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阴.梦想带我去飞翔》
第12节

作者: 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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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我回到红光的小屋,躺在小床上,一直盯着女孩留给我的纸条看了好久好久。女孩的笔迹清晰,流畅而清秀,真的好像她跳舞时候的感觉。
  这张纸条,我至今依然收藏着。
  在随后的几天,我每天都去找她。白天我也不上班了,我知道我生命中可能就这么几天和这个梦中的女孩在一起了。
  女孩特别爱吃成都特产的一种土豆片,我于是就买了满满的一整大口袋给她送了过去。她瞪着眼睛直说:“你真让我吃惊!”。我和女孩的距离慢慢的靠近,气氛也越来越轻松随意。女孩甚至还特意要请我吃饭,说是为了感谢我,也算是我和她的送别。
  我得知她的三个同学舞伴,一个留校,一个读研,一个分配到成都。真是造物弄人啊,为什么偏偏她就不留下来啊!!
  电子科大的校园并不大,经常没有地方逛了,我和她索性就围绕着操场转圈圈。我告诉女孩,我一定会安安静静地笑着送她离开成都,因为有了这一切我的确很满足很满足了。我和女孩在操场迎风吟唱――在水一方。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悉彷佛,他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
  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而已

  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踪迹
  却见依悉彷佛,她在水中伫立
  离开了成都后,女孩是否就是那在水一方的佳人,在等待着我逆流而上,找寻她的踪迹?
  那夜,我和女孩依旧在操场散步着,那天距离她离开成都大概就只剩下4天的时间了。我和女孩开始依然是有说有笑的,突然她沉默不语了。我不知道她怎么了,问她,她也不回答我。我有点忐忑不安。我和她开始沉默的走着,慢慢的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孩突然没有声音。她停了下来,我转过身,面对着女孩,没有等到我开口,女孩一把抓住了我的身体,抱着了我,然后伤心的哭了起来。我感到无比的惊慌,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轻轻的抱着女孩,轻轻的,让她靠在我的胸口。

  她的身体因为哭泣,微微发抖,一会儿女孩轻轻地说:“你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吧?”。我说:“是的,我没有这么奢望过,我本来能和你单独散步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没有想到爱情就这么降临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这身边的一切是真的。我竟然抱着我梦想的女孩在怀里。
  我们依偎在电子科大东园的沙河边。女孩说:“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不小心掉进了爱河。”
  我带女孩去看了我住的地方,红光的宿舍。在哪里,我把写好的歌用吉他弹唱给了她听。这算是了却了我一个心愿。女孩说,她很喜欢《江苏姑娘》这歌的词和旋律,特别的流畅。
  在仅有的几天中,我和女孩形影不离,日日夜夜。我甚至去了她的寝室见到了昔日在舞厅里面才能见到的她的同伴,大家已经是那么的熟悉了,对我也不陌生。她寝室的同伴都说,她来了一个“黄昏恋”,毕竟3日之后,就是几乎是永远的别离。
  临别的最后的一个夜晚,我们都不愿离去。于是我和女孩去了学校的通宵录像厅。在情侣的雅座,我和女孩第一次这么紧紧地依偎靠在一起,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明天女孩就将要远离,这辈子的再见面不知道是在何时何地何等心情啊。我送给了女孩一本带着锁的日记本,上面我疯狂般地写满了她的名字和关于成都的记忆:
  颖儿,颖儿,颖儿,颖儿,颖儿,颖儿,颖儿,颖儿,

  电子科大,舞厅,舞厅,东院,南院,建设路,建设路,操场,雨中,散步,
  我想让她在上面记录着我和她将要面临的相思。我送了女孩妈妈给我的小闹钟,我告诉她,这样就像是我每天在叫她起床一样;我把妈妈给我来成都祈祷的一个吉祥物挂在了女孩的脖子上面,我说它会伴随着你,无论以后我们怎么样,我都祝福着你。女孩不想要这个吉祥物,她说她感觉她是掠夺者,我说,“不,你就是我在成都最好,最美的吉祥物。”女孩为我留下了她跳舞时缠在她手腕上的手绢,全是她的气息和痕迹。

  那夜,我吻了她。安静地靠在她温柔的怀里。在女孩的呵护中,我睡了到成都以来最恬美的一次。真的好期盼这个夜晚来得漫长而悠远,婉转而长久,睡梦中我和女孩依偎在一起。我们都很害怕,害怕天亮的那一刻。天亮后,我们面对的就是无奈的离别,而这一别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聚了。困难的人们惧怕长夜,而我却宁愿这个夜晚,漫长,漫长,再漫长!

  想醉酒,赠发;吻泪,叙伤;痛哭,寄情;梦别,相思。恰如,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
  女孩不想要我送她。她说:“你别送我,我一定会哭的。”
  可是她又不想我就这么离去。我答应过她,一定安安静静地,轻松地送她离去。我自己那时也势单力薄,没有什么社会基础,我没有信心可以留下女孩,也不想给她找麻烦,我心里想的就是我考她们研究所的研究生或者以后我去找她。我告诉女孩:“给我一年的时间,等着我;你要是有时间,一定记得回来看看我”。耳边回忆起我和女孩经常跳舞的一首歌:王菲的《你在我心中》

  你说过,你一定回来这里看看我,
  你可曾知道我天天盼望着你
  我陪伴着女孩去了火车站。伴随着周围壮观的毕业人潮的告别声和哭声,我最后牵着女孩的手,看着她。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眼睛湿润起来。可是依然还是笑着,那样看着我。她仿佛就是要把一个永远的微笑留下给我,因为她知道,是这样的微笑,是这样的欢颜,曾经安慰和抚摸着一个孤单的浪子伤感而沉重的心,洗澈着他悲痛的失意与哀伤的心灵。

  我和女孩轻轻的抱在一起,我安慰着她说:“别哭,我会给你打电话,写信的;你尽量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
  女孩咬着牙点头:“嗯”!
  我在尽量安静地送别着女孩。
  女孩没有再哭,因为我们说了要轻松开心的送别的。她最后轻轻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就像我和她的第一次牵手一样。她进入了车厢,座位刚好在窗户边。我过去依旧牵着女孩的手,几乎是屏着呼吸,感觉这个温柔的小手。我知道,一会儿这个温柔的小手又将在一个似曾相识的情形下离开我。只是这次留下给我除了伤悲,还有幸福和牵挂。当我再次看着女孩的时候,女孩已经忍不住开始哭了,脸和眼睛都红红而湿润的,我看着心如刀绞。

  我告诉女孩:“别哭,别哭”,女孩努力勉强的冲我笑着。我也笑了,告诉她,很快你就可以听见我的声音的。女孩冲我点点头。女孩说,她想下来,我没有让她下来,说火车就快开了。“记得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也要,一定要照顾自己”“我会想你的,时时刻刻”“我也会的,想你我就给你打电话”“记得给我写信”“有时间一定回来看看我”。我和女孩都没有忍住开始在哭泣着。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旁边一个妇女牵着她的告诉她身边的孩子说:“你看,这就是别离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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