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犹豫一下,赵小天还是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苏婉溪的房间,装修风格与外面客厅如出一辙,简单大方干净整洁,规矩得甚至都不像是女人的房间。
没有什么卡通图案,没有明星画报,甚至墙角梳妆台,都没有多少花哨的化妆品。
只有央柔软大床,摆放着一只足足一米多高的毛茸茸的熊。
倒是窗台前的一张办公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资料与件。
苏婉溪似乎刚刚才洗了澡,穿着一套雪白睡衣长裙,露出一双细腻嫩滑的小腿。乌黑的长发略显湿润,如同瀑布般披撒在脑后。
少了些孤傲与冷艳,多了些都市女人的妩媚。
只是此时,这个女人已经趴在办公桌睡着了。台灯亮着,面前还放着一本工作件,手里握着一支笔。
沉静美丽的脸颊,写满了高负荷工作带来的疲惫,几分柔弱。
赵小天无奈地苦笑。
虽然对她了解不多,可他也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一个在生活太强势的角色。
只是没想到,都要强到了如此地步,工作起来根本不要命!
轻轻一声叹息,却还是蹑手蹑脚走前去,小心翼翼将她从椅子拦腰抱起来。轻轻放在床,拉过被子替她盖,这才转身离开。
“站住!”然而没想到,刚拉开房门正要走出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转过身,便看见苏婉溪居然又醒了过来。此时已经从床坐起身来,一脸冷漠与戒备地瞪着他,眼神甚至带着些许愤怒。
赵小天没说话,神色平静。
“是谁让你进来的?”苏婉溪紧咬牙关,脸怒气更加浓烈,“难道你忘了,昨天我已经说得明白?而且白纸黑字你也在协议签了字,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私自进我的房间!”
赵小天依然不说话,波澜不惊之下,脸有些苦涩。
“还有,你凭什么把我抱到床来?”苏婉溪语气更加寒冷,满是厌恶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我也早说过,你最好放尊重点,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赵小天,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今后,你再敢私自进我房间,我饶不了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不要以为,你这样假惺惺的,我会对你多么感激!相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算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可充其量我们也只能算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关系而已,连朋友都算不!”
“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省省吧!目前这样,各有各的生活,互不干涉最好,免得到最后,闹到大家面子都过不去!”
“说完了吗?”然而这时,赵小天终于忍不住了。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没有多少恼羞,也没有替自己争辩什么,只是脸色平静得可怕,看向这个女人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淡漠,“如果你说完了的话,能不能也听我说两句?”
苏婉溪神色一愣,面若冰霜。
“苏婉溪,你也不要成天拿着一副有色眼镜看人!”赵小天嘴角勾起几分冷笑,“作为女人,有自信是好事,可盲目地自信,显得有些无知了!”
“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你长得挺漂亮,而且好像还挺有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或许都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如果我没猜错,在华海市追求你的男人,应该成群结队吧!”
“但是你也不要以为,天下所有男人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活该天天围着你转,把你奉为高不可攀的女神!”
赵小天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想要点,可迟疑一下,又放了回去,声音冷漠继续说道,“至少在我赵小天眼里,你还真什么都不是!”
“至少严格来说,对于你这种自认为有点资本,高高在目空一切,成天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女人,我还真没多少兴趣!”
“同样,我也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这桩婚约我也同样抗拒不了,我也绝对不会闲的没事跑到华海市来,在这里天天听你指手画脚。我们赵家虽然世代住在偏远农村,不你们这些大城市有钱人家,可我们赵家也还没那么不要脸面,一心只想着攀你这棵高枝!”
“所以你也大可以放心,我赵小天绝对不会像个癞蛤蟆一样,天天打你这块天鹅肉的主意!”
微微一顿,似乎突然做了个决定,“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证,半年之内,我会想办法让我们两家长辈,解除这桩婚约!”
“到时候我会跟你办理离婚手续,而且也不会让你在苏家长辈面前为难!”
说完,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苏婉溪神情呆滞望着这个男人冷漠的背影,贝齿死死咬着下嘴唇。
心突然间总如同被投下一枚重磅巨石,惊起一片滔天涟漪,再也无法平息。
不知是委屈,或者是不甘,不知不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打着转。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她心情一直很不好。因为这桩荒唐可笑的婚约,心憋着太多委屈与无奈无处发泄。
在工作,在生活,一向的强势与干练,她可以运筹帷幄镇定自若。
可唯独这门亲事,让她太力不从心。
她不知道从小对她万般宠爱百依百顺的父亲,为何唯独对这门亲事,态度坚决如此推崇。
不止一次对她大发雷霆严厉训斥,甚至不惜用断绝父女关系相威胁。
虽然她也私下让人调查过这个男人,根据资料显示,这家伙出生在与世隔绝的偏远山村,从小到大除了爬人家墙头偷看寡妇洗澡、偷别人家黄瓜、闲着没事调戏调戏河边洗衣服的小姑娘,这类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根本找不到任何出的地方。
至少与她心理想的终身伴侣的标准,相差得十万八千里。
虽然这几年,这男人倒也好几次离开村子出过远门,可出去做了些什么,她却调查不出来。
所以她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会与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赵家,产生交集,并且替自己定下这样的婚事。
可不管怎样,仅仅凭借二十年前一纸婚约,便将两个素不相识毫无感情的人捆绑在一起一辈子,终究太荒唐,太让人无法接受。
更重要的,从昨天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一看见他那身邋遢不修边幅的打扮,那副吊儿郎当的懒散神态,她只感觉莫名的烦躁。
倒不是因为她多么低俗势利,多么嫌贫爱富。
相反,她更崇拜那些本来穷困潦倒得一无所有,却凭借着一身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胆识与勃勃野心,最终踏巅峰的草莽英雄。
可她从来都认为,一个男人无论贫穷或者富贵,无论春风得意或者久经沧桑,都应该保持着作为男人应该有的野心与斗志,出门在外至少应该保持最干净清爽的一面,而不至于如此破罐子破摔。
这是她苏婉溪从小良好的家世修养与潜移默化的熏陶,带给她的对男人这一独特物种,特有的价值观与人生观。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早已将她这种价值观,摔在地狠狠践踏。
而且凭昨天第一次见面,这家伙色眯眯盯着自己胸脯猛看,张口闭口叫嚣着要让她给生活费养他,她也丝毫不怀疑,这根本是个道德败坏恬不知耻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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