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1-05 12:51:40
果然,不稍片刻,就有人驶了一只小船过来。“是小武吗?”船未到岸,上面的人就喊了过来。
小武扯开嗓门喊回去道:“是—我是小武—”
等小船靠了岸,船上的人问道:“小武,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跟着秦大哥看守营地吗?”
小武道:“这位谢公子是晁将军的朋友,秦大哥让我带他来找将军。”
那人先向谢溯抱拳行了礼,道:“晁将军今天有事,没和大伙儿一块。”
“不在?”谢溯皱眉,直接问道,“可否告知晁将军去哪里了?”
“这个小人不知。将军一早就一个人驾了一只小船沿着湖岸往西面去。”
“一个人?”谢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禁按这个士兵说的向西面望去,远远见着有只小船正往这边漂来,船上摇浆的人像极了晁轸之,向那边抬了抬下巴,“你们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你们晁将军。”
两个士兵闻言,不约而同地往湖上望去。小武呼道:“对,是晁将军!”
晁轸之似是看到了岸上的两人,特意把小船向岸边划,快靠岸的时候,直接把船绳扔给了另一只船上的士兵,自己轻身跳上了岸,一个不稳,一脚往后退了一步踩在水里,幸好岸边水浅,只是溅湿了半身袍子,“小溯,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让我没事可以来找你吗?”谢溯笑嘻嘻道,“前面我找到你们驻扎的营地去了,你手下的一个百夫长说你在这里操演水军。”
“都是一群刚学会下水的旱鸭子,还什么水军?”晁轸之半是自嘲半是不屑,接着向手底下的两个人说道,“我和谢公子在岸边走走,你们都先各自回去吧!”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小武上马返回营地,但船上的那个士兵却没动,问道:“将军,这只小船要属下给您系在岸边的桩子上吗?”
晁轸之道:“不用,我今天晚上回营地休息,明天还要出去一趟。明天午时,你到鼋头渚来接我。”
“是。”说着,那人拿桨划开水面,荡起小船向战船那边而去。
眼看着两只小船越划越远,谢溯道:“我原先还想着上你的艨艟见识见识呢?”
“军事重地,闲人免进。船上不止有殷甲军,还有几百名吴中士兵,那些人从小在水边长大,个个都是翻浪弄潮的好手。五百殷甲军的水性还是他们教的呢!真到了湖上与水盗面对面,还得多仰仗那些人。”晁轸之轻叹一声,默了片刻,转而笑道,“哪是我的艨艟?那是我向管理漕政的于大人借来的。当年高祖皇帝征战天下,收服江东这片地方靠的就是水师,听闻当时太湖水师有大小战船八百余艘,只是后来天下太平了,太湖水师没了用武之地,编制越缩越少,到了先帝那会儿,索性就把仅剩的一百艘艨艟改成了漕船。”
谢父在世时好读史书,太史局的几位史官都是他的至交好友。谢父与他说起本朝历史时,其中就有太湖水师这一段,最深刻的就是父亲曾在书房里考问他:“溯儿,你觉得太湖水师由一支功勋显著的军队,最后因天下太平而被朝廷撤编,战船改成运输粮食的漕船,算不算是鸟尽弓藏?”十四岁的谢溯不假思索道:“算。”谢父拿手里的书卷敲了三下他的额头,“再好好想想,两天后再来和为父谈论这个问题。”只是当两天后当谢溯想要和父亲再谈论那段历史时,父亲上京去了,等父亲回来后似乎是忘了两人之间的约定,不曾再谈起。
“晁大哥,你也别太心急了。”谢溯宽慰道。
晁轸之沿着岸边慢行,苦笑道:“不是我太心急,是圣上心急。就是我和你在客栈遇到那天,接到了京城来的旨意,圣上说太湖水运干系到江南百姓的民生、漕运经济,命我务必在中秋前将太湖水盗的问题解决。圣上说的没错,现在太湖水盗弄得江南各州府人心惶惶,确实要尽快解决,不然百姓都没法过安生日子了。”
“可是…”
“放心。”晁轸之抖擞精神,爽朗大笑,“我已经想到了法子,说不定不用等到圣上定的期限,这个月底前我就把那群杀千刀的水盗连窝端了。我这人天生运气好,不会像杨昭严那样,进了南岭的十万大山就出不来了。”
谢溯认得这种笑声,既然晁大哥能这么笑,说明他有把握。“对了,晁大哥,我刚才听你说到鼋头渚。你去鼋头渚干什么?”
晁轸之神秘一笑,“找神人相助。”
“神人相助?神人,”谢溯本来还疑惑,突然灵光闪过,惊喜道,“晁大哥所说的神人,莫非是鸬鹚洲的骆秀士?”见晁轸之点头,当即追问道:“鸬鹚洲到了鼋头渚?”
晁轸之还不知谢溯正在帮海月找鸬鹚洲,只道是这位老友喜欢天下奇人奇事,“不错,我想这两天骆秀士还不会离开鼋头渚,你若想见他最好趁早,否则等他的鸬鹚洲荡回湖中央去,恐怕就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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