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几个人坐回到沙发那里,陈辉问我,“查出来了吗?”
我没着急回答,朝坐在陈辉旁边的男人看了看,对陈辉说道:“算是查出来了,不过,有些话说起来不方便,要不咱到外面去说吧。”
陈辉轻轻摆了摆手,“你不能走出这个房间,就在这里说吧。”
听陈辉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岔开话题问道:“您为啥一直不让我走出这个房间呢?”
陈辉居然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被我收在黄符上的女鬼,又跑出去了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陈辉说道:“适才我想明白了,因为那女鬼走不出这个房间,之前用黄符收住她以后,咱们就回了观里,到观里,我还看了看黄符,女鬼还在上面。”
我一听就问,“您是说,咱们收住女鬼回到观里的时候,女鬼还在黄符上?”
陈辉点了点头。
“那她啥时候又跑出去了呢?”
陈辉说道:“这座房子给人摆下一座控魂阵,但凡走进房间的鬼魂,只能进不能出,咱们收住女鬼离开的时候,是在白天,阳盛阴衰,控魂阵的威力比较弱,等咱晚再来的时候,刚好是子时,控魂阵最鼎盛的时期,就连黄符也敌不住它,女鬼便从黄符里出来,又被困在了房间里,咱到菜市场送女鬼的时候,其实只是拿了一张空符。”
陈辉这么一说,我差不多明白陈辉为啥不叫我出门了,我这时候要是出去,可能我身上的纸人也会受到干扰,女鬼会从纸人里再跑出去。
不过,这么一来,事情好像就复杂多了,他们这是得罪谁了,又是下咒又是摆阵,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家里人干的,就算不是他们家里人,至少也是跟他们家有密切来往的,陌生人不可能有机会到他们家里下咒摆阵。
但是,要真是跟男人他们家有密切关系的人干的,那菜市场那个木头人又是咋回事呢?难道说,跟男人他们家关系密切的人,跟被陷害的那小两口儿的关系也密切?这好像有点儿不太可能吧。
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候,陈辉再次问我,“黄河,你在想啥呢?说说你刚才都查出些啥。”
我赶忙回神,又朝男人看了一眼,对陈辉说道:“我查出来的结果,有点怪,要不……要不让这大叔先到外面等一会儿,您看行吗?”
陈辉顿时露出一丝疑惑,朝男人看了一眼,说道:“你要是方便的话,先到外面等我们片刻吧。”
“中”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看我,又看看陈辉,转身离开了。
眼看着男人走出房门,我赶忙挪挪身子坐到了陈辉身边,“道长,男人身上这个咒,可能是他们自己家里人下的……”
“什么?”陈辉把眼睛珠子瞪大了,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接着说道:“我查了两遍,下咒的东西应该就在他们家里放着,要不是他们家里人下的咒,下咒那东西咋会在他们家里放着呢。”
“那用来下的咒东西,是个啥?”陈辉问道。
这里面……好像是个活物儿,劲儿还挺大,我双手能感觉到它在里面一下一下顶木板,冲击力很大,真跟强顺说的,使的劲儿小了根本就摁不住,强顺松开以后,我不得不把上半身全压了上去。
强顺这时候一转身躲到了一边儿,陈辉走过来蹲到了我跟前,我扭头朝他看了一眼,就见他把手伸进自己怀里摸索起来,没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因为黑,也看不清袋子是个啥颜色的,好像是个黄色的吧,袋子口能有小孩儿脑袋那么大,圆柱形的,整个儿大概能有一尺来长。
陈辉把袋子口撑开了,然后叫我挪开坛子上面的木板儿,我立马儿就明白了,陈辉是想把坛子里的东西放出来收进袋子里,坛子里到底是个啥,我这时候特别好奇。
我开始一点点挪木板,陈辉撑着袋子在旁边做好捕捉准备。
很快的,木板给我挪开三分之一,坛子口上露出一条黑漆漆的缝隙。
“砰”地一下,里面的东西似乎发现木板挪开了,狠狠朝缝隙这里撞了一下,比之前撞击的力道要大得多,导致我两条胳膊都为之一震。
与此同时,我看见缝隙下面有条黑呼呼的东西闪了一下,到底是个啥,没看清楚。
等我想要再挪木板的时候,“砰”地又一下,这一下力道更大了,差点儿没把木板掀起来,里面的东西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从缝隙里冲出来了,我赶忙摁住木板,不敢再挪动了,再挪非给它冲出来不可。
这时候,陈辉示意我,等里面的东西再撞的时候,趁势把板子全挪开。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陈辉的意思,他是想趁那东西从坛子里冲出来的一瞬间,冷不防用袋子把它罩住。
这时候,我也差不多摸清楚这东西的撞击频率了,大概两三秒钟就撞一下。
我又冲陈辉点了点头,可劲儿摁住木板,里面的东西紧跟着又撞了两下,差不多间隔确实是两秒多钟。
等里面的东西撞第三下的时候,我冲陈辉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把木板猛地朝自己怀里一抽。
坛子口整个儿敞开了,“噗”地从里面窜出一股子难闻的腥臭味儿,紧跟着,一个长条状黑乎乎的东西,翻着个儿从坛子口冲了出来,根射出来的箭似的。
这是个啥?被这东西吓了一跳,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还没等我看清楚是个啥东西,陈辉低喝一声,抄着袋子朝那东西兜了过去。
这玩意,似乎没预料到坛子外面还有个袋子在等着它,加上它自己冲出来的速度也快,“嗖”地一下,不偏不倚钻进了袋子里。
我定睛朝那袋子一看,袋子口外面还露着大半截身子,也是长条状的,能有胳膊粗细,黑乎乎的,看上去……好像是一条蛇,这时候,我们身边周围全是腥臭的怪味儿,也不知道是坛子里面的,还是这东西身上的。
陈辉这时候动作特别的快,迅速把袋子口朝上一抖,这东西的后半截身子也掉进了袋子,紧跟着陈辉双手一攥,把袋子口拧紧了。
这时候,这东西似乎才察觉出不对劲儿,在袋子里扑扑楞楞折腾起来,我想上去帮忙,不过陈辉的动作还真够麻利的,一点儿都不像七十多岁的人,连停都没停,攥着袋子口,反手朝房顶上“叭”地摔了下去。
这是叫我没想到的,顿时愣在那里不敢上前。
这一下摔下去,袋子里面的东西似乎吃疼了,折腾的程度顿时减轻了,不过陈辉并没有停,抡起袋子又连续摔了好几下,特别是最后那几下,我几乎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了,陈辉似乎把那东西的脑袋都摔碎了。
又摔了几下以后,那东西不动弹了,陈辉拎着袋子抖了抖,可能是想看看死了没有,就见袋子里面的东西一动不动,我估计不死也差不多了。
陈辉长长松了口气,我这时候凑过去看看陈辉,又看看袋子,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这东西个头还不小,我问陈辉:“道长,这到底是个啥东西?”
陈辉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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