不容易遇到机会想偷听一曲,却偏偏让这小丫头给搅黄了。

  日期:2017-01-17 11:59:00
  “你怎么跑出来呀,也不叫上我。”红线一上车就埋怨我道。
  我却不接她的话题,反问她道:“你怎么和这帮人搞在一起,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我一直想有个妹妹,可惜我又偏偏是家里的老小,所以忍不住对想做一回红线的哥哥。
  “那个黄毛在追我们茶艺馆的一个姐妹,那个姐妹今天生日,黄毛给她过生日,请我们一起来KTV唱歌,我觉得挺好啊,大家都挺开心的。”红线说的天真烂漫,浑不知江湖险恶。“只是你,也不打个招呼就跑出来,惹得我几个姐妹不开心,要我叫你回去。”
  这倒奇了,我与那几个非主流女子并无交集,我出来透气与她们何干?对红线说到:“关她们什么事?”
  “她们都说你长得像白子画,好帅啊,都要加你微信,和你交往呢!”
  日期:2017-01-17 11:59:23

  我心中暗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趣,如此注重一个人的外在,难怪网上铺天盖地的说这是一个刷脸的年代。“你的意思是说,我原本可以靠脸吃饭的吗?你回去告诉她们,我偏要拼一拼才华。”我有些戏虐的说。
  “我那些姐妹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你是个男的,难道还怕羞吗?”
  我真没想到我这么受到这些九零后女生的喜爱,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想到李欢长的俊秀,又正是青春年少,估计他更加受女子的青睐,说不得他这次牢狱之灾,正是由此引发的祸事。记得《四十二章经》中有载:佛言: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若是李欢仰仗自己一幅明星面容,肆意妄为,定会遇到佛主说的烧手之患。佛主面对女色诱惑,可比红尘俗世的人高明的多。据经中记载:天神献玉女於佛,欲坏佛意。佛言:革囊众秽,尔来何为?去,吾不用。

  日期:2017-01-17 11:59:53
  于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革囊众秽,尔来何为。狠下心来,说道:“我已有家室,叫她们不必惦记,切莫误了她们大好青春。”
  “有了家室又怎样,大家出来开开心不行吗,真是个老古董。”红线如是说道。
  难道我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我心中隐约生起些许悲凉。
  “你们家那位什么样子啊,说给我听听。”红线见我没说话,追问了一句。

  “呵呵,我们家领导,那是绝代风华,就像,就像,奥黛丽赫本!”我得意的回答。
  “什么?什么本?。”很明显,红线没听说过奥黛丽赫本的名字。
  “传世女神,时尚达人,永恒的天使。”我这样向红线介绍奥黛丽赫本。
  日期:2017-01-17 12:00:31

  红线撅起嘴巴,表示不服,说道:“吹牛”又伸手将车上的CD音乐打开,车中立时响起许巍的《空谷幽兰》:
  纵有红颜 百生千劫
  难消君心 万古情愁 
  歌声缓慢悠扬,但刚唱得几句,红线就把音乐给关了。说到:“你这都听的是什么,跟和尚念经似的。”
  《空谷幽兰》是许巍的一篇力作,歌词被入选为当代优秀诗歌作品。这小丫头 真是无知无畏。有心给她上一课,于是说道:“不如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好啊好啊,老古董还会唱歌,不如我们去KTV唱吧!”
  日期:2017-01-17 12:00:50

  我摇摇头,表示不去,直接开口唱道:
  红颜每多薄命
  公子多情
  怜悯歌衫带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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