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初恋的救赎》
第8节

作者: 游泳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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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6-30 14:39:29
  “你是否明白,当你面对选择时,你也面对了失望和后悔。”主管继续降低女孩心上的怒放的求职火焰。
  “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你最初想象的,一开始期望的和后来发生的或许大不相同。我们只能把控自己的行为,却左右不不了内心对于事情的满意度。”看女孩依然迷惑,主管解释说:“我们有香醇的咖啡豆,却不一定做出让每个人满意的咖啡;我们有滑爽的牛奶,却不一定能制出让每个人喜爱的卡布奇诺,我们有丰富的书籍,但你不一定有时间一一浏览。”
  女孩点头,“是的,我认同您的观点。我能够做的便是等待。等待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等待最终结果的到来。”
  主管露出了笑容,“就好像是我心无旁骛地等待着每个面试者。”
  “您说的所有的不确定,我都无法控制,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假如我无法得到这份工作,我会立刻、马上后悔。”
  主管扬起笑容,伸出宽大的手,“欢迎你加入我们。”
  女孩笑容灿烂,整张脸好似被搅乱的橡皮泥,皮肤上的线条横七竖八地互相倾斜,眼睛变成了直线,连着额头上的笑纹,”谢谢!”
  路嘉向走来的主管递上一杯咖啡,“看起来会是个好员工。”

  “我会把期望值降到最低。”
  “就像你所说,任何事都是由不确定构成,所以我们不用将太多精力放在不确定上。”
  “但愿她会喜欢站在狭小角落里为陌生人制作咖啡。”
  “为什么不?我最初也厌烦这样一尘不变的工作。你知道,无论自己心情好与坏,都得对顾客微笑,询问对方需求,反复地磨咖啡,冲泡咖啡。”

  “是什么原因有了改变?”
  “因为一个女孩。她把她的忧愁都溶在了咖啡里。每次端着咖啡,就好像握住了她的愁绪,离她更近。”
  路嘉给自己冲了一杯黑咖啡,“她的梦想是开一个自己的咖啡店,在阳光和煦的下午,隔着玻璃窗,为顾客冲泡咖啡。闲时,为店门外的花草浇水,给顾客推荐一本好看的书。”
  “所以你来到我们这里?”主管看了一眼路嘉,轻松地笑起来。

  “也不全是。”路嘉喝一口咖啡,黑黑的汁液晕着淡淡的思绪,“我曾试过打开她的心,鼓励和拯救她,事实上,她一直在等待别人的救赎。后来我意识到,或许我首先应该让自己积极起来,乐观地生活,而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人生。”
  路嘉偏过头来看着主管的眼睛,“我也喜欢上站在一寸天地里,慢悠悠地给拿着书阅读的旅人冲一杯可口的咖啡。”
  “今天的奶泡特别的 `硕大`。”主管笑着说。
  “因为今天我的心脏跳动得格外有劲。”

  “那么现在的梦想时什么呢?”
  “现在?”路嘉重复,“并没有仔细深究这个问题,希望等到这个女孩时,我可以和她一起做咖啡。”
  日期:2017-07-01 00:34:34
  女孩走过来,对路嘉恭敬地敬了一个礼,“我是小冉,以后请多关照。”
  如此正式的见面礼到让路嘉不知是从了,“你好,我叫路嘉。”
  “这是你的围裙,工作间左边是员工茶水室。”路嘉耐心解答。

  “午餐一般是什么呢?”
  路嘉一时没有跟上小冉的思维节奏,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小冉,“你可以点自己爱吃的中餐。”
  小冉点头接过,“谢谢!事实上我有厌食症,现在正接受治疗。”
  路嘉皱眉,只听小冉说:“半年前我是个大胖子,然后疯狂节食减肥,于是便得了厌食症。”
  “看到食物都没有食欲?”

