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这话一问出口,男人脸色居然一暗,叹着气说道:“我过去不信鬼神,不信报应,现在,我真的信了。”说着,朝观里四下看了看,一脸悲痛,“要不是这里的仙家托梦给我,说不定……说不定我现在也死啦……”
男人这话说的我们一愣,陈辉忙问:“咋了,家里出啥事儿了吗?”
男人眼圈儿都红了,声音都颤抖了,“我老婆……跟我那小舅子,出了车祸,都死了……”
我朝陈辉看了一眼,当时离开男人家的时候,我就问过陈辉,他们把人逼死了,为啥不遭报应,陈辉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没想到,这报应来的这么快!
就听男人颤着声音继续说着:“你们走后第三天,我夜里做了梦,梦里有条黑影,告诉我,明天一天不许出门,要不然大祸临头。第二天,我那小舅子打来电话,说我老丈人夜里犯病,送进了市里的医院,我老婆一听,就要我带他去医院,我就想起了夜里的梦,跟我老婆说,我的胳膊好没好利索,出门不方便,劝我老婆也别出门,我老婆不听,让小舅子开车来家里接她,结果,小舅子把我老婆接走以后就没回来,傍晚的时候,交警来家里通知我去认领尸体,我小舅子开车翻到了沟里,俩人当场就死了……”
听男人说完,我心里一点都不觉得惋惜啥的,就俩字,活该。陈辉却开口劝男人,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好好照顾孩子等等。
劝了男人一阵,男人好了很多,他这时候还没吃饭,非拉着我们到镇上饭店吃饭,我们三个也没吃呢,跟着男人去了。
饭店里,男人要了几个菜、两瓶白酒几瓶啤酒,陈辉破例跟男人喝了起来,居然还喝多了。
吃过饭以后,我跟强顺两个扶着陈辉回的三清观,回到观里,陈辉躺下就睡,强顺喝的也不少,躺下也睡了,我因为心里有事儿,喝的最少,我也跟着他们躺下了。
半夜,我又从单子上爬了起来,陈辉这时候睡的很熟,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我蹲在他身边,伸手往他怀里一摸,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再一摸那东西的大小形状,正是那块铜牌,心里一阵悸动,把铜牌从陈辉怀里掏了出来,拿手里打着火机一看,确实是那块铜片,赶紧塞进了自己裤兜里。
随后从地上站起身,乌漆嘛黑的看看强顺又看看陈辉,心里也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转身走到三清神像跟前,摸黑儿给三位仙尊磕了三个头,离开了三清观。
老蛇要我拿到铜牌去做啥呢,具体的我不能细说,反正不是违背良心天道的事儿,但是,也不是啥光明正大的事儿,跟邪术沾点边儿,主要就是找到某种特定的物件儿,举行一场仪式,破掉铜牌上面的血咒,放老蛇自由。
各位看到这儿,是不是觉得很像奇幻小说?觉得奇幻的,就当奇幻小说看吧。不觉得奇幻的,看下面的话: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很多邪术也都是死套路,也都有破解的法子,这就跟阴阳相生又相克一个道理。给人下咒啥的,需要特定的物件,破解这些毒咒,就需要相应的物件儿。举个例子说,被人扎草人诅咒了,也就是在草人身上写上被诅咒人的名字等等吧,每到特定的时辰或者日子,用针扎草人,用火熏也行,被诅咒的人,就会生病,或者身上莫名其妙的疼。这个咋破呢,一般有三种破法:第一,带镜符,一面小镜子,毛笔蘸朱砂,在镜子正面画圈,一笔画的那种圈,由中间开始逆时针画,圈的层次,至少要六圈,填满镜面为止,要双不要单,这个叫“回渊”,可以吸收或者反弹外来的不良力量。第二,埋犬骨,这个有点儿阴毒,就是在自己家院门偏右的位置,埋一块狗的头骨,这个可以护院,谁要是对这家下咒的话,那狗的鬼魂就是去咬谁,这个还需要长期养,不养的话,这咒反过来就会咒自己家里人,一般把人逼急了,鱼死网破才用这个。第三,打小人,在阴日阴时,稻草扎一个草人,啥是阴日阴时,自己查,草人扎好不能见阳光,等到阳日阳时,取出来,用柳皮掺牛毛编成的鞭子,打那草人,谁对你下咒,鞭子打在草人身上,那人就会疼,打几次就老实了。这个也可以打现实里给你穿小鞋、背后鼓捣你的人,不过,你命里得压得住,压不住弄不好就打到自己身上了,具体的这个就不写了,写出来对谁都不是啥好事儿,懂这些东西,不如不懂。
跑题跑了这么远,我都忘记正文该写啥了,对了,拿到铜牌,我悄悄离开了三清观,来到三清观外面的大路上,左右看看,心里叹了口气,就不应该答应老蛇这件事,太棘手了,别说我一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就是一个成年人,恐怕办起这件事儿来,也得眉头皱成疙瘩。
摸了摸裤兜里的铜牌,眼下,我该咋办呢?破解铜牌需要的物件儿,非常棘手,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到,就算找到了,还需要应上天时地利。物件儿不好找也就算了,天时三个月才出现一回,转瞬即逝,要是时间没把握住,就得再等三个月。还有地利,现在人这么多,想找块僻静地方都难,更别说一块又僻静没人、又适合做法事的地方。这要是运气不够,恐怕几年都回不了家,这些还都不算啥,在暗地里,还有个罗五呢,这个才是叫我最头疼的地方。
打眼朝四下看了看,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老蛇说过,找那物件得往南走,具体他也没说在南边那个地方,就说缘分到了我就能找见,那我只能朝南走了。
这时候的时间呢,大概在十二点或者一点左右。漫无目的的,我顺着路一直往南走,很快的,出现一个小村子,穿过村子再往南走,出现了一条大马路。
我记得好像是条柏油路,挺宽的,东西走向,因为是深夜,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黑乎乎静悄悄的,这要是换成别人,肯定觉得瘆的慌。
顺着柏油路我又朝东走,走了大概能有一百多米吧,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朝南出现了一条岔路,是条土路,路两边全是玉米地,我一拐弯儿,顺着土路又朝南走了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闻到一股子怪味儿,也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的,不光味儿怪,还熏眼睛,俩眼睛珠子给熏的火辣火辣的,只掉眼泪,我撒腿跑了起来,不过,没跑了出几步,脚下不知道给啥绊了一跤,一个踉跄,摔地上了,所幸我那时候身子轻,反应也快,直接用胳膊肘架住了地面,摔的并不重。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以后,怪味儿消失不见了,而且,我发现脚下的土路似的也变宽了一点儿,打眼朝两边看看还是玉米地,好像还是原来的地方,就是感觉上土路稍微宽了一点儿,我也没在意,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往前走。
大概也就走了能有十几米远吧,脚下的土路居然变成了石头路面,就是那种青石板路,走上去又平坦又宽敞,不过路上还是没人。
日期:2016-11-13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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