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暗流涌动中,且看顾年一介女子翻出何许惊涛骇浪》
第16节

作者: 柒个专用小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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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11-21 18:11:58
  没过多久,隆多从店里出来,面上是隐忍的愠色。他一打开车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烟味,他瞥到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头,皱起眉头:“这么多?”
  “等你等太久。”
  “这种事,拜托你下回不要再找我,一次真的足矣。”

  顾年没理会他的抱怨,“有什么收获?”
  “好事。”
  “好事?那就别跟我说了。”
  “你心情不好?”
  闻言,顾年摸上自己的右手腕,却是有些疼痛,但却不至控制不住抖起来的程度。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心情不好,确确实实的感受不到。
  那是一种哪怕用心感受也一无所获的滋味。而纪唯又不在身边,她也无从询问。想到这,心口闷闷的她把头撇向一边,冷冷地只回了一句“不知道”。
  隆多不解,又深深地看了顾年一眼。半个小时不见,她的态度怎么差了这么多。难道真的是等太久,不耐烦了。虽然隆多承认顾年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可是明明该发脾气的该是自己呀。他不明白,却不想问。他发动了车子,两人相默无言。
  纪唯在车里看着顾年的车子远去,心里竟没有过多的感触。许是顾年今天的缓和让自己宽心。至少她愿意同自己吵,至少她不再藏着自己全部的心思。
  如此这般,也叫纪唯宽心不少。
  她的眼前仿佛还能看到那人的面容,同经年以前比似是未变,依旧是自带微卷的短发,一股脑地向后露出额头,耳边的碎发同着发际线一并被修剪地很干净,几缕掉落的头发偶尔垂到眼前。
  这样任着记忆随便荡漾,纪唯忽然意识到,仿佛自从回国后,便再没见过顾年长发的模样。那时顾年刚剪成短发,悠闲的初夏百无聊赖地躺着,自己帮她拿开挡在眼前的碎发,突然起了兴致打趣她的新发型若不是三七分,便活脱脱像是猫王的年轻版。顾年听罢眯起眼睛,反身扑倒自己,面上装出一副凶狠的嘴脸,嘴里却一板一眼地强调她这是民国时期的进步青年。
  顾年那时的音貌,纪唯一点一滴都记得清楚。

  空气中属于顾年的味道还未散去,纪唯闭上眼睛,清冷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楚,她不敢在奢望十二年前的日子。
  那时,四个人为了躲避追杀而在海外横冲直撞。在那个荒乱的芝加哥,只有祖朋和陆唐,阿年和自己,却好像囊括了整个世界。那些时光恬静而平淡、惊险又刺激,现在想来都只是奢望。她睁开眼睛,手指尖掠过眼睛的湿润,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拿起手机,拨给了祖朋。
  没过多久,劳斯莱斯驶出了街口,像是不曾有多余的停留。
  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
  顾年
  One person of antisocial
  文/ 柒个
  第八章
  医院是祖朋非常不愿意来的几个地方之一。每次来到这里的原因无它,不是自己倒在血泊中,就是身边人倒在血泊中。虽然他在的地方,不会有悲痛的哭喊,但是所见之处满眼的惨白还是晃得他难受。
  他原本没有来医院的打算。就如同他原本也没有同叶昆交易的打算。如果不是自己的收益很大,叶昆的态度够诚恳,他连搭理都不会。只是这次这件小生意,似乎出了些意外。
  他今天来医院,是因为听到了那人的名字。祖朋想知道病床上刚刚清醒过来的人与他口中的人都发生了什么,这次意外又与那人有什么关系。
  推开病房的门,当他看到被纱布层层包裹的阿力时,心下不禁一顿。那人怎样了?有没有受伤?再见面她瘦没瘦?有没有多少长些肉?脾气还是很臭吗?嘴下依旧不饶人吗?问题停在嘴边,如何也说不出口。好似如鲠在喉,万般难受。
  他走到阿力床边,俯下身子,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你见到了谁?”
  阿力听见声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他嘴唇颤抖着,说道:“大小姐,是大小姐”。

