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7-07 16:17:15
第二十一章 铁哥来深圳
东北的铁哥要来深圳了。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一直以来,我在业内或是网上,都听闻铁哥的事迹,无比的仰慕,在我看来,他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千手,而我们这些混饭吃的玩弄的,只不过是一些小把戏。
勾狮子是一门手上活,与程序无关,更与游戏技术无关,从直观上来讲,打机分为文活武活和武活,文活是指不需要动机器,靠自己的技术,或者是机器漏洞把分赢出来,武活是指用到工具,或者说是用到设备。那么勾狮子就是所谓的武活。只是我们把这种行业淡化成一种千术,只要没被发现的,都能算是绝活。然而,勾狮子这门绝活不是那么的好练,我在海星电玩城练了好久,十把能勾到八把,因为这个地方是我的根据地,根本不会真正的下手,相反,我还把这种作弊的方法告诉了底下的兄弟,提醒他们防着这类人。
但是如果叫我在别的厅直接出千的话,我可能十把能勾到三到五把吧,因为场地环境,人为因素,加上我自己的心理素质不够高。
不能做大的动作,我们也只能搞搞老虎机,斗斗地主维持生活。
突然接到铁哥的电话,第二天下午六点到深圳机场,三个人。
怀着兴奋的心情,我五点半就到机场等候,这传奇般的人物,终于要见面了,他在网上发布的帖子我大多看过,说得很高深,一篇帖子有成千上万的人看,铁哥算得上是个名人。
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告诉我,铁哥乘坐的飞机到了,于是,我急迫地站在出站口,翘首以待。
铁哥出来了,是个大胖子,像一个十月怀胎的女人,身高不到一米六,脸上堆出一种如来佛般的笑,看起来像个财神爷。另一个是高哥,个子很高,说话的时候脖子跟着动。还有一个昆明的四哥,右手四个指头均短了一截,据说他出千被抓到,被后台的老板砍了一截手指。
我带着大家到了流塘,安排好房间后,又带着他们去广东本地具有特色的大排档吃饭。
吃饭间,铁哥接到一个电话,说过一会有人要来看他。
我心里暗喜,来看铁哥的人,必然是道上的,这样我也能多交几个朋友。
果不其然,没多久,来了两辆轿车,八个人清一色的阿迪,耐克运动装,看上去就像一个帮派,其中有东北的伟哥,上海的兔子,北京的东哥等,这些人对铁哥很有礼貌,但是如果在游戏厅里,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同行。
可能在大家的身上我闻到了一种味道。属于打机器的一种独特味道。
他们的到来我突然像一个小弟,呆在边上听大家高谈阔论,话题中最多的就是吉祥宝贝。后来,我带着大家到红磨坊,有人要结账,被我挡了下来,并提前给服务员钱。铁哥说我会做人,让伟哥以后多与我联系,我有什么困难也都可以向伟哥讨教。
轿车,小弟,谈吐。这一群人让我大开眼界,他们个个显得很有学问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混混。当然,我知道他们是高级混混,有钱了,穿的全是名牌,开的全是好车,就连说话也不带脏字。
我送铁哥回酒店,路上,我好奇的问:“铁哥,你们刚说的吉祥宝贝,这边也有。“
铁哥说:“多少钱一分,单点能押多少?”
平常不关注这机器,自然也不知道,我说:“明天我去看看再回复你。”
第二天,我便去了福永一家有吉祥宝贝的场地,以前搞老虎机的时候去过,一楼是小机台,吉祥宝贝在二楼。我到了二楼,见有两台机,便在其中一台上了五百块。
我说:“那一台一百块多少分?”
服务员说:“一样的,都是一百块两百分。“
我试了一下,单点一把可以押500分,上面的帽子也能押很多,输了两百后我就下了机,在游戏厅转了一圈,厅不大,如果要做手脚,被发现了绝对走不掉。
回到酒店,我把情况向铁哥详细的说了。
铁哥说:“分值蛮大的嘛!”
我说:“怎么搞?”
铁哥让四哥给我演示。四哥拿了一根钢丝,说球在转动快停的过程中,把这个钢丝插进骈,就能把球挡下来。
我说:“这和勾狮子差不多啊!”
铁哥有些吃惊,说:“你也会勾狮子?”
