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喝彩》
第8节

作者: 落叶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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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1-10 11:49:50
  “看来这个案子真的不该接。”我一边开车一边想。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本以为是王通打过来的,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心中冷笑,这定是哪个骗子,又来和我玩“猜猜我是谁”的把戏。律师做久了,容易形成职业习惯,防范心理比一般人重很多,就好像刑警做久了,看谁都是坏人一样。这都属于是职业病,得治,但又治不好。反正我是放弃治疗了。于是找了个地方停车,心中想着好好作弄这个骗子。

  “喂,哪位?”我接通了电话。

  “喂,雷猴,嗨不嗨胖辣丝啊?”居然是一个女的,还讲白话,还知道我是律师。顿时我的警惕心里烟消云散。
  “嗨呀,雷嗨边位”
  (以下全部是白话对白,我用普通话打出来)
  “我是那天在法院遇到你的,那天非常感谢你教我怎么做怎么做,我想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电话那头这样说。
  日期:2017-01-10 11:50:29
  “我记得了,吃饭就不必了,小事一桩。”我向来不喜欢在外面吃饭,能请我在外面吃饭的人,必须是很好的朋友才可以的。我也知道,还有一部分人说是请问吃饭,实际上就是想在我这里学习一些法律知识去解决自己的麻烦。这种人很讨厌,总是想用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收益,在饭桌上问得是喋喋不休,只觉得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说了几句话而已,丝毫没有觉得他在我这里获得的利益已经远远高于这一顿饭钱。我吃你这顿饭,是看得起你,把你当朋友。只是有些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反过来倒把好心看得贱了。

  “要得要得,彭律师,如果不是你,我一定还要在法院出丑,你帮了我大忙了,一定要感谢你的。”那女子很坚持。
  我向来对本地人有好感,觉得白话语言地区的人最讲信义二字。这种认知源于《史记》里面的一段记载:说张骞出使西域,路经阿富汗等国,发现那里的人都很会做生意,一分一毫也要争论半天。司马迁写《史记》惜墨如金,寻常的事情他一定不稀罕写。但这一段既然被他写了,想必在当时的汉人看来,讨价还价定是非常稀缺的事情。我上古国名,向来注重信义二字,做生意,都是本着信义二字来报价,从不玩虚的,自然免去这讨价还价的繁琐。后来北方胡人入侵中原,才将这西域胡人的做法以劣币驱逐良币的法则带入中原。国人丢了老祖宗的宝贝,到学得别人的垃圾伎俩发扬光大。但白话语言地区的人,依然保留了我古汉人的优良传统,一切以信义为重,不喜讨价还价。

  日期:2017-01-10 11:52:48

  出于对本地人的好感,我语气稍有松动:“何必这么客气呢!”
  那女子见我语气松动,有些高兴:“这样,我们就去东城那家红色庄园好吗,我等你,一定要来哦。”
  红色庄园是一家西餐厅,我隐约觉得,这是她有意安排的。再加上她说的: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哦这句话,更加有点男女约会的味道。我和她,只是一面之缘,在一起吃西餐?喝红酒?好像好像,哪里不对吧!想起以前在校时《婚姻法》老师的告诫。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日期:2017-01-11 11:28:36
  以前在校读书时,《婚姻法》老师曾经语重心长的说过:如果将来我们当中有人做了律师,一定要记住,办理离婚案件,不要看到有律师费就接下来,一定要劝当事人不要离,多劝几次,实在是要离的,才可以接下来。另外,千万不要和自己的女当事人发生暧昧关系。老师的教导犹在耳边,那都是前辈的宝贵经验。于是在红色庄园楼下停车场停好车,对着倒后镜正一正自己的面容,收了这幅平时没正形的脸,方才端端正正的走上楼去。

  我有重度的盲脸症,只见过几面的人,若不是用心记忆,我一般都认不出来。到现在,我依然分不清叶玉卿和邱淑贞到底谁是谁,只觉得她们长的都差不多。这回叫我把那个女子认出来,可真是个难题。看到西餐厅内坐了几个单身女子,一时无法确定哪一个是我要找的人,于是掏出手机,回拨刚才的号码,看到靠窗位有个女子拿起手机来接,便走上前去。那女子刚要接电话,电话却忽然断了,抬头看到我向她走来,只见她站起身来,对我叫到:“胖辣丝,过来雷逗啊!”

  日期:2017-01-11 11:29:01
  我微微一笑,道声你好,便坐到了她的对面。只见她一改那日在法院耍泼的模样,居然化了装,头发也是新做的,精神比那人好了很多,只是眼眶依旧有些淡淡的乌青。若不是她先招呼我,我一定不敢与她相认。又看几眼,但又总觉得我和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是法院那一次,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应该是我一个很熟悉的人,苦苦思索一番,一时也想不起来。正在此时,餐厅里的背景音乐想起了邓丽君的一首老歌,歌中唱到: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于是我也合着旋律与邓丽君一起唱了起来。那女子坐在我对面,虽然不明就里,见我唱起歌来,竟也附和着我一起唱了起来。惹的隔壁桌的一对小恋人投来四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们正是相信爱情的年龄,估计是误会我和那女子的关系了。心想:这样情景,若是被自家领导看到了,定会惹得她大大的不高兴。于是赶紧停止不唱,那女子倒唱得兴起,比我又多唱了一段。那神情甜蜜陶醉,十足的熟女人妻味道。

  日期:2017-01-11 11:29:28

  等她唱完,我自然要鼓掌以示赞叹,她却来了兴致,说饭后再去KTV高歌,我最不喜那种地方,慌忙找个理由推辞不去。这时服务员向我们走来,问我要点什么。我见时间还没到饭点,于是叫服务员先来杯热奶茶。
  “彭律师这么大了,还喜欢和奶啊,改天我让你喝个够!”等服务员走后,那女子对我说。
  我听她说的话中有话,似乎隐含挑逗之意,不敢接话,正色说道:“我肠胃不好,一般的冷饮我不喝的,只有这热奶茶我才可以喝。”说吧,看了看她,见她含笑点头,于是接上一句:“还没请教怎么称呼你呢?”
  日期:2017-01-11 11:29:55
  “我叫黄玉秀,你叫我阿秀好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我很奇怪这个问题。
  “那天,我去了医院,做了治疗,开了些跌打药,又回到法院来找你,本来想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的,可是那时你已经离开法院了,我就问那个法官你是谁,法官在你交的立案材料里找出了你的名字给我。我向她要你的号码,她不肯给,说是泄漏公民隐私。啊,你们这些搞法律的,好麻烦的,想的就是比别人多。我只好到百度上去找你的信息,你的信息在百度上真的很少,不过我还是找到了。就这样我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日期:2017-01-11 11:30:21
  “那你下一步准备如何?”
  “就是要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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