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孙老头这一辈子过得也算是,艰辛苦楚,他的婆姨给他生完,第四个儿子难产死了,没享过一天福。大儿子孙青龙,是学武的,武术,练的挺好,功夫也非常的到位,答辩是一把香,从来没有找到对手。后来跟人武的时候失手把人打死了,在监狱判了十七年,到现在还在里头蹲着呢。
老,二孙白虎是个楞头青地头蛇,欺男霸女,为虎作猖,成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在村子里边儿,竟不干些好事。后来派出所的给抓走了,严打了几年,放出来之后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去了,反正基本也没见他回过家,不知是不是被人追杀死在外面了。
老三孙朱雀,倒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但是,也不知怎么的找了一个非常有钱的,女孩,成了人家的门女婿,从,走再也没回来过。
这老四是孙玄武可怜多了,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现在整天痴痴傻傻的。
到现在还穿着开裆的裤子,踏拉着那个鞋,头发也不行,都长成一张饼啦脸灰了吧唧的蝴蝶老长,成天抢着,大衣衣襟,东边走两步,西边串一串,什么都吃什么,都干,害得人家村里的大姑娘小闺女啥的见见他,像见了狼似的,赶紧躲得远远的。
说实话,他身那味儿啊,真是没法说了,连狗见了他都绕着走,你猜怎么着吧。
因为孙老头的婆姨走的早,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又当爹又当妈的,也得亏杨寡,妇操心了这么多年,里里外外又不是杨寡,妇给孙老头打里,这四个孩子都得给他饿死不行。
其实村里人,都觉得孙老头和杨寡,妇啊,是两口子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虽然他俩没有结婚,没有领证也没登记,但是大家都是默认,之所以茶余饭后的,当个嚼头,其实是为了找点闲事儿做。
我说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别说谁好,谁也别说谁坏,其实啊,都过得不好不赖的。各扫门前雪行了,管那么多闲事干啥?
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还是怎么滴,我被一阵刺痛惊醒了,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我家的房子只剩下一个框架了,明火已经没有了,但是火星还在,依然在冒着缕缕青烟,朝着天空飘散去,刚下完雨的,晚,空气很是清新,浓浓的采草味儿,串满了整个村子。
没有人我更加难过,更加悲伤了……
这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躺在,一个柴火堆,身的衣服都烧烂了,我手里一样还拿着,烧焦的包子,我不舍得扔掉,因为那是给爹的晚饭。
我的鞋子也跑丢了,可我现在没有闲心去想这些事情,我只想知道我爹去哪儿了,他不会真的在那间屋子里吧。
这么想着,也不知道眼泪突然间从哪里来的?在眼里边咕噜咕噜的打转,那时候我还小,没怎么滴,开始呜呜的嚎啕大哭起来了。
“爹呀,爹,你在哪呀!咱家都烧没了!!爹………呜呜呜呜……”
看见这一幕,杨寡,妇,朝我走过来说啊,“嘿,臭小子啊,你爹在杨沟后头呢!赶紧去看看你爹吧,要不是你爹把你救出来,你早死了个球了!!好好的事不干,放着火玩儿,强,把家都烧没了吧!你个天杀的死孩子。跟你家做邻居,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其实这杨寡,妇是这样一个人刀子嘴豆腐心。
听了他说的话,我立马不哭了,赶紧朝杨沟去找我爹去。其实杨沟是我们村里的一条河。
我也没想那么多,光着脚,光着腚,手里攥着一个烧焦的包子,屁颠儿屁颠儿的朝杨沟跑去。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想赶紧找到我爹,把这个包子给他,家没了,没了吧。只要我和我爹都平平安安的,你的东西都一定会再回来的,大不了我们去,山的土地庙去住。
只要有我和我爹,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吃糠咽菜我也愿意,房子,土地金钱,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大不了我们再重新建回来。
只要还活着,一切还有希望,都还能从头开始。
我现在满脑子一个想法,赶紧找到我爹,看看他有没有事,算见到他,再挨一顿毒打,我也不在乎,我只想找到他。
我突然间想起来杨寡,妇说的话,他说是我爹救了我,难道我昏迷晕倒的时候,那个冲进来救我的身影是我爹?
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好好的房子怎么会会着了火呢?难道我爹当时没在家?那我没在家的话,那灯是怎么亮的?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是我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灯是没有熄灭的,所以等我找到吃的拿着包子回家的时候看见屋里灯还亮着,我还误以为是我爹回来了呢?
看来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的原因了,而我却因为担心我爹在屋子里面,冲了进去,都没来得及去想一想,前因后果一股脑的冲了进去,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不然,我爹再也见不着我了。
我心里很是后悔和懊恼,我恨自己太笨,太蠢了。但是我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因为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我今天起来救了我,他是我心目最大的英雄,最伟大的样子。
虽然他不再像从前,别人口说的那个威风凛凛的,拿着钢枪山战场的战士,军人,但他在我心依然是一个伟岸的,形象存在。
只因为他是我爹,我是他儿子。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怎么议论他?我都觉得我爹是最棒的最优秀的,最伟大的,而我也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说我爹的不是,不管是谁,去是干。
告诉你,我铁蛋可不是吃素的,你不怕崩了你的牙,你不信咬咬看,咬得动算我输。
杨沟在我们家后边,绕过一片小树林到了,刚绕过小树林儿。我远远的看见了我爹。他背对着我,在抽着烟,我真不知道河沟边,林子里蚊子那么多,他怎么在这里坐得下去的。
我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慢慢慢慢的朝着她走近,我害怕他会打我,但我又害怕他不打我。
他打我我都习惯了,他不打我,说明他心里是真的不开心了。有时候他打我一顿,我反倒觉得心里很轻松,你说我这是不是贱?
我长这么大,我爹很少会讲道理来教训我,动不动是,拳头,耳瓜子铺天盖地的过来了,反正我也习惯了,突然有一天又没人打我了,我反而不习惯了呢。
刚刚在刚刚,我差点儿死在了火海里。本来还是有点害怕的,现在我店在我三步之前的地方,坐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心安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还是什么也别说了吧。
我悄悄地走过去,走到他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没有动,他手里夹着的烟已经快烧到手了,我可以看得见他在紧紧地盯着,一动不动的水面。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爹,我给你留的包子,吃吧。”在他面前,我从来都不敢大声说话,连大声喘气都不敢,我努力的极力的压低的声调和声音。
“啪~~”很清脆的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
我没有闪躲,也没有后退,静静的,挨着。我知道,我今天肯定是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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