我说:“还行,不怎么精。”
吃过午饭,我便带着三人到游戏厅附近,他们三人商量好,我一个人在边上看,见机行事。
我先到二楼,见一台机器上有人在玩,便上了空机,上了五百块。不一会四哥上来,到处逛了一会,在我旁边上了两百块。四哥偷偷的拿出一个防风打火机,烧一根铁丝,铁丝烧红后,直接在圆形的塑料罩子上烫了一个极小的洞。
这个和勾狮子真的很像,只是他这个洞更小,不容易被发现。
铁哥和高哥也陆续上来,一人上了五百块,不一会就输光,两人又上了两千块,又输光了。
我剩下四百多分。
这时,铁哥和高哥又上了一千块,铁哥叫服务员倒水,同时给四哥使眼色,然后铁哥和高哥押了1.2.3号球,我也跟着压了1.2.3号球,只见四哥把铁丝插了进去,铁珠转得很慢,“啪—”的一声,铁珠掉进了2号洞。
500分中了12倍,就是6000分,铁哥和高哥显然知道这个球百分之百能掉进123号洞里。而我只得了600多分。
这时候,我见铁哥和高哥又押了1.2.3号球。
服务员走了过来,我正好也想上分,就上了五百块,也押了1.2.3号球,还带了点帽子。
铁哥说:“服务员,有打火机吗?”
服务员没有,便到吧台去拿,他转身一走,球就进了3号洞。
铁哥和高哥上面的帽子都打满了,一人中了1万多分,我才中7000多分。铁哥让服务员下两万分,高哥却不下分,继续押1.2.3号球,四哥给我使眼色,我也跟着又押1.2.3号球,还把上面的帽子全打满。
服务员盯着球,似乎不怎么想信这球每次都出小。
铁哥数着钱,说:“服务员,给我换张钱,这张都断开了。”
服务员换钱的时候,球又进了2号洞。
高哥玩了一会也下了分,离开了二楼。
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又玩了十几分钟,这期间服务员丝毫没有怀疑,而四哥档球的速度也非常之快,而且动作非常的自然。
给铁哥打电话,大家集合,赢了三万三,铁哥给了我九千,一千算昨天的开销。大家商量好,明天继续来,想办法多干一点。
干净利索,配合得非常好,铁哥三人的行动,让人根本觉察不出是老千,互相也没有暗示,各玩各的,把进出的路线安排得妥当,不愧是高手。
相反,我那帮小兄弟做这样的事,恐怕就是赶鸭子上架,还没有出手,就被人逮了现形。
我对四哥有了兴趣,在这次行动中,四哥的动作娴熟,速度快捷,非常人能及,之前我在网上并没有找到四哥相关的资料,但从他的断指来看,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铁哥说,四哥是他最好的兄弟。
兄弟,自然就是同生共死,铁哥和四哥这样的兄弟,除了江湖道义,还有恩情。
两人是发小,初中时喜欢游戏机,玩着玩着就上了瘾,没少被父母打骂,也在游戏机上花了不少钱,没钱了就到家里偷,家里没有了就到外面偷,后来干脆抢年级低的学生,后来被开除。从发小到同学,再到游戏厅的玩们,铁哥和四哥成了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吃在游戏厅,睡在游戏厅,县城的游戏厅老板不希望赚二人的钱,只希望二人早点回家,因为他们玩着玩着,就开始赚钱,有一次被老板逮住,两人用工具作弊,老板指责了一番,不让他们再去。
从小县城到大城市,铁哥和四哥经历了许多坎坷,睡大街睡录像厅是常事,却一直没有放弃游戏机,终于有一天,出事了。
这一天,铁哥像往常一样玩游戏,狮子机玩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出彩金,他与四哥商量好,准备勾狮子,狠狠地赚上一笔,他负责勾狮子。由于没有多大的经验,铁哥没能勾到狮子,却被人发现了。
一阵暴打,老板请了看场子的人前来,拿着证据教训二人。
后来,四哥抢着认了,说勾狮子的人是他。
一刀下来,断了四个指头。
四哥断了手指,却更加灵活,很多工具都由他来操作,铁哥的团队里面,四哥是最好的兄弟,也是他的恩人。铁哥提起四哥,眼神里全是感激。
铁哥说:“我干这行十年了,从游戏机一出来就开始玩,这里面的门道很深,一不小心就栽了,你在宝安混得不错,还带这么多小兄弟。”
我说:“我没玩游戏两年,还要向铁哥多学习。”
铁哥说:“听说你以前是混社会的,怎么想到要玩游戏?”
我说:“混来混去,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出头之日,玩游戏倒还可以糊口。”
铁哥说:“那是,你看伟哥,玩这么多年游戏,房子车子都有,还投资了房地产,我挺羡慕他的,比起他来,我们都是差的。”
在我看来,铁哥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游戏界的大师,但听他一席话,我也有所感悟,要想在这个行业内呆下去,除了要具备一些技能,还得有点背景。做游戏厅的老板,背后都有一定的关系,多少都在道上混,游戏厅之所以能赚钱,除了表面上的规则,暗地里也有许多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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