  “何止,闻到香味都不会心动。”小冉调皮地眨了一下眼。
  “你可以和我一起吃饭试试,我的‘狼吞虎咽’或许能让你重拾对食物的占有欲。”
  “我是为前男友减肥。”
  “他喜欢瘦子?”
  “有男孩喜欢胖的女孩吗?”
  “这个说法有问题。我们不会因为胖与瘦而决定爱或不爱一个女孩。”
  “哦,看来你不太了解男人。大多数男人的最初的爱恋源于女人的外貌与身材。”
  路嘉咯咯笑起来,“好,我回去好好研究下男人的构造。”
  “又或者,你正好是那个例外,会真切地从心底爱一个女人。”
  “也许,对于此我并不能给自己一个结论,不过生活是拿来静静慢走,体会和经历,我们不用费心地对生活评头论足,对自己严苛拷问。”
  或许生活一帆风顺,也可能困难重重,坏运连连,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平静面对,无论眼前是柏油大路还是荆棘小道,淡定地迈开步伐,走过正流逝而去会变成往昔的当下。
  日期:2017-07-01 23:25:28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小冉再次把菜单放到男人面前,微低着头,一边说一边上下仔细打量他,语气急促,有些许不耐与轻蔑流出。眼前这个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睛,小平头下面一张略方而尖的脸,眼睛和嘴角都细细的成一条曲线,鼻子不大也不小。上身是白色条纹衬衫,领口有些皱,令人想起正在舒展而又未完全展开的树叶,下身是黑色西裤,工整笔挺。他一个人占着两个座位,硕大的灰色背包把长桌生生截断。男人从笔记本电脑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恼人的小冉,惜字如金,“不需要。”

  小冉的身体好似被那句“不需要”给接通了电源一般,嗖地直挺起来,浑身都充满了电流,等待释放。路嘉在一旁咳嗽了几声,小冉捏了捏拳头,瞪了眼已经低头看电脑屏幕的男人,顿足离开。

  “他这几天经常来,什么都不点。无论怎么提醒他,就是不开窍。”小冉恨恨地说。
  “或许他以前来时消费了不少。”书吧有个规定,只有消费了饮品的顾客才可在咖啡区坐下看书。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这个规定。”
  “既然如此,刚才何必去提醒他?”

  “我想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
  路嘉擦完最后一个玻璃杯,把方巾对折放好,“何况他也并非完全错。”
  小冉睁大了眼睛。
  “你真的觉得这个消费规定合情合理吗?”路嘉淡淡地说。
  小冉轻声答:“可这是店里的规矩呀。”
  “假设他过去一年每周都来这里喝咖啡工作,他付出的钱还不够换几天免费看书的位子吗?他并不是脸皮厚,大约觉得自己够资格吧。”
  “再说,现在是早上九点,顾客少,位置多得是,空在那里也没用,何不行个方便给他?”
  路嘉看小冉一副受了批评的样子,笑笑说:“你少卖几杯咖啡,老板也不知道呀。”
  小冉被他的话逗乐,“老板要知道你这样给顾客打掩护,说不定给你少分点年终奖。”
  路嘉正要说话,突然一阵“噼噼啪啪”,对面书架的书全掉在了递上。路嘉快步走出玻璃门,移到递上的书堆前,正要开口问话,去一下子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许久未见的顾苼蹲在地上,颤着手整理书。
  “顾苼。”
  他惊恐地叫我的名字。我不应。
  “顾苼。”声调变高,似在确认我不是鬼。
  小冉冲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叫“你好,姐姐!”

  路嘉的脸色好像是镀了一层激光纸,一阵红一阵白,“你们认识?”
  “她几乎每天都来看书,我在楼道里碰见过好多次。”小冉说。
  路嘉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坐在离吧台最近的小圆桌前,桌上放着小冉做的拿铁,路嘉看着我,我看着杯子,小冉看着我们两。

  “你一直都在?”
  “是的,我每天都在这里。”
  “从我上班起?”
  “你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里,有时还能从小冉那里得到更生动的消息。”我喝一口咖啡。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叹气,“如果要评定最佳鬼魅,我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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