  他的声音很细微,祖朋凑近他,明知道他的答案会是什么,却还是努力辨别着。潜意识里,祖朋一点也不希望那个毁了自己生意的人是顾年。当然,理由无关金钱利益,只是单纯地担忧所谓的越狱对她的影响。
  祖朋稳住自己的心神,继续问道:“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杀了叶昆的人,杀了我们的人,抢走了东西”,阿力大口喘着气,哑着声音,“她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她……”
  “男人?”祖朋打断他的话,强忍着揪住他摇晃的冲动,只示意他继续说。
  “她让我告诉你”,一阵强烈的咳嗽阻止他继续发声。一声弱过一声的喘息,几乎要夺去他全身的气力。祖朋冷眼看着他的挣扎,明知不该,却忍不住心中的不耐烦。“她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要来找你讨东西。”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只剩下喘息。
  祖朋突然不想再问下去,转过身离开。
  走在空空的走廊里,他对着空气,仿佛那人就在对面,细声问道:“讨东西吗?那我是不是有机会再见你了?”
  祖朋走出医院,抬眼望到门口停着的黑色霸道。原本在驾驶室里等待的人,耐不住心里焦急,在车头前踱步抽着烟。他的西装上衣尽是褶皱,一贯精致打理的发型也凌乱至极。祖朋走到他面前,“三木,走吧。”

  三木抬起头,递到嘴边的烟卷一时也忘了吸,“是她吗?”话音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抖得如此厉害,三个字都险些连不成音。他见祖朋点头,忙接着问:“她真的是越狱了吗?那她干嘛还要回港口?这里多危险她不知道吗?都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能呀!”
  祖朋扶住他不停颤抖的肩膀,安抚道:“三木,你忘了吗?她是顾年。你以前不是还说,她无论到哪,都是谁都奈何不了的扛把子么。”
  “她为什么要回来?她回来还想做什么?远走他乡不好吗?”他的拳头不住地捶打在车门上。祖朋没有拦他,知道他需要发泄。而自己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的压制,大抵也会放纵一次喝到烂醉吧。
  三木垂着头,尽力隐着自己情绪,不使自己失态。他痛恨为什么想不开回港口,也痛恨自己没能力去护她周全。一阵双双沉默后,三木闷闷地开口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她。我学会了阿婆做饭的味道,一直也没能让她尝到。”

  听三木这样说,祖朋知他情绪平定下来,才将自己知道的另一件事告知他。“一会我约了纪总,她说她见过小年。”
  见面的地方约在一家很隐蔽的私人会所,三木没有跟着进去,各种原因下三木和纪唯都在避免碰面的可能。他们两人认识的缘由,只与顾年有关。也是因为顾年,两人才像积了几辈子的仇。
  祖朋推开包厢的门,纪唯已经等在里面。眼前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举止优雅得体,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清明。祖朋坐下,开门见山,“你见过她?”
  “不久前。”纪唯冷冰冰地回道。纪唯有些地方和顾年十分相似,就比如与人交往中淡淡的疏离感。她从始至终都是高高在上的,只活在自己的冰山巅峰,俯瞰着脚下如蝼蚁般的众生。她的热情,妖冶,温柔,只有在偶然的时候,对偶然的人。
  “她过得好吗?”祖朋深吸一口气,这几个简单的字他挣扎了许久才出口。
  “好?”纪唯冷笑,“她去的是监狱。”
  “确实,监狱不是好地方。”
  “你知道?”

  “你以为我愿意背叛她?愿意送她进监狱?愿意毁掉她?”
  纪唯嘴角连讽刺的笑都不愿施予他,绷着脸冷言道:“理由。”
  “理由?你且就当做是因为我恨她。一如她年幼时一个不经意毁了我家一样,如今我也要毁了她。”他的脸上依旧是多年常在的冷峻,然而他按在沙发扶手的手,却止不住地在颤栗。
  纪唯研习神经心理学数年,又岂会看不出他的每一个微表情都在明晃晃地昭示着“说谎”二字。
  祖朋先骗了自己,又想要骗全世界。

  纪唯手扶着额头,别开头,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他身
  上。
  他现在的样子她不想看到,棱角分明的脸上泛着青色的胡茬,眼窝深陷映着眼球上的血丝,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却满含疲惫。无论怎么看,他的样子都透露着此时的难受与纠结;无论是否看到,她的心底都有一丝忍不住的难受。
  当初“不羁恰逢正少年”,如今“殊途已是同归难”。某个路口,不回头地走开了,就再也走不到一起。纪唯只希望她和她还有他们,走得还不算远。
  纪唯对于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顾年身边发生的事几乎如数家珍。整整八年,自己不在,陆唐也不在的日子里,只有祖朋留了下来守在顾年身边。结果到了最后他告诉自己,所有的尽心尽力,都只是为了蛰伏报仇。这样蹩脚的借口,纪唯怎么会信。她一如往常地绷紧挺直的脊背,神情冰冷地问道:“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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