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马波，这家伙是放水这一行的“传奇人物”。他能赚钱也不仅仅靠潮哥的关系，他干这行也很亡命。
　　马波自己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麒麟哥的赌档里，可一晚上也要窜很多赌档，光是油费都能烧几百块。遇到一些热闹的赌档他就会留一两个小弟背着钱，候着熟络的赌客，等他们有需求就丢出去。虽然不一定每个赌档能放钱出去，也好歹混个脸熟。
　　赌档是一个历史很久远的行当，只要不遇到严打，四季繁华。所以放高利贷也赌档的伴生产业，经久不衰。
　　杨青虎笑道：“车肯定要买的，但你会开么？”
　　阿良道：“虎哥你不说你会开么？”
　　“我是会开，可我也没驾照啊！”杨青虎无奈摇了摇头，道：“先等几天看吧，要是真能在这行混出点颜色，车肯定要买的。不过我们现在的钱都是放水的本钱，要买车也只能买先买台便宜的旧车代步。”
　　阿良想了想，说道：“那就买一辆面包车呗，打架的时候能拉一车人呢。”
　　杨青虎摇摇头道：“面包车就不考虑了，干我们这行，基本的包装还是得有的。要真开台面包车去放水，甭说同行瞧不起，人家借钱的也觉得你没实力瞧轻你。”
　　“哦～”
　　杨青虎带着钱第一天到赌档里，大多的赌客对他都很面生。虽然赌客们都知道赌场里背着皮包不赌钱的都是水公司，但杨青虎站在赌桌上看了一晚上也没人主动找他拿钱。也幸得赌档开到后半夜，赌桌上越打越激烈，而其他水公司的现金差不多都被缴干了的时候，杨青虎放才出了三万块钱。这三万块钱，那赌客喊的是“脚跟脚”。这是赌博道上的黑话，意思就是赌局结束后跟着一起去拿钱。

　　喊“脚跟教”借钱的赌客借钱风险其实挺大，绝大部分有身份有资产的人都不会喊“脚跟脚”借钱，因为丢份儿。赌场里这样开口的，要么就是输红了眼喊白口的烂赌客，要么就是大家都不熟悉的新赌客。
　　虽然如此，杨青虎也不得不冒险。放高利贷本就是高收益高风险的行业，他和这些赌客相互都不熟悉，但必须要走出第一步，至少能让赌客们知道有这么一个新成立的“水公司”。

　　也幸得那家伙拿了杨青虎的钱后，手气开始转红，赢了几万块在赌桌上就还上了钱，也没让杨青虎真跟着一起去城里取。
　　放水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杨青虎第一次赚到了“水钱”，一千五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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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清的生活很规律，杨清楚在偶遇过几次后就弄得明白。她每天早晨大概六点半就准时会出现在操场跑步，约莫锻炼一个小时后才会回秦教授家吃早饭。
　　在赌档里放水自由度很高，作息自己安排，也不用等着赌档散场才离开。所以每天清晨的时候，杨青虎总会选择早一点离开赌档。回出租屋里换好跑步的衣服，就在操场里等着“偶遇”秦清。

　　二人见过几次面后，杨青虎也不如第一次那般急切唐突。每天就只是静静地陪着秦清跑几圈步，虽然几乎没什么交流，但秦清似乎也默许了有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家伙跟着一起晨练。
　　秦清也很奇怪为何这厚脸皮的家伙突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现在的他居然完全没了第一见面时那种“肆无忌惮”，反而做派变得谦谦君子了。虽然第一印象很恶劣，但她心地善良，也不会因此去记恨一个人，何况爷爷奶奶对这家伙印象还很不错。
　　秦清每天以为杨青虎每天都是早起，实际上他是晚归。
　　去了赌档放水后，杨青虎白天就必须要补足睡眠，秦清的课他自然也去得少了。这还让她以为杨青虎会渐渐失去耐性而放徒劳的追求。
　　可过了好多天，秦清见着杨青虎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等自己跑步的时候，她又疑惑了。
　　终于，这一天清晨。两人跑完步在操场边上拉伸压腿。秦清郑重地看着杨青虎，第一次主动开口。
　　“那个……我有男朋友的。”
　　“不可能，你骗我。”杨青虎翻着白眼回应，根本没当一回事。无论是从秦教授哪儿侧敲旁击，还是凭自己的观察，他肯定秦清身边没有这么一个虚构的“男友”存在。

　　“真的。”
　　杨青虎见秦清的表情出奇的认真，心中莫名一痛。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轻声问道。
　　“谁？”
　　秦清秀眉微蹙，犹豫了一瞬，这才说道：“他还在国外进修，大概今年就会回来。”
　　“哈？还在国外的？”杨青虎忽然傻傻笑了，像是自我麻痹一般说道，“那我不是还有机会？我跟你说啊，这种漂洋过海的恋情一般都没啥好结果的？呃……我不是咒你哈，虽然我真是这样期望的……”

　　“没机会的。”秦清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杨青虎没再吱声，突然就沉默了下来，脸色变得很难看。秦清以为自己的话伤害到了他，一脸的歉意，心有不忍。
　　可下一刻，杨青虎这家伙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咧口一笑。
　　“秦清！”杨青虎的表情虽然有些吊儿郎当，可他语气非常郑重，一字一顿道：“我杨青虎，追定你了！哪怕你真有男朋友，只要没结婚，我是永远不会放弃的！”
　　“你……”秦清被这么一通无赖的话惊得瞠目结舌，跺了跺脚气鼓鼓地离开了。敢情儿自己酝酿了这么久的说辞还怕伤害到他，可转眼就被这粗心眼的家伙给忽略了？
　　脸皮厚，吃得够。杨青虎觉得自己就该这么无赖，在大学厮混了几天，还就真不当自己是混子了？

　　杨青虎很痴迷秦清嗔怒时候的那分羞怒神情，他哈哈大笑着离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首打油诗。
　　“花虽有主，锄头更无情。只要锄头挥得好，不怕墙角挖不倒！”
　　我杨青虎这一生不求功名富贵，只求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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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12 07:10:52
　　第三十八章 吴老鬼的金花局
　　自从那天杨青虎“表白”之后，秦清像是有意避开他一般，再没出现在操场晨练。即便是杨青虎出现在她的课堂上，两人之间也再没有任何眼神的触碰，她就像是彻底忽略了这样一个追求者的存在一样。

　　但杨青虎并没放弃，也没有热烈的追求，只安安静静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他心理有写矛盾，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秦清。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子，除了占有更多的的责任感。他知道秦清对自己来说，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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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选择在赌档放水，代步车是必备的工具。杨青虎办事很果断，他在决定买车的第二天就去二手车市买了以一辆旧别克，首付一共才三万块。他做的就是现金流买卖，不可能花大量的本钱在买车这样的消耗品上。
　　杨青虎渐渐混熟了放水这一行的门道后，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不像马波那样小弟众多，很多事不用亲力亲为。杨青虎很多时候放出去的钱都需要亲自跟着债主去拿。要是对方还不起钱，还得陪着他一起熬，等着他凑钱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