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瘦子扒拉着饭缸子,挑了两块嫩的萝卜塞到嘴里,打开话夹子又开始吹嘘他在医院里过的好日子,大家一听他又提红烧肉,水煮鱼什么的,一边馋的直流口水,一边还催促着小瘦子讲的细致点,每当小瘦子提到红烧肉如何好吃的时候,老钱四眼他们吃的就最欢,好像他们嘴里咀嚼的菜帮子胡萝卜都带了红烧肉的味道。
秋天最不挑食,监狱的食堂里有什么他就吃什么,而且吃的特别多,每天早中晚的饭菜不管多难吃,秋天总是要吃的干干净净,连一个饭粒子都不剩。
不管胡萝卜有多难吃,吃多了放的屁有多臭,人只有吃这玩意儿才能活下去,才能补充能量,才能有力气干活。
铜矿还是那个铜矿,秋天挖了整整一个月,铜矿还是那个规模,好像秋天就算真的在这儿挖一辈子,铜矿都还是那样似的。
秋天一般都不去想生死,一辈子之类的问题,每次想到这些问题,秋天的心就有些发慌,心一慌,秋天就开始干活,他把多余的精力全都通过二锤砸在了铜矿石上,当然他这样埋头苦干的样子,又是引来了周围一帮犯人的白眼和嘲笑。
只有十号监狱的人不嘲笑秋天,无形之中,十号监狱这几个人都承认了秋天,当他是自己人,每当别人嘲笑秋天是傻子的时候,十号监狱的人在心里全都是不以为然。
秋天是傻子吗?答案是否定的,试问一个傻子能用一根手指做俯卧撑吗?秋天明明是个练家子,不过秋天的性格似乎是天生的沉默,不爱说话,不管别人如何嘲讽戏弄他,秋天都当听不到。
“当当当当......”日头偏高,秋天一上午一停没停的敲着铜矿石,汗水早把他身上穿着的囚服浸湿了,秋天索性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精装的肌肉密布着细细的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就连持枪站岗的士兵看到秋天那一身健壮的肌肉都有些羡慕,一个犯人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不容易啊。
远处,一个狱警胳肢窝里夹着一根警棍,摇摇晃晃的往矿区走来,狱警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秋天!”刘阎王离老远就开始呼唤秋天的名字,秋天放下锤头转头看去,正看到刘阎王满脸堆笑的往他这儿走过来。
“上面传来消息,有人来探望你了,快点放下锤子跟我走吧。”
刘阎王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秋天身前,顺手把包裹递给了秋天,秋天低头一看,原来黑色包裹里竟装着一整只烧鸡!
这刘阎王倒还真的挺关照秋天,估计刚才刘阎王又出去喝大酒了,没吃完的烧鸡给秋天拿回了一只,烧鸡这种东西对刘阎王来说不算什么,可对犯人来说监狱里面的一招烧鸡不亚于一麻袋黄金的价值。
秋天许久都没吃肉了,他也馋的够呛,可秋天现在担心的不是烧鸡,而是到底是谁来见他了?
“刘警官,是谁来探监啊?”秋天心脏提着,小声询问道:“是一个女孩子吗?”
刘阎王摇摇头,笑道:“这我哪儿知道,我也是得到了上面的消息,说是你哥哥来看你了。”
哥哥?秋天心里一阵的诧异,他没有什么哥哥啊,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妹妹,来探亲的自称是他的哥哥,到底是谁呢?
秋天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见到秋雅,其实秋天的心情也是非常的矛盾,一方面他想见秋雅,做梦都想,可秋天又怕见到妹妹,见到她,说什么?该说什么?秋天很怕,怕见到秋雅流泪的时候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与其让她伤心,不如不见!秋天不是心狠,而是心疼。
可刘阎王却信誓旦旦的告诉秋天是他的哥哥来看望他了,秋天并没有什么哥哥,他低着思索了一会儿,脑海里顿时想起了一个人。
莫非,是那俩小子?!
秋天把烧鸡随手递给小瘦子,摆摆手让刘阎王带路,道:“刘警官,走吧。”
“以后叫刘哥,叫什么警官,多见外啊。”刘阎王一边埋怨着秋天,一边呵呵笑着拉着秋天汗津津的胳膊就走。
烈日当头,许多人都注意到了秋天,注意到了刘阎王和秋天的亲热劲,除了十号监狱的人不以为怪之外,其余的犯人们心里吃了一惊,暗暗的捉摸起十号监狱那个傻大个的和刘阎王的关系来。
“你们不知道吧!那小子是刘阎王老家的亲戚,据说是他的小舅子!”吴老六咋咋呼呼的露出他一口的大黄牙,喷着唾沫星子胡诌。
猴子哥瞥了五远处的吴老六一眼,也没搭理他,吴老六这人猴子哥太了解了,屁大点事都能让他吹嘘到天上去。
“我靠,那傻大个和刘阎王还有那层关系,我的妈,牛啊!”听到吴老六吹牛的人不管信不信都开始羡慕起秋天来,所有人看着秋天远去的背影,眼神都变了。
秋天不知道背后有人在造他的谣,跟在刘阎王身后,秋天满脑子都在想来看望他的人是谁,是季飞?还是华子?
“监狱有规定,探视的时间一般都不能超过一个小时,我给管事的商量了,你可以和你哥哥见两个小时。”
探视间外,刘阎王拍了拍秋天的肩膀,又给那看守在门外的狱警点了点头,走上前低声吩咐着什么,那名狱警显然挺尊敬刘阎王的,不管刘阎王说什么,他都笑着直接点头,连个不字都不提。
秋天默默的被狱警推着走进了探视间,探视间是个单间,想必也是刘阎王特意照顾秋天给他安排的,秋天走进了房间急忙往前看过去。
隔着一层玻璃,坐着一个魁梧的男人,男人中等身材一米七左右,长脸,剑眉,肤色黝黑,天生一副凶相,魁梧男人看到秋天的时候霍然起身,眼中泛着泪光,看起来非常的激动。
“季飞!?是你小子啊!”秋天眼睛一亮,满心欢喜的呼喊了一声。
狱警瞪了秋天一眼,提醒他道:“小声点,有什么话过去说,别给我找麻烦。”
秋天点点头,三步两步走上前,隔着玻璃与季飞对视着,两兄弟再次见面,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恍若隔世一般。
“好兄弟,好兄弟......”秋天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千言万语都想说,可千万句话却全都梗在了嗓子眼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了,你小子怎么成了我哥啦?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个哥。”秋天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带着镣铐的手也放在了桌子上。
季飞看了一眼秋天手腕上带着的铁手铐,眼睛猛的一缩,鼻头酸酸的,想哭。
“我打听了,黄海监狱有规定,非直系亲属不能探亲,我没办法,所以就在大街上办了张假证......“
“你小子真行,拿着假证探监,全华夏也只有你这小子敢这么干。”
季飞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的事出的太突然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被抓起来的事儿,你失踪可一个月,我还是千方百计的打听才打听到你被关押在这儿了。”
秋天沉默了,脸也拉了下来,提到这件事秋天的心里就非常的不得劲,直到进入黄海监狱一个月之后的今天,秋天也不明白那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打死了人?又是为什么在第二天他就被关押到监狱了?
一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在困惑着秦关西,季飞来了,秋天把所有的希望都季寄托给了季飞。
秋天开口,并没先询问他的事,而是急促的问道:“我妹妹呢?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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